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抓到了
翌日清晨，容成瑾輕輕吻了方顏的額頭一下，便帶著初攀一起去上早朝了。
朝堂之上，對於如何進攻滄瀾之事，容成瑾和幾位大臣進行了好一番探究，之後又說了些其他的事情，滄瀾之事則是等著下朝之後在仔細商議。
冷宮中。
雲妃走到容貴妃的宮中，在她麵前坐下，急匆匆問道：“姐姐，怎麽樣了？那邊還沒動靜？”
容貴妃無奈的看了一眼容貴妃：“你那法子行不行啊？都過去這麽久了，一點機會都沒有。”
“功夫不怕有心人，若是那麽簡單就得手的話，就隻能說這皇後也太沒用了些。”雲妃一臉的奸笑，道。
聽她的話，總覺得有些不靠譜。但這麽長時間都等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
這麽安慰自己，晌午過後，便有消息傳來，說是成了！
而這邊，容成瑾正和大臣們商議如何出戰滄瀾的事，另一邊，忘憂宮就傳來消息，又有人給皇後下了麝香，而且這一次，人也抓著了！
當下，容成瑾便將眾大臣扔在禦書房，自己快步去了忘憂宮，留下那些大臣在那裏麵麵相覷。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皆是不滿。隻有明將軍和東方顥還算是淡定，幫容成瑾解著圍，說是皇後那邊的確走不開，且皇後即將臨盆，為了皇嗣考慮，大家多擔待雲雲。
忘憂宮。
正殿中跪著一個哆哆嗦嗦的太醫。
“皇上駕到……”初攀的唱和聲音響起，更是讓那太醫嚇得不輕。哆哆嗦嗦的轉過身來，衝著容成瑾磕頭。
“皇上。”方顏微微福了福身，算是行了禮，對著身後的紫曦道：“將事情給皇上一一報來。”
紫曦走上前來，給容成瑾行禮後道：“皇上，這是從那太醫手中搜出來的剩下的麝香粉末。”說著，將手中的東西遞到容成瑾手上。
容成瑾低頭看了看，對著旁邊的初攀吩咐道：“去將太醫令找來。”
初攀點頭稱是，退了下去。不過多時，便將太醫令給找了來。
門外，太醫令身邊還跟著一個一直都低著頭的小太監，手中拎著太醫令的藥箱，和太醫林一起給容成瑾和方顏磕頭。
打那太監一進來起，方顏便覺得太監有些不對勁。
雖說跟在太醫身邊的太監大多也都是低頭彎腰行走的，可這太監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些。
若要說太醫身邊太監大多低頭走路的原因是因為不許他們抬頭走，這個太監，倒是給人一種根本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的感覺。
太醫令下跪磕頭後，容成瑾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道：“看看這個，是什麽東西。”
他並沒有明說這個是什麽，而是讓太醫令自己來判斷。
太醫令伸手接過，剛一看便是眉頭一皺，低頭嗅了嗅，道：“這是麝香！皇上，皇後娘娘……”太醫令驚訝的看著容成瑾和方顏。
早在方顏有孕的時候，宮中便應了容成瑾的吩咐，將那些所有對方顏孕中有傷害的藥全給銷毀了，這麝香又怎麽會出現在宮中？
聽了太醫的話，方顏冷哼一聲，一腳踢向旁邊的太醫，問道：“付太醫，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可趕快說，莫要等你死了去了黃泉路上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什麽沒交代清楚的，那時候，可就晚了。”
聽得方顏這句話，再傻的人也能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了。容成瑾看了一眼那付太醫，冷聲道：“抬起頭來。”
而一旁的太醫令一聽到方顏那三個字，登時就皺起了眉頭。
這付太醫雖然不是給方顏配藥的那幾位太醫，但是這幾天似乎特別關照著皇後娘娘，不隻是問藥方，就連給皇後娘娘抓藥的時候都要在旁邊湊個熱鬧看一看。
他平日裏也不是這樣的啊。
之前一直都還懷疑，覺得應該不會是那樣，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但現在看來……
付太醫忐忑的把頭抬起來，視線卻是不敢看容成瑾和方顏。
“怎麽，這會兒就膽小了？當初給本宮下藥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你會有這麽一天？恩？”方顏身子不便，彎不下去腰，隻得斜睨著看他。
氣勢卻是絲毫不減。
若不是因為有身子行動不便，她怕是早都已經忍不住上去揍他了。敢懂她的孩子？活得不耐煩了？
付太醫卻是沒吭聲，如此樣子倒是讓方顏覺得好笑：“怎麽，都已經被抓了現行了，還打算嘴硬呐？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硬骨頭啊？”方顏說著，在紫曦的攙扶下蹲下身來，輕輕拍了拍那付太醫的臉，十分的輕蔑。
在紫曦剛剛將她扶起來，容成瑾還沒說話的時候，付太醫開口了：“不是微臣做的。”
“不是你做的？”容成瑾冷哼：“不是你做的，那為什麽這藥會在你手裏啊？”
聽了容成瑾的話，付太醫連連在地上磕頭，道：“皇上，冤枉啊皇上，這真的不是微臣做的。”說著，指著一旁的紫曦道：“都是她！是她偽造的！就是這個賤婢誣陷微臣啊皇上！”
“你放屁！”紫曦一個激動，忍不住爆了粗口，上去也不在顧著周圍是不是有人，對著那付太醫啪啪就是兩個耳光，指著她的鼻子道：“這可是在宮裏，還是當著皇上的麵，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證據證明是我誣陷你的，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紫曦這樣是被氣急了，這人本就心懷鬼胎的來陷害她家娘娘，給她家娘娘的藥裏下麝香，還沒質疑兩句就開始反咬人一口，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無恥之人！
眼見紫曦氣的快要發抖，若是在讓她在這樣下去怕是還指不定出什麽亂子。方顏自然也知道紫曦是個忠誠護主的好奴才，可這樣吃虧的還是她。
“紫曦。”當下，方顏便出聲製止，給她打了個眼色，紫曦會意，雖還在生氣，可也知道現在不是這樣撒潑的時候，不管怎樣，容成瑾還在呢。
付太醫也被這兩個耳光打的有些懵。雖然紫曦是個小宮女，但卻用了十足十的力道，臉頰兩邊已經紅腫起來，看上去讓人都覺得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付太醫連連磕頭，還在說著冤枉。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還死命撐著的，付太醫也算是能數得上個的了。
死不認賬，那又如何？你一個宮女抓到的現行，又豈能作數？
氣的紫曦都快要哭了，明明已經抓到了人卻不能把他怎麽辦，天下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別急，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方顏對紫曦小聲說著，輕聲安撫著紫曦。
眼睛卻是不斷往太醫令身邊的那個太監那兒看。
“你，抬起頭來。”方顏指著那太監道。
太監微微抬起頭，方顏則是皺起了眉頭。
這人……怎麽不認識？
看出了方顏的疑問，太醫解釋道：“稟皇後娘娘，之前跟在微臣身邊的小李子這幾天突感風寒，這幾日正養著呢，這不，就又帶了個人過來。”
方顏點頭，“是這樣。”又裝作關心的問，“在這太醫院當差可還好？辛不辛苦？”
到底是後宮之主，問底下的太監宮女辛不辛苦雲雲，是在辛苦不過，往好聽了說還會讓人覺得是體恤下人。
故而這樣問再正常不過。隻是這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讓那小太監一個哆嗦，半晌才道：“謝皇後娘娘關懷，奴才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如此反應讓方顏雙眼微眯，還沒等說什麽，紫曦便是一指那太監，高聲道：“娘娘！奴婢想起來了！當時奴婢在暗處，就是這個太監把太醫令給支開，讓這人有可乘之機的！”
話剛一出口，太監便是這個人跪在地上抖如糠篩，口中連道：“皇上皇後明察，那個時候確實是有事找太醫令，奴才不是故意的，皇上……明察啊皇上……”
“那你說，那個時候，你找太醫令可有何要事，才給了旁人可乘之機？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的話，那可就莫怪朕無情。”一直沒說話的容成瑾總算舍得開口了。
太監連叩了兩個頭，道：“回皇上，那時候……那時候有一個方子奴才看不大懂，不知道該準備些什麽，所以才去找太醫令問問的。”
一旁的太醫令隻是蹙眉看著那太監，眼中的情緒複雜。
方顏冷哼：“本宮還不知道，這宮中的太監什麽時候居然都這麽虛心好學了，連一個太監都想著要看方子診脈斷藥了？若是當真所有太監宮女都如此，那這後宮中豈不是成了書院了？”
好半晌，太醫這才拱手道：“稟皇上，皇後娘娘，微臣覺得，此事定有蹊蹺。微臣身為太醫令被人誆騙而不自知，難逃其責，還請皇上皇後責罰。”
如此說下來一番，是人都明白是個怎麽回事。太醫令都這般說了，付太醫和太監連忙抬頭看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太醫令平日裏素來不問世事，今兒怎麽還能……
聽了太醫令的話，容成瑾揮手道：“初攀，將這二人帶下去，好好審問。”
審訊室裏。
兩個拿著鞭子的審訊官走到太監和付太醫身前。尤其是那個長得有些看起來就不是好人的那一個，身邊還跟著一個人，手中拿著一個托盤，裏麵放著好些的東西。
“都說太監是個沒根兒的東西，保不準他一會兒受不住刑，就招了，所以應該審他應該不費什麽力氣。倒是你……”那人說著，拿起一把刀，反複摩挲著，挑眉看他，眼中滿是戲謔：“會不會好審，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說完，唇角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輕聲的道：“要是一開始就知道不好審，那不如讓你變得和他一樣，那你不也就是太監了，也是沒根兒的，也能好審些……”說著，捂著唇，哈哈的笑著。
嚇得付太醫冷汗直流，臉色慘白，想要往後躲，奈何整個人被綁著根本動彈不得，連道：“你你你……你不能這樣，我家三代單傳，就我這一根獨苗，你不能讓我斷子絕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