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處置喬樊
容成瑾趕忙伸手製止住他接下去要說的話：“無妨。你若是為了自保而出賣朕，朕不會說你什麽，更不會用當初立下的盟規來懲罰你。你是第一個因為這件事而有此遭遇的人，朕不怪你。”
一番話說的喬樊心底湧過一陣暖流：“您放心吧皇上，屬下一定會死守住這個秘密的。”
“如此，那便多謝你了。你放心，朕一定會想盡辦法救你出去。”容成瑾道。
就在主仆二人談話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啪啪的鼓掌聲。
裏麵的人連向外麵看去。隻見藍昊天背著月光而來，身旁，跟著的是龍飛翼還有喬樊。
眼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喬樊出現在自己麵前，容成瑾有一瞬間的慌神，不過片刻，便瞬間明白了過來。
“你是……”容成瑾指著牢中的喬樊，一時語塞。
牢中的喬樊一把抓住自己下巴處的一塊皮，用力一撕，人品麵具應聲而落。
果不其然，牢裏的，是另外一個人假扮的喬樊。
藍昊天命人將牢中的人放了出來，那人單膝跪地對藍昊天道：“可汗交代的任務，屬下已完成。”
“很好，下去吧。”藍昊天點頭，那人領命退下。
“真想不到啊，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皇上如此仁慈的一麵。關心體恤手下人，朕還當真是自愧不如啊。”藍昊天邊笑邊向前走著，手中不停的拍著巴掌：“剛才那些肺腑之言，莫說喬樊了，就是朕，聽著都覺得甚是感動。”說著，看向一邊的喬樊。
隻見喬樊臉色冰冷，扭過頭去絲毫不想見到藍昊天。
藍昊天倒是也不惱，對著容成瑾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這牢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皇上，請吧。”
禦書房。喬樊就跪在書案前，容成瑾坐在藍昊天的下座，而東方顥，則是坐在容成瑾的旁邊，龍飛翼站在喬樊的身側。
“說吧，喬樊，你是從什麽時候起開始背叛朕的。”藍昊天雙手交叉放在書案上，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喬樊也是個硬漢子，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肯說話。
早在前幾日藍昊天決定要攻打雲昭邊境的時候，龍飛翼便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查明了，這才在喬樊家中趁其不備將他一舉拿下。故而，才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歃血盟，是吧？”見喬樊不說話，藍昊天便把目光轉向了容成瑾：“不知這歃血盟，可是專門為朕準備的？皇上當真是煞費苦心。連朕身邊的人都能安插進來。那朕這些年的一舉一動，豈不都是落入你眼中？”
一想到身邊的人各個都可能是容成瑾安插的細作，他就覺得渾身上下都跟著不舒服！猶如千萬隻螞蟻啃咬他一般，讓他覺得惡心！
更會覺得，整個滄瀾皇宮上下，都是他容成瑾的人！這樣的感覺，讓他夜不能寐。
聽他這麽問，容成瑾有意要激怒他：“那是自然。不隻是喬樊，還有一個人，也是朕的人。你猜猜看，是誰？”
聽他這麽說，他立刻將目光投向窗外，示意窗外的那個人。
見他懷疑的人居然是小元子，容成瑾連擺手道：“不可能是元公公。朕聽聞元公公是從小便伺候可汗的宮人。就算是朕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這樣的一個人安插在您的身邊。您當真是抬舉了。”
“那是誰？”藍昊天沒心思和容成瑾兜圈子。
本是占上風的他，居然會因為容成瑾的一句話而落了下風，他怎可能還平心靜氣！
隻見容成瑾的唇一開一合，換換吐出兩個字，卻是猶如夢靨一般，讓他錐心的痛。
“方顏。”
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答案，這讓藍昊天一時難以接受。而容成瑾，則是如願以償的看到了藍昊天突變的臉色。
現下，藍昊天的心思百轉千回，腦筋飛快的旋轉。
其實若說信，也當真是有根有據。且不說方顏的孩子是容成瑾的，單說她曾是容成瑾的妃，又莫名的遇到他，被他救下，然後到了這滄瀾來。之後又處心積慮的幫他奪回可汗之位，並用皇後來要求他，就足以看出，方顏的不簡單。
遇到方顏之後的種種都太過巧合，藍昊天之前並未細想過這些，隻道一切都是緣分使然。隻是今時今日發生的事，再加上容成瑾方才說的那一番話，讓他不得不多加思索考慮。
不過現在，他還不能輕易的示弱。
半晌，他這才展開一絲略有牽強的微笑，道：“朕可以以為，皇上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嗎？離間朕和皇後的感情？好達到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怎麽回事挑撥離間呢。”容成瑾啞然失笑：“朕不過是說出實情罷了。具體如何相較，就看可汗你怎麽判斷了。”說完，又看了一眼喬樊，道：“喬樊是朕安排在你身邊的人沒錯。現在落入你的手裏，也算是認栽了。可汗你想如何處置他和朕呢？”
“處置你？皇上當真是說笑。朕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能拿您怎麽樣啊。您說是吧？”藍昊天笑中帶著一把鋒利的刀，冷冷的斜睨了喬樊一眼，道：“隻不過，就像今日所說，這喬樊跟著朕，雖說沒有功勞，卻也有苦勞。就這樣要了他的命，難免會被人詬病。”
“這樣吧，既然他是你的人，是聽從你的命令才來到這兒的，那不如，就交由你來處置，如何？也算是，物歸原主了。”藍昊天這話說的，讓人聽了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還物歸原主，這擺明了是想要看他如何處置！看他的手段到底如何！
如此變著法的打探他的底，倒還真是應了坊間對藍昊天的各種傳言。
容成瑾隻是略微的有些愣神，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淡笑道：“雖說喬樊是受朕命令，才到你身邊的人。不過，好歹也算是跟了你這麽多年。主仆一場，他背叛了你，就應該受到他的懲罰。他並沒有背叛朕，也沒有在朕這裏做錯什麽事情，你要朕用何借口來懲罰他？”
如此四兩撥千斤的讓問題又回到了藍昊天那裏，讓藍昊天心中冷笑，好淩厲的一張嘴！
他的嘴淩厲，藍昊天也不示弱：“既如皇上所言，我們主仆一場，自然是不好下手。他背叛朕也不過是受你指使，所以，還是你來做決定吧。”
“既如此，那朕來做決定的話……”容成瑾等的就是藍昊天的這句話。
頓了頓，他悠悠的開口道：“不如，就不罰他了吧？直接將他發配邊疆，不回雲昭，也不回滄瀾。就讓他在兩國邊界駐守邊疆，如何？”
駐守邊疆？好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這樣既算是罰了喬樊，又把對他的懲罰降到最低，也可以堵住藍昊天的嘴。
不得不說，容成瑾的腦子轉的當真是快。
他腦筋轉的快，藍昊天就要比他更快！
“皇上說，駐守兩國邊疆。那他究竟算是哪一國的人呢？”藍昊天又一次反問。
一句話，便讓容成瑾略有些呆愣。
這個問題問的，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若說是雲昭的，那藍昊天定會說，他早已知道滄瀾邊防布局，若成了雲昭的人，出賣了他又如何如何。
若說是滄瀾的，藍昊天也定不會要這樣曾經背叛過他的人。
就算說哪一方都不是，藍昊天又定會說，那還讓他駐守邊疆作甚？
怎樣都不是個辦法，讓容成瑾的眉頭緊皺成一個川字。
眼見容成瑾詞窮，東方顥剛想把話頭接過去，就被藍昊天給搶了先：“不如，我們這樣如何？”
“既然他曾是你雲昭的人，那便歸還你雲昭手中，隻不過……為了防止他泄露我滄瀾機密，朕覺得，應該采取一些措施。”藍昊天說著，看了一眼喬樊。隻是那眼中的冰冷，讓喬樊打了個寒顫。
聽他說出這番話，容成瑾直覺不妙，但話已至此，他不得不順著藍昊天的話問道：“如何？”
藍昊天悠悠的道：“將其舌頭割下，他便不會說出我滄瀾秘密。將其手筋廢掉，他也便不能執筆將我滄瀾秘密寫下。如此以來，即能稱皇上您的心意，不要了他的命，他日後生活也不會那般難過。這個主意如何？”
就這樣當著喬樊和容成瑾的麵，定下了喬樊餘生的日子，如此狠心，怕也是隻有藍昊天才能做到罷。
如此以來，站在喬樊身邊的龍飛翼，心中也是有了計較。看來，若是日後他也有了異心想要背叛藍昊天，下場，隻怕是比這還要慘上千倍萬倍。
聽了他的建議，容成瑾果然臉色大變，不過也隻是一閃而過。但還是被藍昊天捕捉到了。想不到，他對手下，居然會如此愛護。
思量了許久，容成瑾深深的看了一眼喬樊，無法忽視他眼中的堅定。
他知道，與其讓喬樊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倒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藍昊天，你果然如此無情。
不過，這也比當真要了喬樊的命強。他不忍心讓一個忠於他的人，就這樣白白的丟了命。
“那便依可汗所言，執行吧。”容成瑾麵色淡然，心中卻是極痛。
東方顥見容成瑾這般，心中也是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他便在多進言幾句又如何不可，偏偏，他卻沒有這麽做。
見容成瑾答應，藍昊天仰頭大笑，道：“皇上果然爽快。龍飛翼。”
“屬下在。”龍飛翼低頭道。
“立刻執行。”藍昊天冰冷下令。
龍飛翼領命將喬樊帶下。不過多時，龍飛翼便折了回來。
“稟可汗，已行刑。”龍飛翼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讓容成瑾看向他的眼神冰冷無比。
無視掉容成瑾看他的眼神，他隻忠於藍昊天一人。
“將他送到皇上的行宮，讓他好生修養去吧。”藍昊天說完，徑自離開了禦書房，對著門外的小元子道：“擺駕鳳儀宮。”
“擺駕鳳儀宮！”小元子高聲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