第79章 威脅
直到周一的時候,我才聯係上了慕容遙,他那邊嘈雜得厲害,似乎是在討論什麽,又像是在爭辯什麽,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問他怎麽了,他說公司的賬出了問題,被舉報了。
聽到慕容遙說公司被人舉報造假,我似乎被雷劈中了一般,是簡言做的麽?
我沉默了片刻,問他有沒有作假,他說沒有這輩子都不可能幹這些事的。
我又問那說清楚就好了,他說賬都存在,除了稅務,還有做假賬的嫌疑,很難搞的。
我想著要不要去找簡言問問,慕容遙又說沒事,很快就處理好了。
然後他就掛了電話,可是一連幾天,他都不怎麽給我發消息,電話也沒個,至於消息也是一些官方的關心。
簡言那邊也沒了消息,我驚慌失措的時候給簡言打了一個電話,問她這件事情是不是她做的。她沒反駁也沒承認。
我想能讓慕容遙都那麽為難,事情肯定是到了不堪設想的地步了。本來嘛,律師啊什麽的行業,靠的就是好口碑,若是這樣出了問題,豈不是……
我不敢想象。
我凝神思忖了片刻,說,“是不是我離開就可以了?是不是我不接觸慕容遙就可以了?”
“當然!”簡言回答得幹脆。
我又說,“那你趕緊幫慕容遙接觸危機,我會離開,與他生死不複見的!”
簡言冷笑一聲,“你真的願意?你怕我是詐你的?”
我不敢讓慕容遙冒半點的危險。我點點頭,告訴她,隻要她願意,我就離開慕容遙,並且不告訴她,若是她敢違背,我還將她整慕容遙的事情告訴他。
簡言愛慕容遙,很多年,眾所周知,她又怎麽舍得他恨她。
簡言果斷的答應了。沒多久就收到慕容遙的消息,說事情解決了,原來那些賬是重疊記錄的,至於造假逃稅也是搞錯了公司的名字,約我出去慶祝一下。
可我卻覺得不可置否。
我沒回應他的短信,裝作認真的上班。
快下班的時候,又收到了一個短信,允希,我到你們公司樓下了,老地方等你,不見不散。結尾處還有一個親親的表情。
我知道他與公司的老板有交情,就朝人事請了個假,早早逃回了家,一路上,仍舊是收到了他的短信。
不斷不斷,一條又一條的。
允希,還沒有下班嗎?
允希,你在哪兒?
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怎麽不接我電話?
那我上來了哦。
每一條都讓我能想象得到慕容遙此刻的表情,我怕他打來的電話我手滑就接了,我又將電話關了機。
逃一樣的跑回了家,將門反鎖就躲進了房裏,靜靜地發呆。心裏空落落的,像是被誰掏去了一塊,不知不覺中覺得眼睛有些看不清,伸手揉眼睛才發現,自己在落淚。
沒多久,就聽見門外有急促又有節奏的敲門聲,和著急的呼喊聲:“允希,你在家嗎?允希,開開門啊!”
我聽到門外慕容遙的呼喚,立馬就跳下了床,準備去開門。才走一步,就停了下來。我搖了搖頭又縮回床上,心裏像被人揪了一樣,生生的疼,隻有自己抱著自己,默默地掉眼淚。
門外的慕容遙近乎沙啞的聲音,求我開門,他以為是他這幾天處理公司的事情冷落了我,讓我生氣了。
生他的氣?以前可能會有的,但後來,他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我好,我怎麽可能忍心生氣?我隻能將被子把頭蒙住,這樣就什麽也聽不見了。
不知道捂了多久,我扯下被子,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慕容遙好像走了,躡手躡腳跑到門口,側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直到再也沒有聽到一點兒聲音,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一下就癱在了地上。
我請了幾天的假,無論是家還是公司,我都不給慕容遙半點兒見到我機會,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地慕容遙就放棄了找我,好像我這個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想他大概也是死心了吧,他對我算得上是掏心掏肺的疼著,即便是簡言這麽優秀的女人,也為了我拒之門外。而我呢,都做了些什麽,隻知道傷他的心,隻知道一味的往明家撲!在他的眼裏,一定覺得我是個沒有心的石頭,不論再怎麽捂,也捂不熱。
直到那天,在商場偶遇慕容遙,遠遠就看見他與一個打扮十分時尚,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兒勾搭著肩膀,時不時還低頭耳語幾句,惹得懷裏的女人羞紅了臉,拿起小粉拳曖昧地捶著慕容遙的胸口。
與其他女人打情罵俏的慕容遙,似乎恢複了往日風流倜儻的麵貌,整個人看起來春風拂麵,精神抖擻。沒有我,慕容遙原來可以過得更好。
看到這一幕的我,心痛得站都站不穩,要不是旁邊好心人扶了一下,可能就要摔倒在地了,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癡癡地看著慕容遙,隻想將他的眉眼都仔細地記在心裏。
慕容遙和懷裏的女人,嬉笑打鬧著離開了商場,我還是念念不舍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可能是感覺到背後灼灼的目光,讓敏感的慕容遙回頭看了一眼。我怕他會看到我,在慕容遙回頭之際,我立馬轉身低頭,假裝係鞋帶。
直到腳都蹲麻了,我才慢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轉身望了望他們離開的方向,哪裏還有慕容遙的影子。
如果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對慕容遙不是所謂的喜歡,而是真真切切地愛上他的時候,我一定會義無反顧地跑過去,追上慕容遙,告訴他:我後悔了,我錯了,我不應該被簡言威脅就放棄我們的感情,我不應該對你視而不見,不應該在你來找我的時候,假裝自己不在。
如果,那時候我知道自己離開了慕容遙,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我一定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開了他的手。
自從那次在商場偶遇慕容遙陪佳人逛街後,我們似乎變得就很有默契。他再也不聯係我,我也從未找過他,就像我們從不曾相識,更不曾遇見。
隻是能從不同的人,以及他的社交賬號上看到他的動態,似乎是換了不少的女人。
可唯獨沒有簡言,不過,對於簡言來說其餘的女人都不是威脅的吧?
婆婆自上次一直在昏迷中,我礙於歉疚,就過來守著,當然也不想回到那個,小小的冰冷的出租屋裏,一個人胡思亂想。
這天,我竟在病床前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麵我回到了小時候,父母正準備出去打工,我拚命地挽留他們,可是他們說是打工才可以掙錢,才能讓我讀書。
看著父母不斷遠去的背影,似乎知道之後的事情一樣,我瘋了一樣地追了上去,傷心地哭喊道:“爸爸媽媽,等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凜冽的寒風吹得我渾身凍僵了一樣,我跑啊,跑啊,根本追不上父母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