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他身上隱藏的秘密
感情他剛才肯屈尊降貴特地來走一趟，就是為了這事吧？
方顏渾然沒察覺到自己此刻翻滾在心裏的酸意，總之，她是不會道歉的，他愛咋咋地。
不過，他剛才走得太過突然，而且，他最後的神色明顯有些不對，是因為她說什麽了嗎？
方顏回想了一下兩人最後的對話，“並不是所有女人都和你一樣”，想到這句話，方顏心裏很有些不是滋味。
那一刻，他是想到了哪個不一樣的女人了？
這容成瑾身上似乎藏滿了秘密，既然眼下走不掉，那她隻有查下去。也許，解開了那些秘密，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次日，方顏原是想趁容成瑾上朝之際，先打探一下府裏有沒有藏著什麽蛛絲馬跡。卻被告知因為大婚，容成瑾這三天裏都可以免朝。
有他坐鎮王府，方顏自然也不好明目張膽查找。
為免他起疑，方顏隻稱是要熟悉一下王府的環境，帶著自家兩個丫頭，開始在府中閑逛起來，邊走邊順便向兩人套套話。
“香茗，漱玉，你們都來和我說說，咱們王爺都喜歡什麽，討厭什麽，有什麽禁忌，也省得我再像昨天一樣惹惱了他。”
兩人自是不疑有他，香茗嘴快，道：“相對其它府裏那些個主子，咱們王爺還真不是個難伺候的人。在膳食方麵，隻要是偏清淡的東西，從來不挑剔。也從不會無緣無故衝咱們這些下人發火，但若是有誰手腳不幹淨，或是不守府中的規矩，王爺罰起人來也是毫不留情的……所以，王爺昨天對您，其實已經是很大度了。沒有怪罪不說，還親自過來看您。”
至於昨晚棠雲居發生的事，眾人皆以為是兩人玩情趣時發生的意外，事關王爺的麵子與聲譽，所有目擊者都自覺屏蔽掉了這段記憶，包括香茗。
方顏隻點了點頭，看了眼漱玉，示意她也說說。
“要說王爺的喜好，有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漱玉想了想，道：“在咱們王府的後山，王爺圈養了不少動物，大到獅子老虎，小到山雞野兔都有。王爺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去山裏轉轉，卻從不在後山狩獵，也不讓任何人接近那裏，說是野獸凶猛，恐傷及無辜。不過，咱府裏的人也都知道山裏有什麽，沒人敢不要命的闖上去。”
伺養寵物倒也不是什麽怪事，尤其是像他這樣什麽都不缺的皇室貴族，養幾隻猛獸也挺符合他的身份。便是在現世，還有些國家的王子好這一口。
不過，方顏想要知道的並非這些。
“那，除此之外，在王爺跟前還有沒有什麽不能提及的人或事？”方顏向兩人提示著。
漱玉和香茗對視了一眼，想了想，正要搖頭，淑玉似是忽然又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一變，道：“主子該不會是聽誰說了些什麽吧？”
看她的反應，似乎是知道些什麽。不過，見她這麽小心翼翼的試探，必然不會輕易吐露出來，方顏心念一轉，道：“我曾聽王爺偶然提到過一位姓穆的姑娘，王爺似乎不喜歡人談論到她。”
她的話果然讓漱玉眼裏有了些許異樣，猶豫了一下，才道：“既是如此，主子還是不要提及為好。”
方顏假裝不以為意，道：“我看王爺的意思，是真喜歡這位姑娘。既然如此，又有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
漱玉卻有些忐忑，道：“主子有所不知，關於王爺的那段過去，皇上已經下過明令，任何人都不得再提起的。”
方顏沒有想到這事連皇帝都有出麵幹預，“這又是為什麽？難不成是這穆姑娘身份有什麽特殊？”總不會是什麽禁忌之戀吧？
“是啊，這事我怎麽也從來沒聽說過？”香茗對這些八卦最是好奇，不由得也插了一嘴。
漱玉搖了搖頭，道：“奴婢那時尚且年幼，隻聽府上的管事這麽吩咐過那些下人，至於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奴婢也不清楚。”
聽她這麽一說，方顏這才想起一個重要的關鍵，“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大概……是十年前了吧？那時候奴婢也就五六歲，剛被賣入王府。”關於這段記憶，漱玉還是記得很分明。
十年前，容成瑾也不過才十二三歲吧？方顏驚訝的同時，不禁又暗自罵了一句，怪不得他一副情場老手的樣子，原來那麽小就學會談戀愛了。
想歸想，方顏麵上卻未表露出半分來，道：“這麽說來，你也從來沒見過這位穆姑娘嘍？”
漱玉搖頭道：“奴婢也隻在剛入府的時候聽那些人背地裏議論過什麽穆家，什麽皇室，但奴婢那時尚且年幼，並無太多印象。要不是第二天發生了那件大事，這件事奴婢隻怕早就忘記了。”
“大事？”方顏來了興趣，道：“什麽大事？”
雖然事隔多年，漱玉回想到這件事猶有些心有餘悸，道：“第二天，王爺也不知怎麽知道了那些人的閑言碎語，把人都召集了起來，給他們灌了啞藥，發配到皇陵去了。自那之後，奴婢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從業這些年來，再殘忍的事方顏也見過，然而，此刻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你是說，是王爺親自下的命令。”
漱玉肯定的點了點頭。
方顏手心不由得握緊了，那時候，容成瑾才十三歲呀。放在現在，也就是個還在念初中的孩子。卻能因為別人背後幾句閑言就將他們毒啞？
他，真的是這麽冷漠可怕的人嗎？
“主子，奴婢今天冒死告訴您這些事，也是想提醒您。往後您還是謹慎些，這些畢竟是陳年往事了，不要因為這個而傷了您和王爺之間的感情才是。”
“你的苦心我知道了，往後我會注意的。”方顏嘴上應著，心裏卻反而更加的好奇。
還記得上次在山穀裏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了他和那個叫畫影的女子的談話，雖然聽得不是太分明，卻也還清楚的記得，他是愛著那個姓穆的女子的。
可若是這樣，又是什麽原因，讓他在十年前連聽到別人提及她都要下那樣的狠手呢？
想到這一點，她隨即又想到了另一個一直被她忽略的問題。
為什麽容成瑾說她身上有找到那個女子的線索？難不成，那個女子跟公司有什麽關係？該不會，是當時的某個客戶吧？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隨即便被她打消掉。
不可能！如果是客戶，那麽她離開這個時空之後，容成瑾對她應該不會再有記憶的。
雖然她現在掌握的線索似乎又多了一些，但方顏反而覺得自己越來越迷惑，越來越猜不透這背後藏著的謎底。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也更想知道真相。
“哼，氣死我了！”不遠處一聲恨恨的嬌吒將她自深思中拉回了神，方顏抬頭一看，就見前麵小花園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怒氣衝衝的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身後的丫環正一路小跑的追著她。
方顏不禁詫異道：“那不是蔡嬪嗎？她跪完十個時辰了？怎麽腿腳還是這麽利索？”
香茗和漱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還是由漱玉開了口，道：“奴婢們怕主子知道了心裏不舒服，所以未敢及時稟報您。昨晚，王爺回寢殿時，當場就赫免了她，說是您的意思，隻叫她以後不得再冒犯了您，便讓她回去了。”
哼，他倒是會做好人。
蔡嬪間接害了自己這件事讓方顏對這個女人一直如哽在喉，她素來有仇必報的。如今對這個女人她已經算是夠寬懷了，罰她跪十個時辰，已經是網開一麵了，想不到容成瑾這麽好多管閑事。
不過也罷，眼下她也沒時間和精力去教訓那個女人。隻要她不出來礙她的事，這事過了也就過了。
看了看蔡嬪剛才走過的方向，那應該是通向王府正門的吧？
方顏心念一動，走了過去，對把守住玄關的一個侍衛問道：“剛才蔡嬪是不是來過？發生什麽事了？”
侍衛見了她，恭敬的施了一禮，回道：“回王妃的話，蔡嬪娘娘想要出府一趟，被卑職攔了下來，故而又折了回去。”
出府？是想去向她家人告狀才是真的吧？
方顏心裏一片清明，卻也不挑明，借機問道：“那，若是我要出府呢？也不讓嗎？”
侍衛依舊有禮的回道：“卑職是奉王爺之命行事，王爺說了，按照府中的規矩，若女眷想要出府，需先得到王爺或王妃您的批準。若是王妃您要出府，可先上王爺那兒要個批示，卑職自會為您備好馬車，親自送您出門。”
莫非，容成瑾早料到了蔡嬪的舉動，所以才提前吩咐人把門給看住？而且，如她所料，自己的行動也是受限製的。
不過，她若真想出去，想要困住她倒也沒這麽容易。
也許，她是該找個機會出去走動走動，說不定這大京城能帶給她點什麽驚喜。
當然，眼下有容成瑾在府裏，出府的事暫時不能心急。方顏不露聲色的掉頭，道：“漱玉，香茗，咱們再到別處去轉轉。”
兩個丫頭忙殷勤的應著，帶她轉向另半邊王府。
卻說蔡嬪，回到自己的“落梅軒”，一肚子怒火仍無處發泄，隨手便將茶幾上的茶具一掃而落，傳來一陣劈裏叭啦的脆響。
“真是欺人太甚了，以往我想什麽時候回娘家就什麽時候回，幾曾需要跟人報備了？”蔡嬪恨得咬牙切齒，道：“一定是那女人搞的鬼，怕我爹找她麻煩，就跟王爺進讒言，想將我軟禁在這府裏。”
“主子息怒，可別傷著了自己。”一直跟在她後頭的丫環小棉忙上前來拉過了她的手，檢查了一番，見沒有受傷，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