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五莊觀活人果
人生有禍兮旦福，謎團有蛛絲馬跡。
穀小滿的能夠感覺到，自己距離這背後的真相，已經近在咫尺了，但就是差了那麽一層窗戶紙，百尺竿頭，難進一步。
他倚靠在欄杆上，整理了一下思緒。
現在看來，目前最大的突破口還是龍族，李白說過，自己的諸多問題，龍族會是最好的解題者。
“龍族……。”
距離上次從東海龍王那裏拿到隨心鐵杆兵，已經過去了一年多，而自己還是沒有什麽機會能夠接觸到龍族。
眼下李白加入了地下城，他本身的知識水平等等方麵，都還有待驗證。
可以預見的一個變故是：大聖頭上的金箍，可能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最近有些時候，大聖甚至會產生一定的精神紊亂，乃至於孫悟空的主意識，都會被那個新生的人格短暫的占據。
從結果上來看的話，倘若注定有一天，大聖要將主意識，藏匿在這根鐵杆兵中，那麽自己就有機會和大聖一起去一趟龍宮了。
當初自己一人前去，又是首次拜會，終究多有不便。
以後如果大聖也在場，信任是相互的，有了大聖同行，相信龍族和地下城會更加互相信任，也會告訴自己更多的信息。
畢竟李白說過，長安這座凡間王朝的帝都，之所以沒有任何人間神靈入駐，其背後就是龍族的影響。
那麽某種意義上來說，地下城是在龍族看著的“場子”上做事，不論緣分與否，終究是受了恩惠。
……
話說穀小滿在這裏傷春悲秋的第二天，師徒四人已經上路，此行便來到了五莊觀。
在兩位道童的指引下，他們尋訪而來，投宿至此，得知這裏是鎮元大仙的地盤。
兩位道童奉鎮元大仙之命，取來了四枚人參果，送給他們品嚐。
一張小木桌上，唐僧師徒四人繞桌而坐，桌子上擺著四枚人參果，兩位道童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這時穀小滿也蘇醒了，大聖拿起人參果，端詳了一會兒，又放到鼻子邊上嗅了嗅。
這人參果綠葉白皮，隱隱帶著一抹蟠桃似的粉紅色，外形看起來，有頭有身，有鼻子有眼……很像是一個正自己抱著自己的嬰兒。
“桃子，你怎麽看？”大聖傳音道。
穀小滿都不用看，他隻聞了一下，就大概知道眼前這玩意兒，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於是他苦笑道：“大聖……您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
以大聖的火眼金睛，有什麽東西能逃出法眼，反正麵前這東西，在他二人看來都挺滲人的。
隨後兩人都沉默了，因為麵前的這幾枚人參果，從裏到外都散發著一股特殊的氣息。
這種氣息在孫悟空身上沒有，在穀小滿的身上也沒有，唯獨和凡人的新生兒，剛出生時的氣息極為相似。
片刻後，大聖的耳中傳來穀小滿的聲音：“如果僅憑這麽氣息來看，一個人參果大概相當於一百個新生兒。”
穀小滿仿佛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鎮元大仙，又號稱鎮元子，乃是天界地仙之祖，所謂地仙就是人間神靈，這位大神仙可以說是人間神靈的頭頭。
誰能想到這樣的人物，傳說中的人參果樹，竟然是真的“果如其名”，看著盤子裏的人參果，穀小滿似乎看到了無數嬰兒的啼啼大哭。
此刻的穀小滿還是桃子身，沒有什麽麵部表情，但他依然從心底處感受到了一種無奈，以及貫徹心扉的悲愴。
大聖的表情仿佛古井無波，看不出什麽端倪，他抬起頭，此時唐僧豬八戒幾人也都在看著孫悟空。
“悟空，你怎麽了？”唐三藏轉過來問道。
孫悟空一愣，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開啟了火眼金睛，眼睛綻放著金光，耀目而奪人。
閉上雙眼，金色的光芒消失於無形，但穀小滿已經感知到，孫悟空體內的法力仿佛潰堤的江水，幾乎一瀉千裏。
連忙開啟了虹吸模式，以最大的功率，對大聖溢出的法力進行吸收。
“+100修為”
“+150修為”
“+170修為”
……
係統的播報不停，穀小滿急忙道：“大聖，穩住別浪！”
與此同時，加大了虹吸模式的力度，一口氣吸收了大聖四分之三的法力。
身體上源源不斷傳來的虛弱感，這才終於幫助大聖冷靜了下來。
眾人麵麵相覷，豬八戒愕然道：“猴哥，發生什麽了？”
孫悟空搖了搖頭，手指了指桌上的盤子：“這人參果，你們誰吃？”
大家便都把目光轉到了人參果上，不過卻都沒有人動，看起來各有所思。
當然還是有人動了，居然是沙悟淨！
見到這一幕，穀小滿眼神微眯，隻見沙僧自顧自的拿起一個人參果，沒有看到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
“吧唧”，他直接咬下了一大口，很美味的咀嚼起來。
既然有了第一口，自然就有第二口、第三口……
於是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沙僧很快便吃完了一整個人參果。
大聖沒有再看沙僧，而是將目光轉移到了豬八戒和唐僧身上。
唐三藏雖然驚訝於沙悟淨一反常態的積極，但他看了看人參果的模樣，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他閉上眼，還是搖了搖頭。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於是孫悟空的眼裏就隻剩下豬八戒。
其實回憶這一路走來，一年多的時間裏，孫悟空和豬八戒的交流是最多的，大聖實力高強，卻又沒有什麽架子，屬於比較好說話的。
豬八戒遇上什麽麻煩，甚至有什麽心事的時候，都會向孫悟空傾訴和交流，像行李分配這樣的問題也不例外。
所以在這個時候，隻是大聖一個眼神，豬八戒也明白了對方想要傳遞的情緒。
迎著孫悟空的目光，豬八戒先是麵色一垮，向大聖投來求助的眼神，然而後者無動於衷……
突然豬八戒哈哈大笑，笑的時候嘴角帶著一縷晶瑩的口水。
唐三藏還未來得及說話，就看見麵前有一道殘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