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貌合神離
似乎是不滿意於隻吻方顏的唇，容成瑾的手也開始越來越不老實，這讓方顏皺緊了眉頭，伸手去擋，嗓音裏有著說不出的媚：“你幹嘛，就這麽猴急麽？”
“和你，什麽時候都急。”容成瑾在方顏的耳邊輕輕咬了一口，引得方顏一陣嚶嚀。
自從知道她是穆漓秋之後，容成瑾便再也舍不得對方顏有一點不好，反倒是百依百順，他要努力的補償她，將過去對她所有的不好，都一一的補償回來。
正沐浴著一半，容成瑾便站起身來，手臂一伸拿過搭在一旁架子上的方巾，裹在方顏的身子上，自己則是隨意的搭了一件外衣，攔腰抱起方顏，將她放在床榻上，又是欺身壓了上去。
方顏發出一聲歎息，卻還是微笑的迎合，這一夜，有人幸福恩愛，便注定有人徹夜難眠。
翌日，是方顏當上皇後眾嬪妃第一次行早安的日子，其重要程度遠高於當初冊封皇貴妃的時候，這一點是孩童都知道的事。故而，這天一大早，不知道有多少嬪妃早起梳妝，隻為能用最好的狀態去會會皇後，曾經的皇貴妃。
忘憂宮，憫枝正給各宮嬪妃們看茶，大家三三兩兩的在殿外等著，和彼此間相熟且關係好的嬪妃聊天。
內殿，紫曦正在給方顏做最後的上妝，彼時，容成瑾也跟著從內殿走了出來。看著坐在妝台前的方顏，站在她身後，雙手放在她的肩上，看著鏡中的她，微笑道：“不愧是皇後啊，傾國傾城。”
“就你會說，合著我以前不是皇後的時候，就不傾國傾城了？”方顏回頭，白了容成瑾一眼，笑罵道。
哪知容成瑾在她的紅唇上輕輕咬了一口，“一直都這麽美。”說完，也不等方顏反應過來，背著手，大笑著走了出去。
殿外，眾嬪妃見到容成瑾忙躬身行禮，容成瑾目不斜視，隻是淡淡的“恩”了一聲，便走出了忘憂宮。
容成瑾方走，紫曦便從外殿的大殿內走了出來，給各宮嬪妃行了一禮，而後道：“皇後娘娘請各位娘娘進去。”
正殿內，各宮嬪妃按位分依次進入，為首的，便是身為皇貴妃的明玉珂。
在明玉珂的帶領下，各宮嬪妃跟著下跪行禮，三拜九叩後，方顏這才笑著讓她們起身：“各位妹妹快起來吧，一大早的便行如此大禮，奈何宮規束縛著，辛苦大家了。”
“紫曦，賜座。”方顏對著身邊的紫曦道。
到底是當過皇後的人，方顏這些話說的都是一套一套的，所有的動作也都是行雲流水，根本都不用靠宮裏的老嬤嬤教。
紫曦答應了一聲，也跟著下去忙。
坐在方顏左手邊的明玉珂低頭喝著茶，悶不吭聲。可這急壞了其他的在坐的嬪妃。要知道，這宮裏唯一能和方顏抗衡爭寵的人就是這明玉珂。現在她一臉淡然的坐在這裏，是不打算有所動作嗎？
早前就已經知道這明玉珂幫著皇後帶過一段時間太子，皇後回宮後還特意給她帶了價值不菲的玉劍回來，莫不成，是因為這件事，兩人聯手了吧？
那這後宮，豈不就是她們的天下了？她們還怎麽有出頭之日？
幾個嬪妃迅速交換了下眼色，還沒等出聲，方顏就先開了口：“皇貴妃。”
被點名了的明玉珂迅速抬頭，疑惑的看著方顏，“皇後娘娘？”
“之前你在做貴妃的時候，便有代理六宮之權。雖然本宮已經貴為皇後，但這後宮瑣事繁多，若是要本宮一人打理，那怕是累的都快要找不到北了。不如……你繼續幫本宮吧？本宮賜予你協理六宮之權？”方顏微笑問道。
此話一出，讓所有嬪妃都驚訝不已，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這不更是表明，皇後和皇貴妃之間……
隻怕這日子往後會更難過。
明玉珂也沒能明白方顏這是什麽意思，一雙眼裏滿是探究，可看到方顏臉上的笑意的時候，卻覺得，怎麽看怎麽真誠，讓人覺得，若是她不答應，反倒是她不對了般。
“好。”如此，明玉珂也隻得答應。
回宮的路上，月兒扶著明玉珂小心的走著，邊走邊問：“娘娘，您說這皇後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呢？”
是個人都知道她們二人之間不對付，幾乎可以用水火不容來形容。這方顏當了皇後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力壓自己，反而還給了自己協理六宮之權，這是什麽意思？
莫說月兒，明玉珂也不懂方顏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無奈，她隻得搖頭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忘憂宮裏，內殿，憫枝苦著一張臉跟在方顏和紫曦的後麵走。紫曦在前麵驀地停下腳步，憫枝低頭沒看到，一頭便撞了上去，痛得她鼻子都跟著酸痛。
“哎喲。”憫枝輕呼一聲，捂著鼻子，隻覺得快要酸的掉下眼淚來了。
紫曦回頭，無奈的看著憫枝，問道：“你真是，才不過一個早上就累成了這個樣子，這以後日日都要如此，你豈不是要被累死啊？”
“我哪兒知道會是這麽累啊……”憫枝苦著一張臉，“再說了，我以前也沒伺候過皇後娘娘啊，哪兒知道皇後娘娘有這麽多的規矩要守。”
本以為做了皇後之後就可以有無上的權利和自由，到底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宮規對她們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麽非守不可的東西。
哪知這第一天的事情就這般多，要守的規矩更是多的出奇，什麽幾時起床，幾時更衣，幾時梳妝都有嚴格的講究，讓憫枝簡直是苦不堪言。
見她這樣的苦瓜臉，紫曦翻了個白眼：“要不就說你什麽都沒見過呢。我跟著皇後娘娘這麽多年了，這些規矩早都爛熟於心了。放心吧，你跟著我，不會讓你苦著的。”紫曦拍了拍憫枝的肩，又想起什麽似得的道：“哦對了，對於你這樣的疲勞啊，累啊什麽的，還有一個方法，四個字，要聽不？”
憫枝點頭如搗蒜，紫曦勾勾手指，示意憫枝湊過來點。憫枝探著身子向前，將耳朵遞了過去。
隻聽紫曦小聲的說出了四個字：“習慣就好。”而後，扭頭背手走到方顏身邊，幫她褪下明黃色的鳳袍，換上其他常服。
反應過來的憫枝噘著嘴，跺了跺腳，對紫曦的玩笑很是不滿，跑了出去。
正換著衣服的方顏將雙臂展開，紫曦將袖子給方顏穿上，方顏左右看看，道：“好端端的，你逗她做什麽。”
“左右也是閑來無事，再說，以後這丫頭要學的東西，可是多了去。”紫曦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這樣的回答倒是讓方顏不得不多想：“有你在，還用她學那麽多做什麽？難不成，你是想要放手了？想要回滄瀾？”
“怎麽可能？”紫曦笑的有些無奈，給方顏係扣子的手都停了下來，半晌才繼續動作，道：“奴婢說過的，不論如何，奴婢都會跟著您的。”
“可你要知道，小安子不可能等你一輩子。”方顏不得不將最殘酷的現實說出來。
她不能因為自己而耽誤了紫曦的幸福，那她就是罪人了。
紫曦聽了，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眼眶也跟著微微紅了起來，好半晌，才開口，聲音卻是有些哽咽：“那又如何，是我的，他就會等我一輩子。不是我的，就算我們日日夜夜在一起，他也還會是別人的。隻要兩個人的心在一起，一輩子不見麵，又如何？”
這樣的紫曦讓方顏隻覺得自愧不如。試問，若換做是她，她怕是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回去到自己愛的人身邊吧。
看著紫曦拚命隱忍，眼淚都快要落下來卻死命往肚子裏咽的紫曦，方顏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疼，伸手將紫曦攬入懷中，拍拍她的背，柔聲的道：“想哭就哭出來吧，你我主仆二人，沒有什麽好顧忌的。”
紫曦在方顏懷中點頭，到底還是忍不住，在方顏懷中痛哭失聲……
哭過後，紫曦擦了擦眼淚，對著方顏道：“娘娘，您讓奴婢查的那件事，稍微有些眉目了。”
“很好，繼續查下去，記住，任何人都不能說，包括憫枝。”方顏小聲的再次囑咐道。
紫曦表示明白，不解問道：“可是娘娘，您是怎麽覺得容貴妃的那一胎，不是意外的？”
這件事是紫曦一直都不明白的。在回宮的時候，方顏就已經悄悄的給紫曦交代過這件事了，紫曦回宮後就開始著手調查，但是那人做事極其隱秘，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好在她細心，到底還是讓她發現了些漏洞。
“容貴妃當時身強體健的，若隻是一個意外被宮女撞倒就沒了孩子，隻要仔細想一想便能想明白其中的關竅。雖然做的再怎麽像意外，可也會有馬腳露出來。”方顏耐心解釋著。
“那為何娘娘也不將此事告訴容貴妃，而是暗中調查呢？若是有了容貴妃的幫助，豈不是事半功倍？”紫曦又問。
方顏答道：“你想著容貴妃的性子，再加上她早年的喪子之痛，她可能會穩得下心來嗎？若不是意外，她定會瘋狂的想要手刃仇人，到時還沒等查個水落石出，她到時先張牙舞爪的發瘋發狂，豈不是打草驚蛇？”
想想這還真是有道理，紫曦的腦中過了一遍當初想要拉攏容貴妃時的場景，不由的問道：“難不成，娘娘心中可有一個人選了？隻不過，是在搜集證據而已？”
難得紫曦能開竅了，方顏也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沒錯，紫曦真聰明。”
紫曦嘿嘿笑道：“是娘娘調教的好。不過……話說回來，娘娘您不會是懷疑……”
主仆二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
門外，憫枝跑了進來，走到紫曦跟前，別扭的道：“紫曦姐姐，您教我吧。”
紫曦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就是……”憫枝不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