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殞命
眼看著船隻離河邊越來越遠,賀其施想也不想,就要起身。
突然身子一滯。賀其施下意識回過頭,就看見左沐昔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
隻見他喘著粗氣,額頭上沁著汗水,眼中含著怒火,下一刻就要噴出來。
賀其施自知理虧,衝左沐昔一笑,討好道:
“你知道的,我最怕痛了,不會下去的!”
左沐昔沒有出聲,擁住她,坐靠在了身後的大樹上喘氣。
天知道,戈河來報,他是怎麽奔來的!
竟然比戈河他們還要快!
此時,才看見戈河奔來。
隻見他領著人馬徑直越過他們,飛奔下山。
下一刻,便聽見不遠處的河畔,廝殺聲大起,刀劍相碰的聲音不斷。
河風裹著血腥味吹上山頭,賀其施下意識皺起了眉頭,要想起身查看。
左沐昔壓著她的肩頭,絲毫不給她一點機會。
下一刻,他俯身而來,攫住了她的唇,噬咬起來,滿腔的怒火化成了激吻,霸道,切帶著一絲怒火。
他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待心緒平複了些許,他才放過她。
此時的賀其施渾身虛軟,依在他的懷裏,神色迷離。
左沐昔笑眼瞅著賀其施滿眼的汙漬,打趣道:“我的夫人,可真是傾國傾城!”
賀其施:“……”
看著左沐昔戲謔的眼神,她才後知後覺,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滿眼懊惱!
天,自己滿臉汙泥,他竟然不在意!
這……怎麽能親得下去啊!
待到河畔聲音減弱,他們倆站起身,隻見耶律圪的侍衛全部斃命,隻有耶律圪一身是血,被戈山押下了船隻。
他抬首看見了山頭上的左沐昔、賀其施,啐了一口嘴裏的血水,狂笑出聲,“要殺要剮隨便,想讓老子屈服,想都別想!”
左沐昔走上前,停在他三步遠的地方,靜靜看著他,神色冷凝。
“耶律圪,你多次滋擾雁門關,致使大安民眾流離失所,無家可歸!你潛入大安,離間莎車,屠殺山火村近萬名民眾,一樁樁,一件件,都能將你剝皮拆骨,淩遲而死!”
耶律圪狂笑出聲,“哪有怎樣,在我耶律圪心裏,隻有贏,不在意用任何手段!”
他轉而神秘一笑,“不過,始終有一件事兒,你左沐昔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了,那就是……”
眾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他的話語上,耶律圪瞬間飛起,迎著戈山手裏的劍,向麵前的左沐昔衝去。
他耶律圪,即使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戈山被撞飛,手裏的劍穿過耶律圪的胸膛,直刺左沐昔而去。
賀其施心頭大驚,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前。
打算露在外麵的劍尖刺傷左沐昔之前,她用身體替他檔下。
電光火石間,一道箭矢擦過她的耳際沒入耶律圪的胸口。
隻見耶律圪腳下的步子一滯,身上所有的力氣被箭矢所破,踉踉蹌蹌向後退了一步,死死盯著賀其施的身後。
賀其施和左沐昔轉過身來,便看見趙廷嘯一身戎裝,站在山頭,手裏還舉著弓箭。
耶律圪嗤嗤一笑,血水噴了一身,“我耶律圪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哈哈……不過,你們別得意,好事兒還在後頭呢……”
他的目光轉過麵前的左沐昔、賀其施,最後停留在了遠處的趙廷嘯身後,意味深長一笑,身子後仰,跌入了金沙河,轉眼間失去了蹤影。
河麵上泛出一攤血紅,眨眼間就被激流衝了個幹淨。
耶律圪在金沙河了卻了自己的一生!
困擾了大安二十餘年的邊關戰亂,終於隨著耶律圪的死,劃上了完美的句號!
***
錦州南麵的一處別莊裏,賀其施躺在花樹下的藤椅上,看著頭頂的秋陽透過樹枝篩下一地斑駁。
風一吹,地上的斑駁隨著頭頂的花樹搖曳起來,相映生輝,妙不可言。
賀其施在滿園的花香中,昏昏欲睡!
左沐昔從院外進來,便看到這一幕。
隻見她懶洋洋倚在藤椅上,身子恍若無骨,曲線展露無遺,說不出的魅惑動人。
他都有一些恍惚,這個懶洋洋的妙齡婦人,和戰場上殺伐果斷,對敵人毫不手軟的賀其施是一個人嗎?
如此一想,他嘴角含笑,走上前,坐在了她的身側,拿起手邊的團扇,為她扇著風。
賀其施依舊半眯著眼,睡意朦朧。左沐昔用目光一遍遍描畫著她的眉眼,樂此不疲。
下一瞬,賀其施好似夢到了什麽,身子一側,紅唇微啟,嚶嚀出聲。
左沐昔腦袋“轟”一聲炸響,手上的動作一滯,身體立時有了反應。
他想也不想就俯身壓了下去。
……
等到賀其施被憋醒,才發現自己衣衫半露,正躺在了左沐昔的懷裏,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她才發現,他竟然在院子裏,和她行那檔子事兒,瞬間又羞又惱,捶著左沐昔的胸口,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口,“你……怎麽……”
左沐昔欣賞著她的羞怯,擁住了她,好整以暇,“我怎麽?夫人要說清楚,不然為夫可不明白!”
賀其施心裏惱怒,這怎麽啟口?一口咬在了左沐昔的胸口上。
貝齒落在皮膚上,好似電流劃過身體,左沐昔瞬間僵在了原地,瞬間翻身擁住了她,滿眼渴望,“夫人,不敢有人上前打擾我們!”
下一刻,他再也顧不上賀其施的羞惱……
天上的秋日不敢再看,急忙躲進了雲裏。
獨留院裏花正豔,草正香,一派旖旎風光。
……
自從有了這一次,左沐昔越發過份,央著賀其施天天纏磨起來。
接下來的幾日裏,就連大安和南昭結盟,他都推給了趙廷嘯、吳用,沒有踏出院子一步。
當日結盟宴會上,趙廷嘯全程黑著臉。
那南昭使臣坐如針氈,時不時偷偷覦一眼趙廷嘯的眼色,心裏騰騰直跳。
生怕自己哪裏有失,惹得趙廷嘯不高興,一箭了結了他,讓他去陪已故的南昭王,那就慘了!
宴罷,那使臣再也不敢停留,連連聲稱有事兒,領著一幹侍衛度過泗水河,歸了南昭。
好似身後有厲鬼追著他一般,神色慌張,腳下一絆,直接摔了一腳!
哪裏有一國使臣該有的風采。
趙廷嘯冷眼瞧著,臉色越發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