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王爺,你太心急了
他不過是在她中毒的時候給她輸了點內力,跟他對她的欺騙和利用比起來,最多也就是贖了那麽百分之十的罪而已。
這樣想著,方顏的心重新又變得堅定起來。
不過,眼下她這半殘疾的身體,也隻能半推半就的任他抱著。對她而言,一會怎麽找借口不讓他占了便宜才是要緊的。
下了馬車,容成瑾卻是直接將她橫抱起來,真的就直奔他的寢殿。
“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腳,自己能走。”被他這樣抱著,方顏很不自在。
“人都說十指連心,你連心都傷了,本王怎麽忍心還讓你自己走路。”容成瑾答得理所當然。
方顏卻險些沒渾身起雞皮疙瘩,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肉麻了?
幾經輾轉,方顏發現,他竟將她帶進了上次那間湯池。
目光掃到那張軟榻,她不由便想起上次險些被他吃幹抹淨的情景。
完了,她左手現在基本還不能動,單憑一隻手,人家隻怕不廢吹灰之力就將她撲倒了。
“不是說要先洗澡嗎?你怎麽比我還心急?”看她直盯著軟榻,一臉天要榻下來的樣子,容成瑾心情一時大好,故意屈解著她的意思。
“誰說的……我隻是覺得,這軟榻太窄了。”方顏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雖然心知情況對自己很不妙,卻依然穩住。
“那,等洗完之後,我再抱你回屋。”容成瑾一邊說著,一邊便來解她的衣帶。
“我想……我還是自己來吧。”方顏忙一把捉住他不規矩的手,道:“不如,你先回房等我,我洗好了就過來。”
容成瑾輕易便自她手中抽離出來,道:“你手上有傷,不能沾了水汽,自己又怎麽方便。反正再過幾天你我便是夫妻了,再說,也不是第一次幫你洗澡,又何必害羞呢。”
說話間,那手靈活的便解開了她的衣帶。
如此近的距離,他的氣息就在她鼻間縈繞,方顏隱約聞到一絲酒氣,心中一緊,他該不會真要酒後亂來吧?
隻這一怔,他已將她外麵的衣袍褪了下來,還細心的避開了她手上的傷。
“可是,我幾天沒洗澡了,有點髒,要不,還是叫個丫環進來幫忙吧,我不想被你瞧見。”方顏覺得自己整個臉都要燃燒起來了。
“你我都是這種關係了,本王又怎麽會嫌棄你?”容成瑾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不容她拒絕。
如果現在跟他撕破臉,那她之後的計劃就沒法進行了。可是,如果任由他這麽下去,那豈不是……
方顏還從沒有這麽被動過。
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容成瑾卻更覺有趣,道:“本王記得,你好像沒那麽容易害羞吧?怎麽,這會臉卻紅成了這個樣子。”
想當初,她在獄中引誘他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大膽。不過,看她俏顏微薰的模樣,反倒是更有幾分說不出的韻味。
她臉紅了嗎?她怎麽會為他臉紅。方顏咬了咬唇,實在找不著借口了,隻得道:“我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呃,手疼。”
容成瑾看了看她,似是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假,繼而笑道:“那就最好不要亂動。”
說著,拾起一塊絲帕,沾了熱水,替她擦拭著。
且不管以前她昏迷的時候他對她做過什麽,但現在她人是清醒的,看他竟真的為她擦澡,方顏頓時尷尬極了。
可是,不得不說,他的動作控製得很輕柔,竟也沒有胡亂輕薄。
由於是,指間與肌膚不經意的觸碰。這種反應更令她覺得羞恥,就好像,人家並沒有怎麽樣,反倒是她想入非非了一般。
整個上身幾乎被他擦了個遍,方顏忙咽了咽幹澀的喉嚨,道:“好了,就這樣吧。我想起來藥還在屋裏,我還得回去換藥呢。”
容成瑾竟難得的沒有再繼續下去,依言停了下來,將她褪下的衣袍往她身上一裹,再度抱了起來,同時,衝室外吩咐道:“來人,去棠雲居把藥取來。”
立刻便有丫環脆聲應著。
完了,逃不掉了!
這個意識升起的時候,連方顏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她竟沒有覺得害怕,反而隻是有些緊張和不安。
她不想和他發生這種關係,但如果真的發生了……內心似乎也沒有那麽排斥。
回到他的寢居,容成瑾將她靠坐在床沿,開始替她解手上的繃帶。
不得不說,清風的藥的確管用,才不過一天的功夫,她手上的浮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隻有傷口處仍有些怵目驚心。
看到那道有如蚯蚓般橫在她腕上的傷疤,容成瑾不由得抬頭看向她,好一會,才問道:“還疼嗎?”
方顏怔了怔,別過臉去。
她不習慣喊疼,便是在齊默麵前,她也從來不會展露她脆弱的一麵。
她隻想讓他看到最好最強的自己,即便是受再重的傷,也隻會偷偷躲起來療傷。
而眼前這個人,她也同樣不能泄露她自己。因為,對她而言,他是客戶,也是對手,更是一個未知。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她逞強了,一個能二話不說把自己毒倒的女人,若真跟他哭疼,那倒是奇事了。
不過,不知為何,他倒反而有些希望能看到她真實的一麵,而不是現在這樣的刻意偽裝。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為了救他父皇,才遭致了這場劫難。看她以身試毒,就已經讓他震憾,沒曾想,還讓她受這樣的酷刑。
而她,竟然沒有跟他抱怨一句。
丫環即時的將藥送了過來,容成瑾便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動手開始替她上藥。
雖然隻是細微的碰觸,卻也足以牽痛她敏感的神經。方顏雖然沒有吭聲,嘴唇卻咬得緊緊的。
“想哭就哭吧,在男人麵前,女人有流淚的權利。”看她不斷吸氣的樣子,容成瑾盡量讓自己的動作更輕一些。
方顏倒沒想到,從他嘴裏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還以為,你隻會欺負女人。”
容成瑾似有若無的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你認為是我利用了你,過河拆橋。其實當初之所以將你打暈交給東方顥,就是不想你摻合到宮廷中的事來。隻是我沒有料想到,你最終還是牽扯了進來,還險些丟了性命。若早知如此,我當初又何必多此一舉。”
他這是在跟她解釋嗎?
聽起來倒像是有點合情理,可是,方顏卻怎麽也不敢再相信他。
他不過是在為他自己的行為找借口而已。
容成瑾也知道,她沒那麽輕易再相信自己,也不再多作解釋,道:“說說吧,你不惜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也要嫁給我,是想怎麽報複我?”
方顏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麽直接了當,不過,反正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也不必再掩飾,她昂了昂脖子,道:“既然知道是報複,我會那麽傻,把什麽計劃都告訴你嗎?”
容成瑾手下也沒停,道:“那看來我也得想點對策了。”
方顏警惕的道:“你想怎麽樣?”
容成瑾失笑道:“你說呢?我又不傻,會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你嗎?”
居然學她!方顏瞪了瞪他,道:“你計劃也沒有用,反正我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你。”
容成瑾將那纏好的繃帶打了個結,看向她,薄唇邪魅的彎起一抹性感的弧度,道:“我看,你還是想想,今晚我會不會放過你吧。”
那雙狹長的鳳眸裏充滿了盅惑,仿佛要將人魂魄也攝入其中一般。方顏心突突一跳,這才意識到傷口不知幾時已處理完了,而他,正朝她逼近過來,那似笑非笑的唇離她好近。
他嘴唇的顏色很好看,是那種誘人的嫩紅色。
她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身子不由得往床裏縮了縮,靈機一動,道:“你不是還沒洗澡嗎?手上還碰過藥,先去洗洗吧。”
容成瑾靜靜的凝視著她,也不知有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就在方顏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時,他突然低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
方顏腦海裏頓時一片空白,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卻發現他竟已起身離去。
莫非,他真聽了她的話,去洗澡了?
那,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方顏蹭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尋找著他剛才將她抱上床前扔開的衣物。
沒有!
這家夥,定是為了防她逃跑,竟然把她衣服給拿走了?
不過,這難不倒她,她索性將他床上的薄被往身上一裹,跳下床來。
該死的,鞋也沒有!
想起來鞋子被他脫在了湯池房裏,方顏頓時直呼倒黴。
算了,反正這裏離棠雲居也不遠,光著腳回去也沒什麽。怕再遲疑容成瑾回來把她給逮個正著,方顏就這樣披著被子,踮著腳尖,小心翼翼的蹭到了門邊,輕輕開了門。
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容成瑾的身影,她不由得微微鬆了一口氣,貓著腰鑽出了房去,貼著牆根往殿外走。
也許是夜色太晚,殿內的下人都不知去了哪兒,很快,方顏便順著牆根順利的摸出了寢殿。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她的舉動全被暗處一個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待那俏麗的身影賊兮兮的消失在殿外,暗處的人這才緩步走了出來,正是容成瑾。
看了看她消失的方向,容成瑾唇角不由得逸出一抹笑意,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方顏覺得是自己的機智令自己前晚又躲過一劫,不禁心情大好。可是,一盤算回去的日子,眉頭又緊皺起來。
還有五天了。
沒錯,自那晚從容成瑾房裏溜回來後,次日一早,她便被禮部派來的人接出了昀王府,住進了京中最大的一家客棧。
這是因為,她大婚的日子即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