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報仇的好機會
而淑嬪，不過是坐在雪妃的下座，還好意思耀武揚威，也不知道誰給她的勇氣讓她囂張。
話剛說完，還沒等淑嬪反駁，雪妃又道：“哦對了，本宮都忘了，淑嬪，你都已經在這嬪位上好久了吧？從妃降位為嬪，這麽長時間了，本宮都還沒問問你這感覺如何呢？曆來都是嬪妃向上爬，還沒聽過有被降了位分還不知道爭取的呢。對了姐姐，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什麽水……什麽人？”這話，問的是怡妃。
怡妃脫口而出：“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啊對對對……就是這句話。淑嬪啊，你說，這其他人都往高處走，怎麽你還向下流了呢？是不是太胖了，走不動啊，哈哈哈……”雪妃狀似掩嘴偷笑，實則上卻是笑的囂張，讓人聽了都覺得有些刺耳。
不過，她這樣的笑，卻是讓人覺得痛快。畢竟，像淑嬪這樣的人……
自從淑嬪失勢後，原本還和淑嬪走的近的人也都開始慢慢遠離她，但並未做什麽過分的事。倒是淑嬪，看那些人都不親近她了，心中暗恨，竟然不惜對她們下手，讓她們也跟著不好過。
一時間，整個後宮中，幾乎都快要將淑嬪孤立。
看她們折騰了這麽久，方顏早就累了，她揉了揉發酸的眉心，低聲道：“行了，沒事兒的話，你們就都下去吧，本宮累了。還有，淑嬪，本宮以後不想再在宮裏聽到任何閑言碎語。不然的話，本宮還有的是辦法讓你繼續降位。當然，如果你想要嚐一下滄瀾冬天的冷宮是什麽滋味，以後你盡可以口出狂言，目無尊上。”說完，在紫曦的攙扶下，緩緩的走回了寢殿。
眾妃行禮跪安，相熟的幾位宮嬪結伴而行，獨留淑嬪一個人站在鳳儀宮的正殿裏，憤憤不平的冷哼，在坐著暖轎，大搖大擺的離開。
另外一邊，想要和雪妃一起散步的怡妃，突然從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來，好似想起來什麽事情一般的道：“對了，本宮才想起來，有條帕子好像忘在皇後的宮裏了，本宮自己回去找找，你先回去吧。”
說著，轉身就要走，卻被雪妃拉住了胳膊。雪妃皺眉，不解的看著她，從她的胸口裏拿出一挑帕子來，揚了揚：“適才姐姐出來的時候，妹妹明明看見你親手把帕子收起來的啊。”
怡妃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連將帕子收了回來，語速有些快：“是另外一條，本宮找皇後有事，你先走吧。”說完，也不在看雪妃，轉身就走。
獨留雪妃站在那裏，小聲的嘟囔：“有什麽事情啊，用得著這麽大驚小怪的嗎……”不過她也不在意，聳聳肩，索性坐了暖轎回去。左不過也沒有人和她一起散步，倒還不如暖和一會兒。
鳳儀宮，寢殿。紫曦悄悄的走上前來，對著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方顏道：“皇後娘娘，怡妃娘娘求見。”
閉著眼剛要睡著的方顏一聽這話，悶悶的歎了口氣。
你丫的，本宮剛要睡著，就來人打攪，當真是活膩了！
然而，此人卻是她親手提拔上來，協理六宮的怡妃。她要是想偷懶，怡妃也得盡心盡力幫她做事才行。雖說大權都掌握在她的手裏，但此時，還不到和怡妃因為一點小事鬧翻的時候。
緩和了好一會兒，方顏才開口讓紫曦帶著怡妃去偏殿等著，她自己則是坐起身來，讓旁邊的其他宮女來服侍她更衣。
偏殿裏，方顏抱著手爐，一臉睡意朦朧的樣子。饒是被外麵的冷風吹一吹，困意卻還是一波接著一波，一點都沒有消散的樣子。
“臣妾是不是打擾到皇後娘娘的休息了？”怡妃有些擔心的問道。
方顏隨意的揮手：“無妨，你來找本宮，可有要事？”
“卉兒，你先下去。”怡妃並未說其他，隻是先將卉兒遣了下去。方顏會意，讓所有人都跟著退下。
見人都走幹淨了之後，怡妃這才小聲的道：“昨日，啟兒回來說，在禦花園中，和太子殿下玩耍的時候，見到了雲詔皇帝。”
那四字一出，讓方顏的心緊張的都漏跳了一拍。
怪不得昨天恨瑾的樣子那般古怪，原來，他和容成瑾，居然已經見了麵……
這個臭小子，怎麽不和她說實話呢？是怕被責罰嗎？
一想到這兒，方顏剛忍不住想要脫口而出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但又一想，若是這樣冒失，說不定會被怡妃看出了什麽。她心思本就細膩，若是察覺到什麽……
再者說，她們二人現在是利益的關係，稍有不慎，她出賣自己，將６她的事情透露給藍昊天，藍昊天把她的地位提上來，到那時，她就也不用和自己聯手，也能寵冠六宮。
她無所謂，但是她也有一個兒子……若是她的兒子，威脅到了恨瑾……
越想越怕，方顏在自己的世界中神遊，以至於怡妃叫了他好幾聲都不知道。
“皇後娘娘！”怡妃又大聲一點，這才看到方顏如夢初醒般的看著自己，露出有些尷尬的笑。
“皇後娘娘這是怎麽了？要不要找個太醫來看看？”怡妃狀似關心的道。
方顏連搖頭：“沒怎麽，你來找本宮，可就是為了這事嗎？”
“恩，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怕是對皇後娘娘您不利，臣妾就來告訴您一聲。”怡妃一臉真誠，看起來是真的為她擔心。
“謝謝你了，難得在這宮裏，還有人肯為本宮著想。”方顏心中很感激，握著怡妃的手，一臉溫柔。
怡妃連道：“皇後娘娘這是說哪兒的話，若是沒有您，也就不會有臣妾的今天了。您放心，這件事，臣妾和啟兒，都會為您保密的。”
說完，怡妃起身，告退。
待得怡妃走了之後，方顏原本還有些瞌睡，全都被這條消息給趕跑了……
當下，便叫了恨瑾過來。
問了恨瑾，他的小腦袋低著，弱弱的道：“母後，兒臣不是想要瞞您的……”心中卻是在暗自腹誹，這個藍正啟，都說好了不會和任何人說的，還是漏了嘴，看他怎麽收拾他。
方顏怎會不知恨瑾心裏在想什麽：“人家啟兒和怡妃是母子，兒子有什麽話當然要和自己的娘說。怡妃又不是外人，說了又何妨。”
“可是母後……”恨瑾還想要在辯駁什麽，卻是被方顏打斷：“以後啊，你看見那雲昭皇帝，就躲得遠一點，別再被他碰到了，知道嗎？”
第一次見麵倒還不會惹人懷疑，就怕日後這一來二去，容成瑾賴在這裏不走的話，豈不麻煩。
恨瑾乖巧的點頭，轉而一想，又問道：“母後，那個雲昭皇帝，真的有那麽可怕嗎？為什麽不讓兒臣見他？”
“這些你一個小孩子無需懂。功課都做完了嗎？”方顏轉移話題。
一聽這話，恨瑾的小腦袋又耷拉了下去，好吧，他的功課還一點都沒動呢……
入夜，容成瑾又一次的潛入了鳳儀宮，毫不例外的，又被方顏逮了個正著。
“容成瑾，怎麽又是你？你很有三更半夜闖人家寢殿的習慣嗎？難不成，你的師傅都是這樣教你的？”方顏臉上有著怒氣，這人當真是奇怪，每次都在這個時候來打擾她，有病吧？
容成瑾卻是一點也不惱，微微一笑，道：“隻不過是想來看看你睡的好不好。”
“我很好，謝謝關心。還有，就算我睡的很好，被你這麽一折騰，也不好了！”方顏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那看來，還是朕的錯咯？”容成瑾一點也不害怕，微笑看著方顏，任由她掐著自己的脖子。
手上的力道因著被他如此挑唆而漸漸增大。這容成瑾不知道打的是什麽主意，竟然隻是站在這裏不還手，不過也好，這也正是她報仇的好機會！
隻要稍微那麽一用力……他的喉嚨就會斷裂，到那時，哼！
眼看著方顏眼中的陰鷙越來越濃，脖子也被人越掐越緊，甚至有些不能呼吸。但容成瑾依舊是那站如鬆的姿勢，問道：“你就這麽想要讓朕死？”
“那是當然！這麽多年，我無時不刻不想著親手將你碎屍萬段！”最後四個字，方顏咬的很重，生怕他聽不清一般。
這麽一說，被她掐著的容成瑾閉上眼簾，抬起頭，毫無畏懼的道：“那好啊，此刻，朕就站在你麵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哼，那就別怪我心狠了！”方顏冷笑，手上愈發的用力，卻在那最後的關頭，猶豫了一下。
為什麽，她下不去手……明明是恨他入骨，為何卻遲遲不能下手？
感覺到了方顏的猶豫，容成瑾睜開眼，漲紅著臉，有些吃力的道：“怎麽，不忍心下手嗎？要不要朕幫你？”
說著，握住方顏的手腕，對她道：“用力啊，隻要再用一點力，朕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你的心願也可以達成，你怎麽不動手了？”
方顏的手在顫抖，她緊咬著下唇，任憑容成瑾的大掌握著她的手腕，一點一點的用力。
“你還是舍不得朕吧？你就承認吧。你舍不得。”容成瑾微笑，一臉的自信滿滿。
聽他這麽不要臉的話，方顏脫口而出：“你放屁！我怎麽會舍不得你！怎麽可能會！”
然而話音剛落，她卻愣在那裏。她這樣算什麽？被人說中心事惱羞成怒嗎？但她心裏明明沒這麽想，可她剛剛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了不是嗎？
抬眸，果然看見容成瑾依然微笑的看著她，看著她心裏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