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她的江哥哥
黎可夏皺著眉向廚房看去,昨天晚上他為了防止兩個人都喝醉酒,所以特地留下了穆穆的號碼。
但是現在……
這是在哪裏?
明顯是一個巨大的別墅,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
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廚房裏的那個人已就直接走了出來,黎可夏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幾步,身子抵在了門板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夏夏,你醒了?”
黎可夏抬眼看著來人,眼神裏出現了幾絲迷茫,但短短幾秒後,她眼眸裏卻露出了一種別樣的憤怒。
“江幸川?”
十分肯定的語氣,帶著一絲莫名的怒氣。
江幸川將手裏還端著的粥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接著往她身邊走了幾步。
“你別過來!”
黎可夏眼睛死死的盯著他,語氣也變得有些冷。
看著她這樣防備自己,江幸川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接著往後退了幾步。
“先把這碗粥喝了吧,有什麽話我們待會再說。”
略有擔憂的神色,江幸川抬頭盯著麵前朝思暮想的姑娘,眼神舍不得挪開分毫。
同樣的,黎可夏直視著他的目光,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氣憤。
一別多年,黎可夏怎麽樣都沒有想過,居然可以在這裏見到他。
又或者換句話說,江幸川在她的記憶裏已經逐漸消散,幾乎快要忘卻的時候竟然又出現了。
黎可夏眼神漂浮,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麵前的江幸川。
十四年光景,江幸川的五官有了很大的變化,比起當年那個年幼的男孩,如今的他溫柔更甚。
依舊穿著他最喜愛的白色襯衫,身姿挺拔,那種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溫柔,是她最為熟悉的感覺。
江幸川眉眼清秀,五官精致俊美,哪怕是蘇執在側,也不會遜色。
翩翩風度勝似,高大修長的身軀在白襯衣的烘托下,更加顯得清秀挺拔。
膚色白皙,睫毛微卷,覆蓋在一雙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裏,溫柔的目光中閃爍著光芒,讓人有些琢磨不透,卻更添神秘感覺。
笑意溫柔,從出現至今,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始終沒有消失,那種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溫柔,點點滴滴包裹著黎可夏,讓她既生氣又委屈。
在黎可夏為數不多的記憶裏,年幼時的江幸川酷愛穿白色襯衫,笑意溫柔。眼裏似有星辰大海,每當他凝望自己的時候,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柔。
那個時候的他,早早就有了比常人要早熟的心思,不會和隔壁家的小男孩一同搗亂,更加是喜歡呆在家裏看著一本外文書,仔細研讀。
在他的身上,歲月靜好一詞表現得淋漓盡致。
所有同黎可夏熟識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十足的顏控。
而在顏控的根源便是眼前這位江幸川。
幼時的江幸川已然是翩翩少年郎,黎可夏又因為自家的那些關係,所以更加依賴江幸川,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比起親生兄妹還要多些。
江幸川俊美,是那種從小就培養出來的高貴謙和。
如同秋夜裏的溶溶月光,點點滴滴滲透於心。
在蘇執沒有出現前,江幸川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孩子。
可是如今再見,江幸川比起十四麵前還要風姿颯爽,堪然若神。
黎可夏少不得有些晃了眼,在這樣的時刻,她竟然腦子裏想的是,如江幸川和蘇執同時出現,誰更好看?
腦子裏默默想了一下,一位清冷於世,一位典雅溫柔。
平心而論,黎可夏很難能夠在第一時間選擇。
“夏夏?”
許是看出來她有些心不在焉,江幸川試探性地喊了她一下。
兩人之間已經有十四年未曾見過,江幸川不是沒有偷偷派人去星城打探,也曾回來偷偷看過他的小姑娘。
可是這般直麵相見,江幸川心裏稍微有些難以抑製的激動。
他的小姑娘長大了,原先臉上還是軟綿綿,摸起來像個小包子,手感極好。
現在的她,已然亭亭玉立。
哪怕是素麵朝天,秀發隨意的披散著,因為剛睡醒的緣故,有些睡眼朦朧,再加上眉眼之間的那股委屈,顯得千嬌百媚。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說的大抵就是他的姑娘。
念了這麽久的小姑娘,總算是長大了。
隻要一想到這兒,江幸川嘴角就忍不住蕩漾著笑意。
一如以往的笑意溫柔,黎可夏越發想起了從前的事情。
江幸川幼時容貌可能在長達十四年的時間裏也不曾有過片刻遺忘,而江幸川的聲音,黎可夏知道自己至今都還記得。
現在乍然相遇,黎可夏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夏夏,你長大了。”
兩個人長久的沉默,最後還是江幸川率先打破這個局麵。
“我還記得你八歲的時候,特別愛穿裙子。就像個小公主,眼睛黑漆漆的,每次想要做什麽的時候,就會撒嬌,拉著我的衣袖然後甜甜地喊我‘江哥哥’。”
“我已經忘了。”黎可夏聽著他回憶的點點滴滴,不覺有些委屈,所以隻有些僵硬的把腦袋轉向一邊,不再看他。
看著黎可夏這副模樣,江幸川也不慌張,一般的溫柔做派,聲音低柔且清澈,帶著一絲寵溺的意味。
“你在生我的氣嗎?”
江幸川原本就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對待她現在的這個態度,大抵了解到她為什麽氣惱了。
當初確實走得過於匆忙,要加上江州這邊出了事,隻能不辭而別。
但是這十幾年來,他一刻都沒有忘記他的姑娘。
那個撒嬌起來,說話就變得軟糯糯的小姑娘。
“我沒有生你的氣。”
黎可夏抿著嘴,微抬著頭看著不遠處的江幸川,眼神裏是怎樣都藏不住的委屈。
但她偏偏性格倔強,讓她輕易說出自己內心的委屈,絕對是不可能的。
“夏夏,對不起。”江幸川微微垂眸,掩了神色,“當時的確事出有因,我不得不隨母親趕回江州。”
“就算你有原因,你哪怕和我說一聲,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留張紙條都行,不辭而別這套很好玩嗎?”
黎可夏聽著他的解釋,心裏怒氣更盛。
有什麽事情能夠讓他急得連張紙條都不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