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劊子手
賀其施瘋了一般,跑遍了全城,將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挨個兒找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
賀老夫人好似瞬間從長安城蒸發了,查無可查。
她又回到了樊樓,黑著臉,直接將樊樓的掌櫃綁了起來。
能在京城經營最大的酒樓,後台可想而知有多硬,但賀其施並不在乎。
為了祖母,她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樊樓的掌櫃的好話、歹話說了個遍,賀其施依舊不為所動。
“說,你的相好是何處人?”
掌櫃的連連求饒,“左少夫人,小的真不知道她,她自稱徐娘,帶著丫鬟、侍衛從西邊而來,投奔京城的親人無果,這才住在了樊樓裏!”
賀其施手一揮,一鞭子抽在了掌櫃的的臉上,頓時一片猩紅,痛得他呼爹叫娘。
“這麽說這個徐娘來路不明?你沒有查她的路引?”
掌櫃的捂著臉,哭嚷著道:“她……她沒有路引!”
“嗬,沒有路引,竟敢私藏?膽子可真大!”
賀其施想也不想,又狠狠一鞭子抽了下去。
痛得那掌櫃的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小二嚇得連連後退,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
生怕這個女魔頭待會兒看見自己,被一鞭子下去,丟了姓名。
“好漢饒命,小的……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他的侍衛……”
掌櫃的突然想起那個侍衛,此前徐娘將那侍衛派了出去。
一日前,他剛走近,隻聽見了一句“液池”,徐娘就住了話。
那侍衛躬身一禮,便悄無聲息退了下去,之後再也沒見過。
掌櫃的急忙出聲,“液池……液池,我知道那侍衛去了液池!”
“捆起來,帶走!”賀其施撂下一句話,匆匆出了樊樓,向液池的方向趕去。
液池在皇宮的北麵,原為先朝皇宮內的湖泊。
先朝覆滅之時,不少妃嬪投入了液池,自盡而亡。
本朝的天子覺得不祥,將皇宮南移,徹底將液池挪了出去。
如今的液池,四周建了不少別莊,成為了京中權貴逍遙的去處。
賀其施趕到液池時,正值中午時分。
風和日麗,陽光和美,不少京城的官宦人家帶著家眷漫步液池河畔,愜意極了。
目之所及,到處都是人,別莊一座挨著一座,綿延到遠處。
那侍衛長相如何?
到底在哪裏?
猶如大海撈針,實在無從下手。
戈山一把將樊樓的掌櫃推上前。
賀其施瞪了他一眼,冷道:“給我看仔細了,到底哪一個是那侍衛?”
“哎……哎!”那掌櫃的忙不迭地點頭,下意識伸長了脖子,目不轉睛瞅著行人。
他們穿梭在液池畔,足足行了一個時辰,壓根兒沒有看到那侍衛的身影。
那掌櫃的兩股顫顫,生怕下一刻,再找不到那侍衛,麵前的賀其施,就會要了他的小命。
他身子一轉,撇到了一抹褐色的身影,疾呼道:是他,就是他!”
戈山想也不想,向那侍衛飛身而去。
遠處的侍衛察覺到了異樣,縱身一躍,飛過了牆頭。
戈山緊追不舍,終於在一處屋頂逮住了他,兩人瞬間過起招,唬得地上的人們順紛紛躲避。
戈山趁那侍衛筋疲力盡時,虛晃一招,一拳打在那侍衛的肩頭,他腳下不穩,瞬間從屋頂上跌落了下來。
戈山飛身而下,點了那侍衛的穴位,將他扭送到賀其施的麵前。
賀其施看到那侍衛的麵容,瞬間一怔,那可是周邊國家民眾的長相。
“說,你主子是誰?”
那侍衛死死瞪著賀其施,閉口不開。
賀其施沒有再多問,轉身向那侍衛初次現身的別院行去。
侍衛發現賀其施的打算,滿眼焦急,生怕嫵璣被逮住。
戈山一腳踹開了院門,入了後院,隻見謝氏一人躺在搖椅上,曬著暖陽,悠閑極了。
感覺到有人來,謝氏睜開眼睛,便對上滿眼怒火的賀其施。
發生了什麽事?
謝氏心頭一驚,不由得想起賀其施此前的種種,她立馬站起了身,怒瞪著賀其施,氣勢不減。
賀其施徑直忽略了她的怒火,冷淡出聲,“說,徐娘呢?”
“你找她做什麽?”謝氏不答,反問出聲。
她新近結交了一個叫徐娘的婦人,整個鎮國公府都不知曉,賀其施是從何處知道的?
這賤人為何要找她?
謝氏目光轉到一側的侍衛身上,便嗅出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她也奇怪,方才徐娘還在,怎麽眨眼間就不見了身影。
戈山上前躬身一禮,“啟稟夫人,賀老夫人出了樊樓之後,就被人劫持了,目前還不知下落,初步懷疑是這徐娘所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從頭至尾都和她在一起!”
謝氏言辭堅決,立即打斷了戈山。
她瞪著賀其施,滿眼怒火,“你是不是還想懷疑,我也參與了其中?”
“是!”
賀其施直直對著謝氏的眸子,沒有退讓半步。
謝氏氣極反笑,惱羞成怒道:
“好啊,好,如今都敢這樣跟婆母說話,簡直是反了天了!”
賀其施睨了謝氏一眼,“是,你奈我何?”
謝氏頓時氣極,想也不想就撲上前,準備將賀其施的臉撓個稀巴爛。
賀其施哪會讓她如願,手一揮,徑直將謝氏推了個趔趄,瞬間跌到了躺椅上,半天緩不過來。
“你……你……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潑婦!”
謝氏氣極,手指著賀其施的臉麵,破口大罵,渾身亂顫。
賀其施恍若未聞,睨了她一眼,寒聲道:
“你最好祈禱我祖母安全無虞,否則,我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這句話,賀其施徑直轉身,朝侍衛行去。
她“唰”一聲抽出腰裏的短刀,瞬間紮在那侍衛的手背上。
聽得“啊”的一聲,哀嚎頓起,嚇得別莊外的民眾一個哆嗦,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謝氏何時見過這樣的賀其施,砍那侍衛的手,就跟切菜一樣自然。
平日裏定是做慣了的,手段狠厲,殘忍異常。
十足的劊子手!
如此一想,謝氏雙腿一軟,栽到了躺椅上,嚇得麵色皆無,半天緩不過神來!
天,鎮國公府到底招惹了一個怎樣的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