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馴獸師出征
“還用說？”容成瑾挑眉反問。
方顏微微點頭，不用想，定是將那容貴妃處死了。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定了，誰知道容成瑾在後麵又加了一句：“其實那容貴妃還有幫手。”
“我知道啊。”方顏眨眼，“容貴妃的腦子定是想不出這樣的法子來，她除了破口大罵好像也不會什麽了吧？隻是我不知道，她都已經在冷宮裏了，這手是怎麽伸出來的。”
“猜猜看？”容成瑾戲謔的看她。
見他如此雞賊的笑容，方顏將臉一板，冷哼道：“不說算了！你以為誰都想知道嗎？”
容成瑾一時語塞，半晌才道：“好吧告訴你，是那個雲妃。”
“雲妃？”方顏也很驚訝，這雲妃……她都快要忘了這麽個人了。
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定是也沒想到。
方顏進宮本就晚，在她剛封為皇貴妃沒兩天的時候就因為被人陷害假孕爭寵給打入冷宮了。雖然很欽佩她的心機和唏噓她最後的遭遇，但到底是因為害人而進的冷宮。
也算是好壞各占一半吧。
容成瑾點頭道：“沒錯，就是雲妃，一個快要被人給遺忘了的雲妃。居然就這麽卷土重來了。”
“沒準兒她是想指著容貴妃想要重獲榮寵也不一定啊？”方顏反問。
這話沒錯。若是這一次的事情真的成了的話，她的孩子沒了，沒了孩子的皇後定是會精神恍惚，再不濟也會傷心難過一陣子。雖然皇上可能會日日陪著，但到底不能侍寢。
容成瑾又不肯碰明玉珂一下，宮中又沒有其他幾個得寵的嬪妃，這時候若是容貴妃再來個淒慘點的什麽招數的話，沒準兒就會被放出來了。
被放出來之後，她定會念及冷宮中她的幫襯，將雲妃也給弄出來，到時候他們二人聯手，用心計稱霸後宮。
想的倒是挺美，就是這實踐起來……
唉。
方顏搖搖頭，喝了一口茶，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哦對。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雲妃怕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把幫了這麽一群豬隊友，到最後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有你在，她們還能重獲榮寵？”容成瑾挑起方顏的下巴，在她的櫻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惹得方顏一陣皺眉，推開容成瑾，低聲咒罵道：“不要臉，這兒還有人呢，你都不害臊的。”
“那有什麽，她們又不是外人。”容成瑾嘿嘿笑著，一把將方顏抱在懷中。
靠著他的身體，方顏眨眨眼，道：“你說，她們這麽做，都是為了什麽啊。你也不愛她們，就隻是為了權利和地位嗎？”
雖說稱霸後宮的一宮之主這麽多年，方顏還是不知道爭寵是為了什麽。
或許就是因為她是皇後，所以才不知道她們每個人都想要往上爬，坐上那個皇後的寶座到底為什麽。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以隨意將人的生死玩弄於股掌間，看著他們對自己下跪求饒，那種感覺。
是個人都想要擁有。
容成瑾閉上眼，深深地歎了口氣。不由的想到當年奪位的時候，是如何利用自己的兄弟的鮮血往上爬。
雖然父皇之前本就屬意於自己，但到底還是……
半晌都沒等來容成瑾的話，方顏也就不在吭聲。
出征的日子越來越近，容成瑾越愈發的忙碌。漸漸的，方顏被人下了麝香的事他也無心再管，反正方顏也是皇後，同時也是受害人，索性就直接交給方顏自己去管了。
而他則是在專心和東方顥商議如何用馴獸師來進宮滄瀾之事。
禦書房。
東方顥帶著阿強進了宮，白花被放在東方府，派人好生看著。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接觸，東方府中的人也和白花關係慢慢好了起來，也都不在怕這隻大猛虎，反倒是和它相處融洽。
雖然東方顥和阿強都出來了，但白花到底是隻猛虎，東方府中也都是心腹，可以信賴的人，所以也不用怕白花出什麽事。
再說，容貴妃都已經進了冷宮了。就算手在長，也不可能伸到他東方府去。
再退一萬步，退到坑裏去來說，就算她的手如同長臂猿一般長能到他東方府，也得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將白花給弄死。
“阿強，你可知道，這雲昭有多少馴獸師？”容成瑾笑看著阿強，一臉溫和的問道。
看著對麵笑麵佛似得容成瑾，皺了皺眉頭，不解的道：“都說伴君如伴虎，君王都是老虎，你怎麽不像老虎，好似一隻貓？”
被他這般天真的話逗笑，東方顥摸著他的頭，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道：“這大老虎有的時候也要歇歇不是？再說了，虎毒不食子，雖然你不是他的子，但你也是個孩子啊，就算他再毒，也不會對你凶的。”
聽了東方顥的話，阿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那我明白了，皇上隻會對大人凶，不會對孩子凶。”
和他這麽說下去怕是沒完了，容成瑾和東方顥也不在計較，他想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吧。
轉而回到方才容成瑾問的那個問題上來：“皇上問你話，你還沒回答呢。”東方顥提醒道。
阿強這才想起來，道：“馴獸師……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個，我一直都是和師傅在一起的，師傅不在了，我也就自己一個人了。”阿強說著，眼中有著眼淚在打轉，讓人看著有些不忍心在問下去。
既如此，容成瑾也能明白了。
將阿強送回到了東方府之後，傍晚之前，東方顥又進了一次宮。
“今天阿強說的，你可有什麽想法？”容成瑾看著坐在下座的東方顥問道。
東方顥清了清嗓子，回答道：“也沒什麽想法啊，就是……那樣咯。”
“你知道朕說的是什麽意思。”見東方顥如此，容成瑾有些不太樂意。
饒是二人關係再好，到底也是有君臣關係的，君臣之禮不可廢，東方顥也知道適可而止。
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坐著，東方顥正色道：“若是你想要要那些馴獸師自己馴養出來的野獸的話，你覺得他們會同意嗎？”
容成瑾沒吭聲，東方顥便繼續說下去：“那些雖然是野獸，可到底也是他們一手訓練出來的，長年累月跟在身邊，難免會有感情，如同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你見過哪個母親舍得讓自己的孩子去上戰場的？”
如此想來，也的確在情理之中。
動物都尚有感情，更何況是人？
“就拿最簡單的例子來說，阿強本就是馴獸師，他身邊的白花就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今日阿強在這兒的時候你大可和他說讓他帶著白花上戰場的事，我也看得出來你想提，可你為什麽幾次三番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東方顥毫不客氣的一語中的，指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好半晌，氣氛都很沉悶，容成瑾一直都不說話。東方顥知道他在思考，也不打擾他，隻是靜靜的喝茶。
的確，今日阿強在禦書房的時候，他有太多的機會和阿強說讓他帶白花上戰場的事，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到底是舍不得讓一個孩子如此受打擊，還是將心比心，他做不到？
“可這個法子的確可行，能給滄瀾致命一擊。”容成瑾蹙眉，手指關節在書案上一下一下的敲著，心中有些浮躁。
東方顥點頭表示讚同：“這話倒是沒錯，可你讓那些馴獸師親手帶著他們訓練出來的野獸上戰場，又親眼看著他們被那些無眼的刀劍傷死，他們會是什麽感受？”
容成瑾伸手製止東方顥接下來想要說的話，道：“既如此，我們不如直接帶著那些馴獸師走，讓他們隨軍，然後讓他們臨時訓練出一批猛獸出來，進攻滄瀾？”
既然時間長的有感情的用不了，那就用時間短的感情淺的，這總行了吧？
東方顥看著容成瑾一臉認真的樣子，知道他這是勢在必得，一時竟也找不出什麽能反駁他的話來。
好半天，他才有了一個疑問——“那那些馴獸師身邊的野獸們怎麽辦？既不跟著馴獸師，難不成還是放歸山林？”
且不說訓練一批野獸需要多少時間，光是那些野獸，不跟在馴獸師身邊，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對於這個問題，容成瑾倒是有個很好的法子，他笑道：“那不是還有阿強呢麽。”
“阿強？”東方顥眨眨眼，一代鬼才竟也有反應不過來的時候。
“阿強也是馴獸師啊，再說，他還是個孩子，這戰爭慘烈，又豈能讓一個孩子的身上沾染血腥？不如就讓他在這裏照看那些野獸，反正他也是馴獸師，可以很好的和那些野獸相處。”容成瑾解釋道。
看著他那自信的樣子，東方顥一時間竟有些語塞。
容成瑾說的好有道理，竟讓他東方顥無言以對。
而他那一臉等著東方顥認命誇他的表情，讓東方顥更是無奈，隻得揮手道：“好吧好吧，就照你說的辦，一會兒回去我就和阿強商量商量。”
抬頭，卻還見容成瑾保持著那個笑容不動彈，意思是，你還沒說完呢？
東方顥這才又道：“你的方法真好，真厲害，非常人能想到，不愧是九五之尊雲昭國的一代賢君！”
容成瑾這才圓滿了。
回府途中，東方顥怎麽想今天的容成瑾怎麽不對勁，他這腦子……最近是不是壞掉了？
搖搖頭，回府之後把這事和阿強說了。阿強雖有些不願意，但架不住東方顥三寸不爛之舌的勸說，到底還是點頭答應了。
那之後，容成瑾便開始在雲昭大肆招募馴獸師。
因著馴獸師的特殊，不似禦廚或是其他活計那般好招上來人，故而所達到的效果不如預期的那般好。
彼時，忘憂宮。
方顏正挺著大肚在殿中走來走去。
她最近總有一種感覺，她好似快要生了似的。可是明明還有一月左右。
容成瑾從外麵走了進來，剛一進來，便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