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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奇怪的女子

  “皇後娘娘,您這是怎麽了?”一旁的蕭宇因察覺到了方顏的異樣,關切的問道。


  容成瑾聽到蕭宇因的聲音轉回頭來,見方顏一臉慘白,便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他問道:“沒事吧?”


  方顏一愣,隨即苦笑道:“沒什麽事,讓皇上擔心了”


  “你先下去吧。”容成瑾一揮手,讓來人下去,自己則是站起身來,扶起方顏,對著蕭宇因道:“朕先扶皇後下去休息會兒,你自己先用膳吧。”


  蕭宇因點頭稱是,容成瑾則是帶著方顏退了下去。


  營帳裏,將方顏扶到榻上安歇,他看著方顏的眼睛問道:“你很擔心他,對嗎?”


  “若我說是,你會生氣嗎?”方顏看著容成瑾,回答道。


  容成瑾猶豫了一下,仔細想了想,道:“會,但是我會理解,因為我知道,他曾經對你很好,知恩圖報,這是應該的,他如今受了重傷,也是你不情願的。若是當初沒有他,你也不會如此順利的回到雲昭。你若想去看他,告訴朕,朕會差人送你去。”


  “當真?”方顏伸手握住容成瑾的胳膊,手上有些微微用力,好似有些急切的問道。


  見她如此焦急,容成瑾雖然有些心痛,但還是點頭道:“當真。你若是現在便想去,朕現在就可以送你去。”


  “如此,便多謝皇上了。”方顏說著,起身行禮,容成瑾這次沒有再扶,而是吩咐著外頭來人備車,準備送方顏過去。


  馬車滾滾,方顏坐在馬車中,雙手不停的絞著帕子,擔心著藍昊天的傷勢,卻知道,如此大戰,沒了藍昊天這個主心骨自然是好,可他到底……


  車停在了滄瀾營帳前,立刻有士兵拿著纓槍攔住方顏,方顏則是不卑不亢,道:“你若是想你們可汗活命,就放我進去。”


  “你又是誰?我們可汗活命與否與你又有何幹係?我們又怎會知道你是否是來治病救人的?”士兵眼睛瞪的宛如銅陵般,顯然是不相信方顏能救他們可汗。


  要知道,受了槍傷的傷,隻有先皇後能治好,這人又不是先皇後,哪兒就來的這麽大能耐,敢如此信誓旦旦的說能治好可汗的傷?


  “我是誰又與你有何幹係?我說能治好就是能治好。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跟著我一起去看。不過,若是因為你不放我進去而耽誤了治療你們可汗,而讓可汗駕崩,你不隻是滄瀾的罪人,殺了你也就罷了,怕也是要株連九族的吧?”方顏一字一句的分析,句句戳進那士兵的心窩裏,他回頭看了看同伴,最後讓那同伴進去通報了。


  沒過多久,那人便回來了,對著方顏道:“進去吧。”


  方顏看了那將士一眼,冷哼一聲,走了進去。


  將所有人都摒退了,方顏跪在藍昊天身邊,急切的看著藍昊天道:“藍昊天?你怎麽樣?別急,我現在就幫你把子彈給取出來,你別著急。”


  看到方顏,藍昊天蒼白的臉上有著一絲笑容,他驀地握住方顏的手,道:“阿遇?真的是你嗎?朕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不然的話,你怎麽會在這兒呢?”


  一直都知道容成瑾是禦駕親征來的,萬沒想到,方顏也跟著過來。


  看來,這容成瑾真的是那許將軍一樣,去哪兒都要帶著方顏,片刻不離身。


  “你胡說什麽,你怎麽會死,有我在,我怎麽可能讓你死。”方顏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忙抬起手擦了擦,而後叫著太醫,讓他們進來幫忙。


  藍昊天還想說什麽,卻被方顏給打斷:“肯定是會痛,你忍著點,一會兒就好。放心吧。其他什麽的,都先別說了,等取出子彈,我們有的是時間說。”


  太醫拿來東西,方顏手腳麻利的給藍昊天消毒,綁上紗布,開始準備動手取子彈。


  這一次不同上一次,上一次對的人不是自己曾用心對待過的人,這一次,卻是不同了。


  直把方顏弄的滿頭大汗,方顏小心翼翼,拿著鑷子,咬著牙,將子彈夾起,隻聽藍昊天悶哼一聲,嚇的方顏心中都是跟著一顫:“可汗,沒事吧?”


  “沒事,我可以,你繼續。”藍昊天痛的冷汗直冒,卻是硬生生的咬牙挺著。方顏則是一鼓作氣,直接將子彈給拔了出來。


  子彈放在一旁的托盤裏,方顏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讓太醫給藍昊天止血。


  等所有的事情弄完之後,方顏整個人好似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整個人身上全都是冷汗,藍昊天亦是如此,隻是他因為失血過多,又累極這會兒已經睡下了。


  看著藍昊天沉睡的樣子,方顏歎口氣,站起身來,準備回去了。


  正當她剛一回身想要走的時候,門口,褚元正走了過來。


  站在方顏麵前,他雙手作揖微微行了一禮,方顏也回了禮,微笑看著褚元正,道:“將軍叫民女何事?”


  “你能治好可汗,乃大功一件,理應受封嘉獎,你倒不如等可汗醒來,好好賞你如何?”褚元正微笑看著方顏道。


  一般人聽到受封嘉獎,怕是高興還來不及,可方顏乃滄瀾“已故皇後”,又是雲昭的皇後,又怎會差那一點嘉獎。如此,她委婉拒絕道:“民女不過是看可汗身受重傷,碰巧會了些醫術,才趕來救治可汗的,並不是為了那些封賞。民女謝恩了,封賞,就不用了。”


  說完,方顏轉身就想要走,卻又被褚元正給攔了下來,擋在她的麵前道:“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滄瀾的恩人,既然姑娘不肯要任何的封賞,在這裏休息節日也是好的。也不急在這一時離開吧?”


  原來是想要留她在這裏,怕是想要能隨時隨地照顧藍昊天吧?

  如此,方顏微微又行了一禮:“多謝將軍好意,民女的家離這裏並不遠,且遠離戰場,後續如何換藥之事,民女也已經告訴太醫了,留宿,就不必了,以免家人擔心。”


  封賞不要,這住在這兒也不行,褚元正隻覺得這丫頭軟硬不吃,奈何她又拒絕的很明白,強硬著來,也是失了禮數,到底是救了藍昊天的人,不好太無禮。


  “那不如讓在下差人送姑娘一程,如何?”送她回家,應該沒事了吧?這樣一來,藍昊天要是還有什麽事的話,也能隨時去找她。


  褚元正的再三邀請讓方顏有些不耐煩,深吸幾口氣,她道:“民女自己有手有腳,可以自己回去的,勞煩將軍掛心了。還望將軍留步,若是被民女家人看見,又該盤問個不休了。”


  如此一說,倒是讓褚元正的臉上掛不住了。萬想不到姑娘家會是這樣的情況。本是好意,若是惹得姑娘家麻煩了,那可就不好了。無奈,褚元正隻得命人給了方顏好些銀兩,這才算是罷了。


  方顏哭笑不得的看著那些銀兩,隨手拿起了兩個銀錠,揚了揚,道:“我隻需要這些便可,我家也不怎麽缺錢,要這麽多銀子沒有什麽用。這些銀子,就留給將士們吃喝用吧。”


  雖然知道這些銀子若是拿到雲昭棲月大軍那裏去,定能改善將士們的夥食,可是方顏還是沒這麽做。


  一來她過來救藍昊天本就沒帶什麽目的,二來,她也隻是想還藍昊天這麽多年來對她的關心愛護,和人情。


  說完,方顏轉身就走,也不給褚元正再說話的機會。


  褚元正就這樣看著方顏走遠,無奈歎氣。


  隱蔽處,馬車一直都在等著方顏,方顏看著四下無人,忙走到馬車跟前,鑽了進去,讓人趕緊帶著她回到了雲昭和棲月的營地。


  彼時容成瑾已經在營帳裏等候多時,見方顏回來了,忙抬頭看她,眼中的迫切怎麽也掩蓋不了。


  卻還是想要掩飾內心的慌亂,走上前來,拉著方顏的手坐下,道:“回來了?怎麽樣?”


  “還好,還有救,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接下來,隻需要靜養便好了。”方顏如實相告。


  容成瑾有些失落的點頭答應了一聲,他的那點心思,方顏和他在一起這麽多年,怎會看不出來。她微笑道:“皇上可是覺得,這心腹大患未除,日後這仗,怕是更難打了?”


  “恩。”容成瑾握著方顏的手,輕輕點頭道。


  “我卻不這麽認為。”方顏分析道:“我倒是覺得,藍昊天雖然並未駕崩,可受此重傷,身體自然也是大不如前,定是需要靜養的,如此靜養,那必然是不能在親力親為的主持戰事,饒是他禦駕親征,也不能在上戰場,又哪兒急的上皇上親上戰場鼓舞士氣?”


  這麽想來,倒還真是這麽回事。容成瑾點頭道:“那照你這麽說,我們還是有希望的了?”


  “那是自然且不隻是有希望,若是加以利用,怕是正好能完成皇上一直以來的心願。”方顏鼓勵道。


  有了方顏這般鼓勵,容成瑾一掃臉上的陰霾,伸手攬住方顏的肩,捏了捏方顏的鼻子,道:“就你能說會道。這張小嘴,什麽時候饒過人?”


  方顏哼了聲:“那也不知道是誰,今日一直都這般別扭,若不是我肯屈尊哄你,你怕是不知道要別扭到什麽時候。”


  這話說的容成瑾麵上一紅,有些不自然的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朕有多小氣般。”


  “難道你不小氣?”方顏反問。


  這邊總算是其樂融融,另一邊,滄瀾軍大營,他們可算是忙的焦頭爛額了。


  自從方顏走後,藍昊天高熱也還一直沒退,饒是太醫按照方顏教的法子一直給藍昊天降溫,也並沒有見好轉。


  不過,等到戌時的時候,藍昊天的情況當真漸漸便好了。


  也不在發高熱,也不在說胡話,睡的也愈發沉穩了。


  亥時的時候,藍昊天終於在昏睡中悠悠的轉醒。


  一直跟在旁邊守著的褚元正見藍昊天終於醒了,不禁大喜,連聲喚道:“可汗?您醒了?可要傳膳?可口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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