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朝堂風雲
幾乎是一夜之間,葉潭墨再不是朝堂上籍籍無名之輩,雖然並沒有被立為太子,但卻是皇上唯一的皇子,更何談因為太子之事,皇上重病,開始慢慢的把朝堂上的政事交給自己的兒子處理。
靜好總有些不舒服,不僅僅是因為這幾個月來葉潭墨一直忙這忙那也不陪自己,還有他那以後的三千佳麗,開始慢慢的侵蝕自己的房子。
許慕蘭每一次來找靜好都勸她不要太過擔心,畢竟從雍王被立為親王至今已經三個月了,雍王連一個妾室都沒有要,她還擔心些什麽啊。
正是因為如此靜好才惶恐啊,她告訴許慕蘭,前兩天安貴妃親自來了,告訴自己皇上都說女子不能善妒,要學會為夫家開枝散葉。
居然讓貴妃娘娘親自來了,靜好這病裝的也是可以啊。
“能不好好裝病嘛。”靜好抱怨著說:“夫君忙來忙去也不管我,可是那些貴婦還有朝廷大員卻一天幾趟的來說這說那,別提了,可煩了。貴妃娘娘那裏我也稱病不去,誰想到她自己來了。”
“其實皇上也是為了皇嗣的事,如果想讓雍王坐穩太子,他就不能府中連個孩子都沒有。靜好,你醫術那麽好,讓自己懷孕還不容易嗎?”許慕蘭詢問。
“才不要呢,我不僅沒有準備懷孕,我還故意避孕。”靜好不開心的說。
葉潭墨突然推門進來,看了靜好一眼,隨後便隨便拿了一件風衣離開。
看著雍王的背影,許慕蘭說:“這夏天剛走沒多久,雍王不需要風衣吧。靜好,王爺好像不太開心,你幹嘛要那麽做啊?”
靜好心中也有些擔心,葉潭墨這一次估計是被自己氣到了。靜好說:“我給二虎子的夫人接過生,那太可怕了。我想準備一下,而且他現在那麽忙,哪有時間陪我待產啊,他不能用一晚上的功夫換我一年的不適,我可不要一個人麵對。”
默默的拍著靜好的肩膀,許慕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葉潭墨離開王府之後,直接就把風衣丟到了地上,上馬去了皇宮。
兩邊的侍衛看到雍親王過來,急忙把馬牽到一邊。
走在路上,葉潭墨耳邊全是靜好的話語。葉潭墨知道靜好一向自私,隻在乎自己的感受,但沒想到她會到如此地步,一點都不為自己考慮。
太監看到雍王過來,急忙引他到了大殿。
皇上已經病得很重了,雖說是在夏末,但已經披上厚厚的狐毛風衣。皇上看著自己兒子的眼睛裏有些陰鷙和果決。
而在大殿之中,除了皇上之外,還有丞相蘇安、都尉蘇研儒,以及戶部尚書趙進。
葉潭墨走到大殿中間作揖:“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吧。”皇上說:“今日蘇相來找朕,說是最近關於國庫上有一些問題。前些日子不是旱災嘛,導致現在國庫有些入不敷出。坤兒啊,你在軍隊方麵確實做的不錯,但這文政你也不能忽視,你就和蘇相他們好好商議一個解決的方法,然後給朕把奏折呈上來。朕想看看,你能不能讓朕安心。”
“是,父皇。”葉潭墨施禮。
沉重的點了一下頭,皇上剛一站起來就感覺有些昏昏沉沉,踉蹌了一下。
“父皇?”葉潭墨擔心的喊了出來。
旁邊的臣子也有些驚恐。
好在身後的奴才反應及時,趕緊扶住皇上,才沒能讓皇上摔倒。
對著眾人擺擺手,皇上讓他們好好商量一下,自己便在奴才的攙扶下回了寢宮。
等皇上走了之後,蘇相主動走到葉潭墨身邊說:“雍王爺,不如就去你的王府或者是相府好好商議一下。”
葉潭墨看了一下蘇安,說:“不了,去戶部看看吧。”
“好,王爺請。”蘇安請葉潭墨走在前麵,眾人一同趕往戶部。
到了戶部之後,趙進直接把三年來所以的賬本都拿了出來,整整堆了一座山。
葉潭墨放下手中的茶杯,剛才那一波波過來送賬本的人可真是沒白忙這一個時辰的時間,沒想到戶部的賬本竟是如此之多。
趙進施禮說:“王爺,這是這三年關於國庫出入的賬本,請王爺勘驗。”
這葉潭墨是真的勘驗不了了,便說:“本王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本王征討北狄時,在那之前需要向北狄送去大量的金銀珠寶,如今這些東西都不送了。蘇相跟本王好好說一下,這國庫為什麽還會如此虧空啊。”
笑了一下,蘇安說:“這本相實在不知,從沒有這樣的事,可能是王爺弄錯了,往日的事,這可解決不了國庫眼下的問題。不過王爺若想大量為國庫,倒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蘇相若是有辦法,直言便是。”
走到雍王麵前,蘇安說:“王爺也知道,本相畢竟在都城久了,總有些積蓄,如果本相的女兒婚事能定下來。本相也就該告老還鄉,把這些東西都給國庫也是應該的。”
聽明白蘇安的話了,葉潭墨看他的眼神之中都有不滿。
可是蘇安毫不在乎,說:“這些東西不多,雖然不能幫國庫多少,但能解一下燃眉之急。至於長久之策,本相現在為小女之事所擾,實在是無法靜心思考,如果實在不能解決她的事啊,本相可還得留著錢權為她再擇良婿啊。王爺放心,臣府上那些東西,大都是他人贈送的,臣這個人記恩,都記著呢。畢竟在朝廷久了,以前的門生也遍布各地、皇親國戚也偶爾走的,就說安永公許公爺給本相那個琉璃燈都是他忍痛割愛才讓臣得的啊。”
從蘇安的話中葉潭墨明白,如果自己查抄他的府邸,那所有的財物都有跡可循,要麽不計較,要麽就可能把一大半包括自己嶽父在內的讓牽扯進去;如果按蘇安說的做,他就為北狄的事主動辭官,而且捐獻所有財物。
輕咳兩聲,蘇安站起來說:“王爺啊,本相就和趙大人去查看一下國庫,你就和研儒在這裏看一下賬本,如何?”
冷眼的看了一下這個老狐狸,葉潭墨過一會才揮手讓他離開。
在離開之前,蘇安說:“王爺,臣的女兒應該是與你齊肩的,畢竟她可配得上,至少臣給她準備的東西配得上。皇上累了,王爺不應該讓皇上再為你擔憂了。皇上也懂臣的意思,也希望臣能得償所願,體體麵麵的告老還鄉。”
根本不理睬蘇安,葉潭墨的目光在那些賬本上。
蘇研儒站起來送叔父和趙大人走了之後才對雍王再次施禮。
葉潭墨知道麵前的賬本不會有任何問題,也懶得查看,但既然蘇研儒留下來他自然有他的作用,便等著他開口。
淡然一笑,蘇研儒說:“王爺,其實叔父你心中也明白,他希望小妹能入王府……”
“恐怕蘇相是想讓令妹成為皇後吧。”葉潭墨直接說。
點點頭,蘇研儒說:“王爺倒是直接,可這不是我叔父的意思,所有人都知道王爺你寵愛王妃娘娘,皇上也知道。所以那是皇上的意思,他不僅僅希望你身邊多些賢惠的女子,更希望你身邊沒有……王爺,這就不用臣直言了吧。”
“你說的也夠直白了。”葉潭墨語氣平靜,隻是內心波濤洶湧。
蘇研儒說:“王爺你看,這朝堂呢,武將是不用說了,王爺你最近提拔了不少;而安永公畢竟不是王妃娘娘的生父,隻要王爺能讓他即將臨盆的夫人的孩子加以封賞,他是不會計較太多的;而嚴繼秀也幫王爺你不少忙,把自己的老子還有一些公子哥們給王爺你拉攏的服服帖帖的。現在,王爺,隻要丞相大人再幫王爺你登高一呼,想必封儲大殿指日可待。”
沒想到這蘇研儒倒是給自己研究的清清楚楚的啊,葉潭墨冷漠的看著他。
話已經說完了,蘇研儒說:“王爺,其他的事下官這也沒有了,你不讓去和王妃娘娘商量一下,看是把她安置在哪裏比較合適。”
葉潭墨直接就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盯著葉潭墨的背影,蘇研儒心中有些傷感,這樣的話,靜好會不會十分難過,不會有人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皇位。
從後麵走出來的蘇相走到剛才葉潭墨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邊的趙進急忙祝賀,仿佛丞相的女兒已經成為了雍王妃、太子妃,甚至是皇後似的。
蘇安隻是揮了揮手,看時間也不早了,便帶著蘇研儒離開。
“恭送丞相。”趙進在後麵不住的討好。
走在路上,蘇安對蘇研儒說:“研儒,你現在明白了嗎?為官啊,做不了好人。叔父走之前會好好的舉薦你,至於以後你能走多遠,就看你自己的福氣了。”
“叔父,你明明知道雍王寵愛雍王妃,還逼著他拋棄雍王妃改娶錦溪妹妹,就不怕妹妹以後受委屈嗎?”蘇研儒不解的詢問。
歎了一口氣,蘇安說:“她嫁給別人就不受委屈了嗎?至少,本相把她送到她欽慕的男人身邊,甚至能讓她成為皇後。至於溪兒以後能走成什麽樣,那就是她的造化了。況且本相可不敢做的那麽絕,那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早就對雍王妃不滿了,隻是覺得虧欠雍王沒有直言罷了。”
“也是,錦溪妹妹那麽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