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離開
我愣了一下，的確不該心軟，誰都會撿軟柿子捏，可是，我和慕容遙的關係要麽是朋友，要麽是小叔子和嫂子。
這些是不能變的，除非我們離開這裏，去一個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但那幾乎不可能吧……
“隻要還沒有離婚，我們在一起都是一種錯。”我掰開他的手，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昨晚的事情本事就是一個錯誤，我現在後悔到想死，所以為了我們的相安無事，請你忘了它，我也會慢慢的忘了，昨晚的事就當做是我們錯誤，忘了吧！”
忽然，慕容遙發出了幾聲大笑，有點像被氣瘋了，更像是一種無能為力的表現。
我不可抑製的歎了一口氣，道了一聲對不起，轉身離開，不帶任何的表情。
我不知道慕容遙是什麽樣的表情，但我背後似有兩道深深的帶著淩冽的目光，刺得我生疼。
我不敢回頭看，我不是害怕，我是愧疚，悔恨！
是我的優柔寡斷，讓周邊所有人都不快！
離開房間後，整個人陷入一種巨大的無力中。
我對不起慕容遙，我打從心裏希望他能原諒我。
直接打車往慕容遙家去，想著要在他回家前把行李搬走，然後去婆婆家住一下。
司機是個當地大叔，城市電台放在不知名的憂傷曲子，司機偶爾哼唱兩局，渲染出一種城市基礎的氛圍。我看著陽光、看著窗外車水馬龍，忽然覺得自己好孤單。
我明白自己做錯了很多，我漸漸把事情看得透徹。就像是一個聰明又單純的孩子一夜之間長大了、成熟了，會慌張、會不知所措。
發生了這麽多，我好像就沒有對過，好像什麽都與我作對，不管我做什麽，都是錯的！
回去明家照顧婆婆是錯，因為浩誠可能會帶著徐澤宇回來，甚至會在房間做齷齪的事情，我回去隻是注定給自己徒增難受而已，可我摒棄不了和婆婆相處的感情。
和慕容遙在一起是錯。一旦事情被曝光，我會成為萬人指責的婚內出軌者，對象還是老公的弟弟，我會破壞慕容遙的聲譽，讓他也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而我也會因為自身不不純淨，自此陷入眾矢之的，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孤獨是一種病，在人情冷暖後變得越發清晰，我似乎沒有誰可以抱緊了，就像我小時候一樣，父母早早離開村裏出去打工，從此了無音訊，我在親戚間像是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
回到慕容遙家，快速收拾完東西，期間婆婆又打來一個電話哀求我回去，我給了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我回去照顧她，純粹隻是照顧她而已。
婆婆顯得很高興，還說我回去肯定能像之前那般好了，我笑笑不說話。
畢竟我一直付出的真心，可能都從未被真心相待過，以前或許有，但至我知道那些之後，卻怎麽也找不到一絲真正的情誼了。
離開慕容遙家前，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告別，連帶拒絕他之前提及且精心準備的出差。
我說了不少話，多數和道歉相似，我也知道此時的道歉隻會激起慕容遙更大的反感，可這是我眼下唯一能做的。
慕容遙一直沒有說話，到了最後才說了句“注意安全，再見”，語氣很是冷淡。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借此表達他的不滿，可我無暇顧及太多，既然要選擇一條錯誤的道路走到底，那我還是選擇那條熟悉的路。
人生看似又無數種選擇，但是強加在一個犯錯的人身上時，所有的選擇都是虛幻，結果殊途同歸。
我還是選擇離開了慕容遙，離開了他的保護、離開了他的溫柔、離開了他的承諾。
我有權利追求幸福，但我不認為是在破壞一個人的前提下。
我和浩誠的婚房是小套的別墅，而婆婆還居住在以前的地方，這裏我倒是也熟悉，很快就到了婆婆家，明浩誠不在，據說在忙活工作，具體做些什麽，我懶得去管。
婆婆從醫院回來就一直守在門口等我回來，笑容滿麵的樣子完全不像生病。可我還是給了她一個擁抱，好似我也學會了虛偽，在內心潛藏點什麽、然後在別人麵前表現得若無其事。
也許，成長總是有點代價的。
因為婆婆生病，還是請了個保姆，其實有時候我就在想明明有保姆在了，為什麽還非要我回來？
可我不敢深想，我怕我有優柔寡斷。
保姆在負責營養餐，我也沒什麽做的，就婆婆一起看電視，她時不時對我噓寒問暖，表現得關懷備至，可我卻覺得笑意中似乎夾雜著不少其餘的東西，不像是之前那麽純粹。
在長久的問話後，我有些不耐煩，低聲問：“婆婆，還有沒有不舒服，要不休息一下？”
忽然，婆婆身體一顫，臉色頓時發白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擔心我知道她沒事後再次離開，她立馬捂住胸口裝作很難受的樣子。
“我得了癌症，命不長了，這副老身子骨到處都痛，不得安生呀。”她籲氣埋怨。
我抿了抿唇，坐在她旁邊扶住她，想說點安慰話，嘴巴下意識說我不走了，會一直陪著她。
婆婆聽到這句話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我，目光盡是期待，我終究是不忍心，點點頭，婆婆見到我點點頭後，長長舒一口氣，鬆開胸口前的手坐起來，滿意的笑了起來。
“留下來就好，留下來就好。”
她一直有意無意的重複著這句話，一邊著我的手，眼眸中有股真情，讓我變得糾結。
雖然對明家再無之前那種純粹的好感，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還是能讓我舒服不少，比起在慕容遙身邊，我會過得更加心安理得一些。
或許是吧？
婆婆忽然間變得很愛說話，什麽都說，可我已經不是那麽愛聽，總感覺表麵的真情中可能潛藏著致命的謊言。
婆婆偷偷地打了很多次電話給明浩誠，說我回來了，叫他回來吃飯，然後道個歉。
我假裝什麽也沒有聽見，一個安靜的看著電視。對於明浩誠，我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期待，再也不會為他精心準備一餐飯、再也不會傻傻的等候他的歸來。
我和婆婆笑著吃完豐富的營養餐，從頭到尾都沒看到明浩誠的身影。
婆婆家裏的保姆，辦事還算勤快，就是嘴巴多了一點，喜歡在電話裏，微信上議論各種無頭無尾的八卦。
我也懶得管，隻說了一句讓她小心點。
沒事做就閑下來，偶爾陪婆婆說說話，要不就是玩手機，日子過得還算輕鬆悠閑。
我也樂於享受這樣的時刻，借此給自己一個放鬆的機會。順帶想一想身上發生各種事情的原因，也想一想以後該怎麽樣走下去。
人是需要孤獨的，唯有孤獨才會激發思考，也唯有思考才能變得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