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挑戰他的極限
“哼，很吃驚是嗎？告訴你，這麽長時間以來，本宮從沒疏忽過練習，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和你這般痛痛快快的打！容成瑾，拿出你的全部實力！”方顏有些不滿容成瑾的連連退讓，心下不免有些著急。
其實她是知道的，二人比武之間不應該有這樣的心思，可她此時此刻控製不住！她控製不住自己的理智！
什麽沉著冷靜，什麽心如止水，都去他的吧！
聽她的連連諷刺挖苦，容成瑾也有些忍不住，他笑道：“好啊，既然你想要痛痛快快的打，那朕就陪你！”
說著，容成瑾也不在隻一味的躲避，雖方才方顏已經適應了短劍後，他也時不時的還擊，但明眼人也還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這是在讓方顏。
幾十個回合下來之後，方顏漸漸有些體力不支。說什麽這麽長時間以來都沒有疏忽過練習，那不過是糊弄容成瑾的。剛生過孩子，她自己會中醫西醫她知道，剛生過孩子的人不能做這些劇烈的運動，更何況，她生的還是死胎……
一想到那個死胎，方顏心中又激起無限的恨意，就連力氣也跟著回了來。
容成瑾邊打邊蹙眉，不知她腦袋裏在想什麽，方才還有些體力不支的人，怎麽這會子又恢複了？
兩人不分你我在這邢室中繼續打著，容成瑾深知這樣一直下去也不行，索性用了全力，不出三招，一把將方顏手中的劍打落，搶了過來，橫在方顏的脖頸上。
“如何？還想和朕繼續打嗎？還繼續說大話嗎？”容成瑾冷眼看著方顏。
方顏低頭，看著那柄短劍，忍不住譏諷道：“怎麽，想用穆漓秋曾經用過的劍解決我嗎？”
“她是小時候用過這樣的劍，應該還沒用它做過別的事吧？它也應該還沒嚐過割破人喉嚨是怎樣的感覺，也不知道，人血是怎樣的滋味吧？”方顏挑眉，看著臉色沉了又沉的容成瑾。
她一定要這樣嗎！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極限，挑戰他的忍耐力，是嗎？
他怕他的耐心，早已經被一點一點的磨沒了！
“你別逼我。”容成瑾低沉著嗓音道。
本是一句警告的話，聽在方顏的耳裏卻是嘲諷無比，“你是在居高臨下的告訴本宮，隻要你動動手指，就可以殺了本宮嗎？那你來啊，你以為本宮會怕死？”
“你放肆！”容成瑾的怒吼響徹在整個邢室，連帶著牢房中的紫曦和憫枝也聽得清清楚楚。
兩人此時就守在柵欄旁，聽了這話後渾身一陣顫抖，兩人相視，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和迷茫。
“娘娘！娘娘！”紫曦率先大喊出聲，不停的拍打著牢門，卻沒有任何人過來理會一下她。
急的紫曦團團轉：“幹嘛啊這是，還能不能讓人活了？容成瑾！我告訴你！你要是把我們家娘娘怎麽樣，娘娘有個任何三長兩短，我們滄瀾哪怕是傾盡所有也不會放過你！”
這邊的話，再邢室那裏隻能聽的到個一星半點，到底紫曦的嗓門沒有容成瑾的大，容成瑾雖聽得到聲音，卻也不知道她到底說了什麽。不過，猜也能猜的出來吧？
而方顏的聽力一向都很好，紫曦的話她清清楚楚的聽在耳中，心中不由的劃過一絲暖意。
看來，當初選她做自己的心腹，當真是沒錯。
容成瑾劍下的力道又多了兩分，他挑眉看著方顏，道：“聽到了嗎？紫曦為了你都快要發瘋了。方顏，不得不說，你的魅力還當真大。不止讓男人被你迷的團團轉，就連身邊的宮女也對你死心塌地！”
“放心，你死了之後，朕不會讓你寂寞，朕會讓她下去陪你的，誰讓她對你如此真心？”
“朕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從滄瀾帶任何人過來！誰知道是不是細作。”
這些話，一字一句的刺痛方顏的心，“你想把我怎麽樣，我不會說什麽，但是你要放過紫曦，她是無辜的。”
方顏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有些軟，沒辦法，是她在求他。
見方顏居然會對他說好話，容成瑾有些意外，心中卻是更氣。她對他說好話，居然是為了一個命不值錢的宮女！
劍下的力道又多了三分，方顏的脖子上已經見了血，她低頭看著血流向劍，低頭嘲諷的笑：“這把劍，也算是見過血了，用我的血來做他的第一個引導者，也不枉我來這棲月國一次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見過穆漓秋。”
這是在和他訣別嗎？
容成瑾也看著那把劍上的血，腦海中想到了穆漓秋曾經用這把劍練劍時候的天真模樣。
“阿瑾，雖然我不知道練劍是為了什麽，不過，我以後，是要用這把劍去行俠仗義，絕對絕對不會濫殺無辜！”一日，穆漓秋練過劍之後，提著劍蹦蹦跳跳的走到他身邊，大大的眼睛看著他，認真無比的道。
不會濫殺無辜嗎？容成瑾看了看方顏，她是死有餘辜！
卻還是將劍拿了下來，一把推開方顏，聲音冰冷：“滾。”
這樣的單字音讓方顏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就放過她了？
“聽不懂人話是嗎？朕讓你滾，你還在這裏做什麽！”容成瑾不耐煩的道。心下卻是心煩意亂，這個女人，總是能挑起他的怒火！
方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反倒雙手環胸站在那裏，似笑非笑的看著容成瑾，道：“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如此大費周章的到底是為了什麽？拿我撒氣嗎？可我看你好像比方才更氣的樣子？”
“方顏！”容成瑾沉聲低喝，手中的短劍再次指向方顏，眼神冰冷如刀：“再不滾，朕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
“不知道嗎？那我告訴你你會做什麽。”說著，方顏一步一步走向容成瑾。
距離短劍，也隻有那麽幾分的距離。
她這是要做什麽？
要尋思嗎！
隻見方顏低頭看著那柄劍，眼中透著一絲決絕，用自己的胸口一點一點的靠近短劍！
容成瑾心下一動，將握著短劍的手向旁邊微微一偏！
劍就這樣刺向了方顏的心口處不遠的地方！
手上傳來的觸感讓容成瑾瞬間變了臉色，抬頭看向方顏，她眼中有著心痛的，嘲諷的笑：“原來，你竟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了結我。”
她雖然也有想要受傷逃離這裏的意思，但更多的還是想要試探。
卻沒想到，他竟會當真如此無情。
容成瑾也呆愣在那裏，他隻是想要讓自己的劍偏離一些，並沒有想要刺傷她的！
“容成瑾，你幹的漂亮……”方顏苦笑，心中劃過吃了黃連般的苦澀。
千防萬防，沒想到，有一天還是栽在了他的手上。
獻血，順著劍身滴滴滑落，剛和容成瑾打鬥過的方顏本就很累，加之如此流血，登時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就這麽暈了過去。
容成瑾忙接住方顏的身子，將她抱在懷中，拍打她的臉，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慌亂：“方顏，方顏？你怎麽樣？醒醒，方顏！”
見她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容成瑾咬牙，一把將她抱起，瘋狂的向著外麵跑去。
路過牢房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裏的紫曦和憫枝。她們早已等候在這裏多時，看著容成瑾懷中的方顏，兩人忍不住的喚道：“娘娘，娘娘！”
看方顏沒有一絲反應，紫曦登時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當下便怒看著容成瑾，語氣中帶著質問：“你把娘娘怎麽了！”
“想要你家娘娘好，就別多說這些廢話！”現在容成瑾也顧不了這麽多了，這小妮子出言不遜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等事情都解決完了再來收拾她！現在，讓她暫且先伺候方顏兩天再說。
一聽容成瑾這麽說，雖然紫曦心中仍有不滿，卻也識時務的閉嘴不說話。
容成瑾不多做停留，抱著方顏依舊向著外麵跑去，路過獄卒的時候，腳步不停，冷聲吩咐道：“把牢裏的另外兩個人放出來，讓她們回行宮！”
最後一個話音落下的時候，容成瑾已經跑了很遠，獨留獄卒一人在那裏發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卻也還是照著容成瑾的吩咐做，將牢門打開。
剛一打開，紫曦便衝了出來，拉著獄卒的衣袖，慌亂的問道：“獄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家娘娘到底怎麽了？”
獄卒也是跟著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啊，隻是看著皇上抱她出去的時候，她渾身是血，身上還插著一柄短劍。”
“什麽？！”紫曦失聲驚呼，身形也有些不穩，幸虧身後有憫枝接著，不然的話，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神跌坐在地上也說不定。
“紫曦姐，咱們先冷靜一下。皇上不是說了，讓咱們趕快回行宮，沒準就是讓咱們過去伺候呢！”憫枝很冷靜，低聲安慰著紫曦道。
這麽一說，紫曦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回事。
紫曦連連點頭：“對，沒錯，回行宮，咱們這就回行宮！”說著，拉著憫枝，也沒和獄卒打招呼，匆忙就往外麵跑。
沒跑兩步，紫曦又折了回來，手指著獄卒，臉上帶著從沒見過的嚴肅，一字一句的到：“這件事，你，給我爛在肚子裏，若是嘴碎的話，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說完，拉著憫枝轉身就跑。
獨留下獄卒在原地發呆。今兒這是怎麽了？怎麽什麽怪事都讓他遇著了？
那個宮女身上方才發出的冰冷氣質，是應該一個宮女所有的嗎？難道宮女不都應該是唯命是從的嗎？
他不知道的是，紫曦跟在方顏身邊多年，自然受到方顏的調教，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說什麽話，若是她認真起來，保證能鎮得住任何一個人。
她，認真起來，也會冷靜的可怕。
如同方才。
行宮內，容成瑾懷抱著方顏，將她平躺著放在床榻上，身後跟著一眾禦醫，站在容成瑾的身後等候待命。
而站在禦醫身後的，是聞訊趕來的穆曼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