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嫉恨
左沐昔下意識將賀其施護在了身後,戈山這才上前開門。
門一打開,都琅圓滾滾的身子橫在了門口,瞬越過戈山,擠了進來。
“跟著主子留下的線索,我終於找到諸位了!”
說完,都琅一把拿起一個不知道誰喝過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終於解了渴,他手一揮,抹了一下嘴巴,急忙湊上前,“諸位,西戎躂子來塔裏了,今兒傍晚入了王城!”
左沐昔、賀其施相視一眼,滿眼心驚。
幸虧他們先一步逃走,如果撞在一起,他們幾個定讓趙佶和耶律圪活剝了皮。
賀其施出聲道;“他身邊有沒有跟著一個……女人?“
都琅並不知道那是賀其施的姐姐,點了點頭,讚歎出聲,”嘖嘖嘖,太美了,照我看,天下有男子四美,就應該評一個女子四美,她一準榜上有名!“
是啊,如果隻看美貌,賀其瑾定是天下無敵。
如果將品行加上,屆時的結果,定會讓麵前這個都老板大吃一驚!
左沐昔知道賀其施一提起賀其瑾,心頭如同梗了一根刺,難以下咽,立即岔開了話題。
“都老板可知道,他們如今身在何處?”
“在下親眼看見他們住進了來賀客棧,這才回來!”
來賀客棧是莎車最好的客棧,也最為醒目,左沐昔他們為了避人耳目,這才尋了這家尋常的客棧。
左沐昔坐在了桌邊,扇柄敲打著手心,若有所思。
趙寅看見左沐昔這樣的神情,滿心雀躍,又有人要栽到左沐昔手裏了。
賀其施看了一眼他們,出聲道:
“我們沒有一兵一卒,不能和他們硬碰硬,如今隻能智取!”
趙寅立時湊了上來,滿眼希冀,“你有什法子?”
賀其施沒有回話,轉身看著左沐昔,“孩子有沒有查到?”
左沐昔點了點頭,看著賀其施,遲疑起來。
賀其施知道,她打算拿四皇子做文章,左沐昔有些不讚成,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她瞬間站了起來,“那就讓她暫時聯係不上孩子!”
轉身又吩咐戈山,“將他們的行蹤透露給嫵璣!”
戈山躬身一禮,下一瞬便退出了屋子。
***
今夜月明星稀,整個王城大街上熱鬧非凡。
白日裏舉行了祈雨節,民眾看到了神跡,一時雀躍不已。
都在傳神鳥顯靈,今年秋季的莎車定然風調雨順,水草充沛!
民眾不由自主走到大街上,載歌載舞,慶賀起來。
來賀客棧的後院,卻是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耶律圪一把掃落了手邊的茶盞,滿眼狠厲,怒不可遏!
站在他麵前的將領垂首躬身,大氣都不敢出!
“趙佶聯係不上?晁丙呢,平日不都是通過他聯係嗎?”
麵前的侍衛身子又低了一寸,“啟稟……啟稟主子,晁丙聽說被趙王子打了一頓,躺在了床榻上,起不了身!”
耶律圪滿眼不解,“為何?”
“聽說薩哈城裏流傳的‘薩哈,薩哈,隻知道日兆,西戎……’激怒了他!”
將領越說越低,後麵直接聽不見,耶律圪瞬間氣極,一腳揣在了將領的身上,將他踹翻在地,好不狼狽!
“下去吧!”賀其瑾端了茶盞進來,朝那將領幽幽道。
將領如蒙大赦,立即退了出去,合上了屋門。
賀其瑾盈盈走向耶律圪,柔柔出聲,“‘薩哈,薩哈,隻知道日兆,西戎韃’,自己的州城,隻記得自己的屬下和別國王子,任誰都會氣惱!”
耶律圪倏地站起身,獰笑出聲,“趙佶這個小兒,小肚雞腸,他怎麽就忘了,晁丙的祖籍緊挨著薩哈,眾人這才如此唱……”
“妾身知道,趙佶平日裏也知道,可惡的就是誰趁著這個關頭,提了出來,這才引得趙王子勃然大怒,甚至開始懷疑晁丙是殿下的內應!”
賀其瑾捏著耶律圪的肩膀,悠悠出聲。
見耶律圪的眉頭越皺越深,賀其瑾進一步道:
“如今城外都在傳今日祈雨節上的神鳥,是一個什麽術士引來的,殿下一定要查查此人!”
耶律圪瞬間反應過來,他今日入城,一時聯係不上趙佶,急怒攻心,倒將背後之人忘了個一幹二淨。
急忙喚下人進來,吩咐了一通,這才抱起了賀其瑾,滿眼欣賞,“你就是我耶律圪的心燈,怎麽不早點出現呢?”
賀其施睨了他一眼,嬌俏出聲,“你的意思是,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近日起,你就是我耶律圪的閼氏,共度一生的女人!”
話末,耶律圪瞬間咬著了賀其瑾的紅唇,手上的動作毫不停歇,不一會兒,兩人就脫了個精光,癡纏在一起。
賀其瑾抱著耶律圪,一臉的滿足。
從太子到趙廷嘯,再到李璋,李靖康,還有如今的耶律圪,她身邊的男子各有千秋。
唯獨耶律圪給了她女子的滿足,隻有這個男人雄壯的力量和野心,最配她的傾城之貌。
他說她來遲了,她何嚐不覺得這樣!
為何兜兜轉轉,經曆了那麽多,才遇到他?
而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她會像掃落灰塵一樣,從他的心上和身上,一一掃個幹淨!
以後,他的身邊隻有她一個!
……
嫵璣站在隔壁的屋子裏,透過窗口的縫隙,將屋裏的一切聽了清清楚楚,看了個明明白白。
一直以來,她自認為心裏裝的都是左沐昔。
耶律圪教會了她勾引人的手段,將她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女人。
即使將她當衣衫一樣,隨隨便便就扔給一個男子,用來幫他籠絡人心。
先是鄯善王,再是大安二皇子李璋,她毫無怨言,也毫不在意。
她一直將內心的一塊淨地留給了左沐昔,即使臉上潰爛,被耶律圪再次遺棄,她也無怨無悔。
因為她始終覺得,耶律圪和她是一路人,遲早會找回自己,就跟往日一樣,在她身上發泄完了,便會摟著她沉沉睡去。
睡眠中的他,卸去一身的武裝,安靜的像個孩子。
直到這一刻,發現他摟著別的女子,說著完全陌生的情話,她的心一片片在碎裂。
她才發現,從頭至尾她都錯了。
她被苗疆遺棄,被師傅遺棄,被西戎遺棄,如今就連耶律圪,也徹底遺棄了她。
她沒有了任何的依靠!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麵前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