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將她告到禦前
“哼，就憑她也想對付我，我呸！”蔡嬪怒啐了一口，道：“她也不看看當前是個什麽局勢，皇後和大皇子那邊暗地裏可是不安份得很呢，王爺要想穩穩的登上太子的寶座，武臣這邊還不是少不得我爹助他一臂之力？可她，除了會諂媚迷惑王爺，她還會什麽？”
“主子，您小聲點，隔牆有耳呢。”小棉細心的提醒著，將她攙到另一邊椅子裏坐下，道：“這些話若是傳到王爺耳朵裏，那可就不好了。”
“怕什麽？王爺雖然不登我這落梅軒的門，但對我還不是一直讓著三分？她方顏得寵又怎麽樣？新婚第二天，王爺還不是照樣冷落她？就連她罰我跪，王爺也赦免了，這說明王爺心裏還是有我的。”蔡嬪嘴上這麽說，聲音倒是壓下來了不少。
小棉知道自家主子一直傾心於王爺，聽到這裏，笑了笑，道：“話雖如此，您也犯不著明著和那女人翻臉，名份上，她到底還是這府裏的王妃，您這麽明著和她鬥，不是要吃虧嘛。”
這句話倒是點醒了蔡嬪，她眼神微微一亮，道：“你說得對，現在是在京城，她一個沒權沒勢沒背景的女人，哪裏是我的對手。”
小棉會心的貼近她一些，道：“其實，您甚至都不用親自出手，奴婢這裏倒是有個好主意。”
說著，附在她耳邊低聲細語了一番，蔡嬪聽得臉上漸漸流露出了一絲冷冷的笑意，最後點了點頭，道：“就按你說的去辦。”
哼，她倒要看看，那方顏王妃的位子還能坐上多久！
昀王府的整體麵積還是挺大的，方顏一路轉下來，竟也花了小半天的時間。整個王府的建築她都看了個遍，卻並未發現什麽可疑之處。
方顏不信，連江陵城那別苑裏都修建了密室，還藏了那麽一幅深富玄機的畫，那麽，在這王府，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要藏點什麽豈不是更方便，更安心？
不過，要說這王府還有什麽她未曾涉足過的地方，除了蔡嬪的“落梅軒”，便隻剩下容成瑾的寢殿了。
得想辦法進去一趟才行。
當然，這得等容成瑾不在府裏的時候。
整整一天，容成瑾竟也沒來找她換藥，有了昨天的不歡而散，方顏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上門。
她要沉住氣，靜候時機。
讓方顏沒有想到的是，這時機來得比她預料的還早。第二日午膳剛過，原本該是容成瑾最後一天“婚假”，卻被一道聖旨召進了宮去。
“娘娘，這件事，您可千萬得有個準備。”香茗探聽到消息回來，一臉的不安。
方顏好奇問道：“什麽事？”
“奴婢聽說，是明家的人把您給告到皇上那兒去了。所以，皇上才會把王爺給召了去。”
這麽說，是因為前天她誤傷明玉珂的事？方顏不禁覺得好笑，容成瑾不是還說，明玉珂親口跟他說，不會將這事泄露出去嗎？怎麽一轉身，還鬧到皇帝那兒去了？
再說，這種事有什麽可告的？莫非，是那明玉珂添油加醋編排了些什麽，想趁機算計她？
她倒真沒瞧出來，看那明大小姐一副知書達理，高雅脫俗的模樣，怎麽背地裏也跟蔡嬪是一路人？
“主子，您這到底是怎麽得罪明家了？聽說，前天您傷了明小姐，莫非是真的嗎？”雖然容成瑾曾下令下人不得亂傳口舌，香茗還是聽到了些風聲。
“要真是這樣，事情對您就很不利了。”連漱玉也有些緊張起來，道：“明家是當朝丞相，祖上三代都是功臣，便是皇上，也敬他三分。如今他將事情鬧到了皇上那裏，萬一他要求皇上下旨讓王爺休了您……”
說到這裏，漱玉沒敢再往下說下去。
方顏的心也沉了下來，當時那種情況，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容成瑾騙了身體，還丟了返程儀，她如何能不氣？
否則，她何至於如此衝動到失去理智，讓人家抓住她這個行刺的把柄。
她倒不擔心容成瑾會直接休了她，那家夥的目的就是要將她禁錮在他眼皮子底下，以他的心智，倒是極有可能利用這個機會貶了她。
想到最初的時候他說過要將她納為小妾的話，方顏便恨得牙關都咬緊了。
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這麽好的機會吧？
不過，讓她做他的小妾，門都沒有！
本來，她念著他可能是這個時空的人，雖然中間有諸多疑點，她也還未曾想去幹預這個時空的政事。但他們如此咄咄相逼，她也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
明家使這一手陰招，大概就是想讓太子妃的位子萬無一失吧？那，如果容成瑾做不成太子呢？
看來，她有必要再見一見容成暄了。
隻是這大白天的，要出府不太容易。倒不如趁著容成瑾不在，先探一探他的寢殿。
打定主意，方顏便起身來，道：“既是如此，我先去王爺寢殿候著，等他回來，親自向他負荊請罪吧。”
這次，內侍小祿子不在，看守寢殿的是兩個侍衛。方顏說明了來意，那兩個侍衛竟然也未多加阻攔，將她讓進了寢殿，又有兩名宮女將她引進了上次的客廳，奉了茶，讓她在此等候。
方顏自是沒有那麽老實，隻小坐了一會，便出了客廳，開始四處打量察看。
“王妃娘娘，您還是回客廳歇著吧。王爺吩咐過，不得讓人在寢殿內四處行走。”方顏才走沒幾步，剛才為她奉茶的那兩個丫頭不知打哪兒又跟了過來。嘴上雖是恭敬，態度卻帶著一分強硬，將她阻住。
方顏也不惱，笑道：“那是以前，現在我是這王府的女主人，打理好王爺的生活也是我的份內之事。我若不好好檢察檢察，又怎知道這些下人們有沒有盡心伺候？”
她說得在情在理，那兩個丫頭一時也無從反駁，隻得道：“那就讓奴婢們為您引路吧。”
方顏微微頜首算是允了，跟在兩人身後，隨口問道：“看你們有些麵熟，你們是王爺房裏的丫頭吧？叫什麽名字？”
兩人一前一後應道：“奴婢碧清，碧雲，都是在王爺跟前伺候的。”
看她們年齡與漱玉她們差不多，言行之間卻透著機敏，看來，容成瑾挑人用人的眼光倒還不錯。
方顏讓兩人領著自己將寢殿轉了個遍，隻到了內殿時，兩個丫頭說什麽也不讓她進。
“請王妃娘娘見諒，裏麵是王爺歇息就寢的地方。王爺從來不允許人擅自進入，便是奴婢們，也隻有在王爺親自傳召後才入內伺候或灑掃的。”
瞧她們說得這麽神秘，方顏可是記得，她那次中毒，容成瑾便是將她帶回了內殿的。在他臥室旁邊有一口溫池，隻不過當時時間倉促，她沒來得及細看裏麵的布局。
看兩人的架式，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進的。為免被懷疑而生了戒心，方顏隻得暫時放棄，心裏卻有了一絲竊喜。
她猜的果然沒錯，容成瑾既然這般謹慎，在他的寢殿之內一定藏有秘密。
而她，要想辦法進到裏麵去才行。說不定，她的返程儀也在裏麵。
方顏回到客廳，一麵品著茶，一麵整理著思緒。待一盞茶都涼了，才回過神來，見容成瑾還未回來，正要回棠雲居，剛走出客廳，迎麵便見一個身著雲白錦服的修長身影朝這邊走來，正是容成瑾。
顯然門外的侍衛已經跟他報備過，看到她，容成瑾一點也不意外，不急不徐的走近她，道：“聽說，你在這兒等候本王多時了？”
看他神色與往常無異，方顏暗自揣測著他要如何來開口宣布貶自己的身份，麵上卻是一副若無其事，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藥瓶來，道：“王爺昨天忘了來找我換藥，所以，今天我隻好親自上門，也算是聊表我一點歉意。”
“歉意？”容成瑾挑了挑眉，輕笑道：“你還懂這兩個字，真是難得啊。”
方顏也不理會他的挖苦，晃了晃手中的藥瓶，道：“王爺不請我進屋嗎？難道打算在這院子裏上藥？”
看那雙清亮的水眸裏盈著絲淺淺的笑意，那光芒竟有種說不出的溫暖。容成瑾沒有開口，卻也沒有拒絕，徑自走向內殿的方向。
方顏心知他已默許，不由得心中一喜，忙跟了上去。
這是方顏第一次進他真正意義上的“臥室”。
室內光線甚好，風格擺設與江陵城別苑內倒頗有幾分相似，卻更氣派一些。進屋所看到的應該是客廳，牆上懸著的幾幅字畫讓人頓時便感受到了幾分書香風雅。
再往裏，被一道繡有山水的折疊式屏風隔開來，裏麵應該就是臥室，容成瑾卻隻在客廳中便停了下來，回頭站定了看著她。
“不用進裏邊去嗎？”方顏很想看一看裏麵都有些什麽。
“本王隻有就寢的時候才會進去。”容成瑾意味深長的凝視著她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邪魅，道：“莫非，你是想與本王做點事？”
方顏在心裏暗罵了一聲“無恥”，迎著那雙勾魂的鳳眸，心跳竟有些亂了節奏。不想被他瞧出她的異樣，她嫣然一笑，掩去自己的情緒，道：“王爺的傷要緊，那就開始上藥吧。”
容成瑾落在她臉上的眸子似乎絲毫也沒有移開的打算，依舊佇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