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氣
高林聽到張澤的話之後，麵色也是青一陣紫一陣。
張澤所說的這件事確實發生過，但是當時高林並沒有求，隻不過是想要讓張澤幫他一把。
高林和張澤之間的關係也有些複雜，兩者從小其實就認識，隻不過因為某些原因，兩人後來分道揚鑣了。
而這件事，或者說這個人的名字就叫做沈月。
此時就是個傻子在這裏也能看出來高林和這張澤之間有恩怨，更別說是劉景成了。
事實確實如此，張澤不想讓高林攀上劉景成這個高枝，所以才會故意的說出這些話來給他聽。
這劉景成的身份也不一般，他的家族是整個天北市的第一家族，而他又是家族的長子，可以說他年紀輕輕的就坐擁千萬資產了！
但是劉景成的反映卻有些超出了張澤的想象。
“張少，倒也不必如此，我也隻是想和這小兄弟交流一下心得而已！”
張澤聽完之後倒是直接仰天大笑。
“哈哈哈，劉兄倒還真是會講笑話，我和這高林早年前認識，他對於古董簡直就是一竅不通，估計這小子連這柴窯的價格都一竅不通，看到沒人拍所以出價而已！”
“我隻不過略施手段，這傻子連溢價了都不知道，劉兄還想著和這種人交流心得？”
高林聽到這張澤的話之後，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
倒是這劉景成在聽完了張澤的話之後，若有所思的不再開口說話。
畢竟他也是打拚了許久了，自然不會因為這劉澤的兩句話就改變自己的看法，在他看來，這高林絕非普通人！
“張公子還真是鹹吃蘿卜了，我有多麽慘淡想來也不用張公子評價吧？”
高林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直接就把張澤接下來想說的話堵了回去。
確實是這樣，他從來沒有想要炫耀自己，是這劉景成將他叫了下來，而且兩人交談也確實沒有張澤什麽事。
“好了好了，咱們還是先聊一聊這柴窯吧！”
劉景成揮了揮手，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本來高林的性子非常沉穩，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但是此時這張澤都快要騎在他頭上了，他好歹是個年輕人，所以也不在繼續忍讓。
“柴窯之所以會被稱為柴窯，是因為這窯燒製於五代後周，因為當時的世宗姓柴，所以稱之為柴窯。”
“柴窯隻有鄭州周圍的七縣有合適的溫度和濕度，才能煉製成青色的釉色，也隻有那些地方燒製的才被稱之為柴窯。”
“估計大部分的人看到這窯的釉色呈現土色不夠通透，所以覺得是地方煉製的土窯而已……”
高林字字鏗鏘，不緊不慢的說道，事情確實和他所說的沒有什麽出入，這柴窯隻有在河南周圍煉製的才能稱之為柴窯。
“但是各位可能忘記了一點就是，在那個時代，所有的柴窯煉製出來如果不符合標準的都直接會被當地銷毀，而且這柴窯是隻允許在皇宮之中使用，平民百姓是不能用的！”
高林說到這裏戛然而止，因為他說的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那你就說這是柴窯而不是土窯？”
張澤滿臉不屑的說道，因為這些道理那些專家肯定不會不知道，單憑這些高林就想說服劉景成倒也有些牽強。
但是張澤卻忽略了一點，高林本來就不需要證明什麽.……
劉景成聽完了高林所說這些話之後麵色慢慢的變得凝重了起來。
因為這柴窯確實如高林所說的那樣，隻要流傳出來就會被銷毀，而且世間僅存的柴窯都在國家博物館。
當時他們看到這柴窯甚至都認為是贗品，後麵這劉景成看到有人不斷的抬升價格，他心中也好奇，所以他才在這裏等待著高林。
“哈哈，張公子還有所不知，這窯上雖然表麵樸實無華，但是幾個碧綠的瘢痕卻是不會作假……”
高林說到這裏沒有多說，隻是吐露出了兩個字。
“複燒！”
劉景成聽到了這個詞匯之後心頭一震，隨後呼吸有些急促的開口說道：“不知道高兄能不能將這柴窯交由我細細觀看一番？”
劉景成此時願意成高林為兄，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已經將高林看成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存在了。
如果高林真的像張澤所說的那樣是一個打雜的話，那麽那些專家學者也都不用活了。
一般的店小二哪裏懂得這麽多？
高林對於這劉景成倒也沒有什麽成見，也大大方方的就把這柴窯拿了出來。
劉景成拿出了隨身的放大鏡放在路燈下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會之後麵色變得更加肅穆，鄭重的把這柴窯送回了高林的手上，而且沉默不語。
張澤看到這一幕心裏一咯噔，他知道這次估計大多數人都看走眼了，他們沒摸明白這柴窯的真實來曆。
這劉景成沉默了一會之後開口說道：“複燒工藝一般是文物販子製造贗品時候的手法……”
張澤點了點頭，這他確實懂，畢竟文物販子造假都要把贗品弄得鋥光瓦亮的。
“但是複燒工藝還會用於博物館修複那些受損嚴重的文物，又或者是文物破損之後取舊瓷修補.……”
張澤此時也漸漸的明白了過來。
“不對啊劉少，那怎麽可能有人把這柴窯複燒成土窯呢？這不是白忙活……”
然而張澤說了沒兩句之後，話語戛然而止……
“小兄弟還真是好眼力，在下佩服佩服，倒是這柴窯真如咱們所想的話，那來路可就太麻煩了.……”
劉景成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隨後轉身就走了。
高林長歎一口氣，看來和他想的沒有什麽錯。
這個瓷器確實是柴窯，隻不過器物的表麵上覆蓋了一層灰色的釉質，使這柴窯看上去沒有那麽的光彩。
但是這層釉質明顯是低劣的，所以有點點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