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陳子攔路求符
走到林中,秋意幾乎都沒有了,全是寒冷的冬天色彩。
找了了自己的馬,葉潭墨解開它身上的韁繩,準備帶它離開。
靜好站在夫君身後,把自己今天從陳蘭那裏聽來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夫君。靜好有些擔心,那陳蘭到底敢不敢上前把一切話語都說明。
其實那也不重要了,葉潭墨覺得,既然陳家的錢財已經全部應用於村中的好事,而陳李氏應該也已經隱姓埋名在裁縫鋪安置下來,有些事情便不再重要了。
畢竟是一個人的名聲嘛,靜好心中總是不願意被他人這麽損毀。
並不能這麽想,葉潭墨覺得,害死陳李氏的可不僅僅是族人的多嘴多舌,還有她自己的行為不當。而且葉潭墨覺得,若不是他們的到來,可怕這裏所有人已經把陳李氏的事情忘幹淨了,誰會為一個已經消失的人正名,或者是道歉。
雖然靜好不太認可葉潭墨的話,但也沒有反駁,她知道夫君陪自己來這裏玩已經很累了,現在都要走了,就不要和夫君生氣了。
“什麽人,出來!”葉潭墨衝著一邊喊了一聲。
聽到這話,靜好有些奇怪的回頭。
一個穿著破舊棉服的男子慢慢的從一棵大樹之後走了出來,移到葉潭墨麵前,一直低著頭,看起來十分害怕。
葉潭墨仔細審視這個人,總覺得似乎是在哪裏見到過,可是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倒是靜好,看了一眼說:“你,是不是那個,哪裏……那個和我一起去陳家的人?”
“是。”那人回答:“靜先生的記性真好,我當初受到族長的調派,因為出生屬於木時,再加上為人大膽。故此才能隨先生一起前往陳家查看。當時第一個開門的還是我,當時那棵樹突然倒下倒是嚇人,不過好在我沒事。”
是這樣啊,靜好詢問他來這裏有什麽事。
突然就跪了下來,那人磕頭,可是頭卻緊緊的埋在地麵上,根本不敢抬頭。
到底怎麽了,靜好有些奇怪,看著葉潭墨,他似乎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麽一回事。
葉潭墨說:“你若有事,便明言,由他人點破,恐怕不好消除心中的罪孽。”
聽了這話,那人抬頭,說:“葉先生、靜先生,我是這陳家莊的人,別人都叫我‘陳子’,我……我想從葉先生這裏求一道平安符。”
為什麽會來這裏求福,靜好讓陳子自己去找一個寺廟,那裏才有平安符。
那沒有用的,陳子表示自己昨天連夜去求了一道,可還是能看到怨靈,無計可施,才想著來這裏求一下葉先生和靜先生,希望他們可以出手相助,讓自己免於苦難。
是做賊心虛吧,靜好知道怨靈雖假,但一但他問心有愧,恐怕什麽都能看到了。
葉潭墨讓那人直言,他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陳家的事。
陳子跪在地上,說:“昨天在陳家宅院,我拿了那裏的一點碎銀子。我……我是因為我兒子病了,我得請大夫,沒有錢,所以隻能這樣。其實昨天葉先生盯著我看了許久,我也動了兩下,但我還是拿了拿錢。後來回家路上我一直害怕,就連夜去外村的廟裏買了最貴的五文錢的平安符,可還是沒有用。”
倒是有情可原,靜好卻趁機詢問他有沒有做過其他對不起陳家的事情。
聽了這話,陳子直搖頭,說:“不是的,沒有了。當初其他婦人說那孩子不是我們陳氏的,說李氏不潔,但我們家從來沒有說過,我媳婦也沒有說過。”
真的是這樣的,靜好盯著陳子。
感到有些害怕,陳子說:“我真沒有在外人麵前說過,隻是聽人說,畢竟那家人一直沒有孩子,他以前可有不少的女人,一直沒有孩子。偏偏就是娶了李氏有了孩子,而且李氏還鬧出來那種傳言,我還親眼見過他追著李氏打,他之所以不說不過就是為了臉麵罷了。但是我隻是聽過見過,真的沒有說過。我孩子身體不好,需要經常往族長和族老他們的家裏借錢,誰家都不敢得罪,哪裏敢多言。”
“那李氏真的與那裁縫有什麽關係嗎?不知道就不應該多說,不知道流言也能把人逼死嗎?”
跪在地上,陳子斬釘截鐵的說:“我沒有啊,我們家真的沒有說。”
既然如此,靜好也不願意逼人太甚,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為難之處,而這個陳子也是可憐,便看了一眼夫君。
葉潭墨倒是無所謂,讓靜好自己決定就好。
從身上拿出來早就畫好但是沒有用完的符,靜好遞給陳子,說:“這個符可以保你不收怨靈的侵擾,但是欠了別人的錢總是要還的。”
接過符,陳子又磕了個頭,說:“多謝靜先生,我有錢了,我一定會還回去的。”
點點頭,靜好讓陳子趕緊回家照顧孩子,切不可長期欠亡人的錢。
站起身來,陳子再三道謝之後,才扭頭趕緊跑開。
盯著那人遠去的背影,靜好移到不知何時走到馬後的夫君的身邊,抱著他的胳膊,一個勁的撒嬌。
看著夫君,葉潭墨隻慶幸她還沒有把衣服換下來,不然一個人知道了,一切可就都露餡了。
見夫君不說話,靜好故意誇他說:“還是我夫君厲害,早就知道那個陳子又問題,當時就盯著他,不然他也不至於現在害怕到來求符,說不定就一輩子盜竊死人之錢用。”
知道靜好是故意誇讚,葉潭墨平靜的說:“不用這麽說,我當時每個人都看了一眼,他隻是自己想太多了,做賊心虛罷了。”
靜好才不管夫君是怎麽謙虛的,笑著抱著他,抬頭與他對視,說:“我就知道,我夫君最厲害,我不管,就是最棒。”
嘴角露出微笑,葉潭墨把靜好擁到懷中,說:“行了,就你會說話,我們趕緊走吧。”
“知道了。”靜好乖巧的坐在了夫君的馬後,伸出雙手抱住夫君的腰。
縱馬離開,葉潭墨早就不喜歡這裏了。
馬匹飛奔在路上,每一個蹄印都在濕潤的泥土地上留下了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