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突變
一頓飯結束,眾人在美食與狗糧中成功吃撐了。
蘇顏落的出現簡直刷新了她們的認知,還以為陸子言這樣的男人會喜歡前凸後翹,妖嬈性感的女人。
哪裏會想到居然喜歡甜美淑女氣質的小姑娘,不過相比較前者的攻擊性,蘇顏落的長相更讓人放心。
說話的時候帶著南方女孩特有的軟糯卻不做作,不像北方女孩那樣豪邁。
飯局結束,有人提議開啟第二趴的嗨皮,去KTV唱歌。
年輕愛玩一點的自然同意,不過在場的一些人也是有家庭和孩子,麵麵相覷似乎在等一個人的拒絕。
如果一個人開口了,那後麵就會跟著拒絕。
“陸老師去嗎?”
一句話大家把視線都放在了陸子言身上。
陸子言並不著急回答,而是扭頭看向身旁的人,彼此之間對視了一眼,陸子言就知道她內心想法。
男人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搖頭拒絕:“不了,你們玩的開心,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啊?不留下來一起嗎?”
“不了,我唱歌不好聽,就不湊這個熱鬧了”。陸子言拒絕著。
那些人也沒勉強和陸子言道別,有了陸子言先手帶頭,有孩子的幾位也跟著拒絕。
剩下一些單身無所謂的就湊在了一起,組織了一下一起去附近的KTV嗨皮。
路上燈光閃爍。
蘇顏落靠在車窗邊,外麵的霓虹燈點點映在她臉上,輪廓一半清晰一半隱匿在黑暗中。
“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想去?外一我想去呢?”
蘇顏落覺得有些奇怪,他怎麽憑借一個眼神就知道自己是不想去的。
“我們心有靈犀,所以我知道你不想去”。
蘇顏落笑笑:“少來了”。
“那你想去嗎?”
“不想”。
“那不就對了,我沒做錯判斷”。
蘇顏落覺得他可能沒弄清楚重點:“我的意思是你怎麽看出來的”。
“都說了我們之間心有靈犀”。
這句話剛落下,成功挨了某人一爪子。
“你謀殺親夫?”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下手的重量,蘇顏落都要被他給騙了。
她明明就這麽輕輕拍了一下,怎麽就變成要謀殺親夫了?
蘇顏落輕哼:“我下手的力道恐怕還沒到謀殺親夫這麽嚴重”。
謀殺親夫?
她也得舍得。
“因為了解你,所以知道你不想去湊這個熱鬧”。
這個回答讓她還挺滿意的。
其實當時內心更多的是不想去,卻沒有說出來。
如果陸子言點頭說去那她也沒有意見,去了以後頂多就坐在那裏發呆或者玩手機。
蘇顏落點點頭,繼續靠在那邊沉默的裝死。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端坐身子:“差點把事情給忘記了,我今天遇到周博了”。
陸子言頓了頓:“看來膽子肥了,還有空去找你”。
知道他這是誤會了,蘇顏落趕緊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過來是跟我道歉的”。
“他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所以請陸老師高抬貴手讓他別去公司上班了,看樣子應該是死心了”。
陸子言的臉陰轉晴了不少:“看來讓他去公司曆練還是有點用處的,我知道了”。
至於他怎麽處理蘇顏落就不清楚了,反正她已經把話給帶到了。
……
這事說過以後,蘇顏落不知道陸子言是怎麽處理,周博也沒出現在她麵前。
蘇顏落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中都是穩步前行,小日子過的滋潤。
陸子言不忙就和他膩歪在一起,陸子言如果忙就去找閨蜜膩歪,有人陪伴以至於讓她覺得每一天的時間過得都很快。
工作上,王老師懷孕後,蘇顏落漸漸接手了她的工作,關於安全打卡之類的東西,剛開始她還有些不習慣不太會操作。
一次兩次下來,也就知道怎麽做了,每個星期都要安全提示,蘇顏落怕自己會忘記,還特意設置了鬧鍾提醒自己。
相比之前,此刻多了個職位她在幼兒園比以前更忙碌了不少。
有時候在還在上課,蘇顏落就被園長叫到辦公室登記表格之類的東西,這一坐就是一上午。
要麽就是中午的時候孩子都睡著路,她下去整理資料。
突然發現多了個職位也不是什麽輕鬆的事兒。
正當她漸漸習慣這樣的工作壓力,卻沒想到更大的麻煩突然找上門,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內心更多的是沒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原本還好好的可以照常下班,蘇顏落提著包包到了樓下,正準備簽字時,門口的門衛領著一男一女中間還有一位小孩兒出現。
來勢洶洶的架勢成功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
“你們誰是蘇老師?”
幼兒園裏就蘇顏落一個人姓蘇。
蘇顏落莫名,不清楚什麽情況:“我是,怎麽了?”
“你就是蘇老師?”男子怒氣衝衝上前,直接推了她一把,嘴裏罵罵咧咧:“你還有沒有良知,你這樣的人配做老師嗎?配為人師德嗎?”
男子力氣很大,看得出他很生氣,蘇顏落一個沒注意被他推的往後退了幾步。
幸好旁邊的曾恬恬反應很快,及時拉住了她,才讓她幸免於難。
曾恬恬有些生氣,麵上不顯:“這位先生,有話可以好好說,沒必要一言不合就動手推人吧”。
男人也是被氣憤衝過了頭腦,剛剛動手的推人的時候已經後悔了。
不過想起自己的孩子,內心又很快被怒氣給充斥,嗓門不由得也加大了幾分。
“好好說?嗬嗬嗬……她動手打我孩子的時候有想過好好說話嗎?”
什麽動手打我孩子?
蘇顏落一臉懵,視線落女人牽著手的孩子身上,更加確幸她壓根就不認識這個孩子。
都已經學期末了,她還不至於連自己班小朋友都記不住,心裏很確定不認識這個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也很怕人,怯生生的往媽媽那邊躲了躲。
一句話,像是炸彈一樣,炸得在場的人目瞪口呆。
對於幼兒園來說,如果傳出老師打小孩的醜聞,那這個幼兒園以後還會有孩子敢來報名嗎?
還有哪個家長願意把孩子放心的送過來?
所以在這句話說出後,園長是最快反應過來,她上前道:“這事兒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
幼兒園的名譽固然重要。
教師的名譽也重要。
更何況她內心相信蘇顏落不會是那樣的人,做出打小孩子的事情她不會做,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麽誤會。
“是啊!我們蘇老師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小朋友都很喜歡她的,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對啊!我也相信蘇老師不是這樣的人,有什麽誤會我們慢慢說”。
幼兒園老師之間自然幫忙說話,唯獨謝穎從始至終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好好說?你看看我孩子的手臂被打成什麽樣子?我能好好說嗎?你們如果有孩子看到孩子這個樣子,還能心平氣和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擼起孩子的衣袖。
手臂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刻,在場的人目光呆滯,倒吸一口涼氣。
小孩子本身就細皮嫩肉的,再加上這孩子皮膚比較白,紅腫的痕跡在他身上格外明顯。
不是一小片的地方,而是一大片,這也難怪他父親會生氣。
很明顯是被人打的,這可不是磕磕碰碰這麽簡單了,性質一下就嚴重了不少。
可大家的內心都還是堅信,這事兒肯定不是蘇顏落做的。
人家姑娘好好的,為啥要這麽做?
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這事兒太過於蹊蹺,同時也是漏洞百出的事情。
蘇顏落內心一沉,整理了下思緒,無謂他的目光,坦坦蕩蕩:“第一這個孩子不是我們班級的,我壓根不認識他,所以沒有理由打他,就算認識我也不會動手打小朋友,第二是誰說我打了這個孩子?你們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這孩子被我打過?”
“我們當然有證據了,這孩子就是最好的人證,我家孩子肯定不會說謊”。
“是嗎?”蘇顏落怒極反笑,視線往下,在他們警惕的目光下,緩緩蹲下身直視著他,語氣溫柔:“小朋友,告訴老師怎麽回事好不好?”
小男孩有些害怕,躲在媽媽懷裏搖搖頭就是不肯說,不忘偷偷地瞄了一個方向。
園長上前道:“要不我們進辦公室說清楚如何?在這裏冷風吹著,小孩子也難受”。
“沒什麽好說的,我們就是想要一個說法而已,好好來接孩子回家,回到家後就躲在房間裏哭,問了才知道發生了這事情”。
“我家孩子性格乖巧聽話,是絕對不會亂說的,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我就到網上曝光這事兒,看你們以後幼兒園還開不開的下去”。
將心比心,換成誰發生這樣的事情,大概心裏都會不舒服,蘇顏落完全可以體會。
可這事兒確實不是她做的,她沒必要背這口沉甸甸的大鍋。
“你放心,事情到底如何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真相,不過也請你們給我們一點時間讓我們可以求證”。
“在這麽爭執下去也沒有意義你們說對嗎?”
園長上前,仔細看了一眼孩子手臂手臂上的痕跡。
小孩突然委屈地大哭,大概是覺得他們都不相信自己。
大班的孩子了,一些話也聽得懂。
“我明天不要來幼兒園了,這裏的蘇老師是壞人,就是蘇老師打我,你們都是壞老師,都不相信我”。
“你們都不相信祖國未來的花朵,我不要讀書了”。
小孩子傷心的嚎啕大哭。
蘇顏落:“……”
相信你就是好老師,不相信就是壞老師?
這是什麽邏輯?
她可真是太冤了,比竇娥還冤枉。
女人瞪了一眼蘇顏落,心疼地蹲下身安撫著孩子,哭聲漸漸變小,改成了小聲抽泣。
園長帶著孩子父親走向不遠處說了什麽後,那家長最後帶著孩子離開了。
他們離開後,園長低低歎氣,語氣無力:“今天這事兒不是小事,我希望可以有個交代”。
“對方的父母不依不饒,如果傳出去對我們來說很不利”。
可以說她們此刻是一條船上的人。
曾恬恬:“這事太蹊蹺了,落落完全沒理由這麽做,園長那現在的情況是什麽意思?”
“我已經說了三天內給出結果,這期間蘇老師就先在家好好休息,大一班就先辛苦曾老師了”。
蘇顏落內心五味雜醋的,她知道大家是相信她的,可是拿不出證據證明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被停了課,心裏肯定是不舒服的。
她除了接受這個安排以外,似乎並沒有別的選擇,正是因為如此,深深的無力感從四麵八方湧來將她包裹。
“放心,我一定幫你弄清楚真相,調查起來應該不難”。
送她到小區樓下,曾恬恬安慰著她:“我福爾摩斯曾一定會給你一個清白”。
蘇顏落真心誠意的說出四個字:“謝謝恬恬”。
謝她可以這麽相信她。
謝她在被質疑的時候,是第一個站出來替她說話。
曾恬恬鼻尖一酸:“傻瓜,我們之間謝什麽,我還要等你回來上班”。
“你要是真覺得愧疚,回來的時候你多上點課,讓我在旁邊多觀摩”。
“好啊!等我回來”。
曾恬恬佩服這個孩子:“你居然還能笑出來,白擔心了”,
對於蘇顏落來說不笑還能咋滴?總不可能哭吧。
“你沒看出來嗎?”她扯著嘴角:“我這是強顏歡笑”。
曾恬恬:“……”
“好了,我走了,別擔心了”。
“嗯”。
蘇大小姐雙手揮了揮,不帶走一片雲彩。
曾恬恬不知道兩人已經同居了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將她送到陸子言公寓樓下。
蘇顏落看著明顯空蕩蕩的房間無奈地歎氣。
都已經過來了,整理一下公寓以後再回去也不遲。
她將房間裏裏外外整理了一遍,忙碌過後的空虛感再次占領了她的大腦。
盤腿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前方,腦海裏心不在焉的想著不久前發生的事情,怎麽都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這孩子她隻覺得明明沒教過,壓根就不認識,那他為什麽這麽說?
人在江湖走,鍋從天上來。
工作上從來都是兢兢業業的人,怎麽也沒想到有朝一日這口鍋會砸在她身上。
第一次這般清晰地感受到百口莫辯的挫敗感,仿佛答案在家長眼裏已成了定數,自己怎麽解釋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