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婚事之變
太陽按時而至,卻被那一抹鮮紅奪了色彩。
下人給葉侯爺穿上喜袍,每一個位置都很細心的做到最好。
打開房門,以前在府中嬉皮笑臉的將領早已經列隊在兩旁,仿佛是要打仗一樣,虎虎生威。
葉潭墨走到房門,下人前來一匹棗紅色的烈馬,上麵也係著紅色的綢帶。葉潭墨翻身上馬之後,回頭看著自己二三十個兄弟也一身紅衣上馬。
隨後,一個人走出來說:“葉侯爺,在下是禮部派來的禮儀官,道路什麽在下都已經知道了,由在下在前帶路。”
溫崢說:“侯爺,禮堂上的叩派指揮屬下實在不會,可是不是又比較重要,然後禮部尚書就把這個人介紹給屬下,屬下想想,他比之前咱們找的那個強一點,所以就臨時換了。”
這事也沒什麽,葉潭墨點點頭,便在禮儀官的指揮下往前走。
以往的迎親隊伍都是吹吹打打、歡歡喜喜的樣子。但是今天這一支就不一樣了,雖然每個人都麵露喜色,但那整齊劃一的步伐卻好像是軍人即將出征一樣,給人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
兩邊也有人看到這一支隊伍,忍不住多看兩眼,不僅僅是因為隊伍整齊,而且這新郎真的挺好看的。
在一邊,蘇研儒一身藍衣目送葉潭墨離開,他還沒有開始和葉潭墨爭就失敗了,確實可惜,早知道都城有靜好,他就不會在江南遊玩那麽久了。苦笑一下,蘇研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盡。
因為本來迎親隊伍速度就不能太快,靜好還給規劃了那麽多路線,葉潭墨雖然說早一個時辰出來,但為了不誤吉時,還是隻能在禮儀官的提點下放棄幾條道,直接往安永公府的地方去。
等來了迎親隊伍,安永公心中也是很開心,急忙讓人去把新娘迎過來。
一個媒婆扶著二小姐,把她帶到大堂上。
葉潭墨在大堂上對著安永公夫婦施禮之後,便帶著靜好離開。
到了府邸門口,許慕蘭走到葉潭墨身邊,說:“葉將軍,一會雍冠侯府見。我先走了。”
應該如此,葉潭墨想,畢竟當初她許慕蘭嫁人自己可是跟著靜好兩頭跑。葉潭墨點頭之後就騎上了自己的馬。
而靜好也在喜娘的攙扶下坐上了花轎。
兩邊的侍衛、奴才、喜娘很快便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很快,成婚隊伍便走動起來。
葉潭墨回頭看了一下花轎,嘴角露出歡喜的笑意,也不再吝嗇自己的笑。
而坐在轎子中的靜好剛剛進來就聞到了清新的薄荷的味道,偷偷掀開自己的蓋頭,順著味道在花轎下麵看到了薄荷葉子,旁邊還有一些山楂之類的治療暈車嘔吐的果子。靜好笑著拿起果子就吃,味道真好,葉潭墨還能這麽細心。
轎子很平穩,因為在昨天,溫崢就反複提醒過他們,新娘不喜歡顛轎,千萬不要惹將軍生氣,可能當天為了圖個吉利不計較,但以後就不好說了。
靜好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掀開旁邊的轎簾,那麽多人圍著看啊。
怕靜好這一次再吐了,葉潭墨直接選擇了最近的道路來到了雍冠侯府。
侯府裏已經有很多的客人,畢竟現在葉潭墨可以說是皇上最看重的臣子,幾乎沒有幾個人敢怠慢,哪怕雍冠侯根本沒有給他們請帖,還是紛紛備了厚禮前來。而且葉潭墨記得,許慕蘭說是要先來一步,那她現在就應該在門口看新娘下轎才是,怎麽也不見蹤跡。
不過相對於外麵的車馬,整個侯府卻十分安靜,仿佛這些賓客隻來了車馬,而並沒有來人似的。
葉潭墨剛剛下馬就感覺哪裏不對勁了,哪怕是沒有什麽外客,自己的府邸也不應該是如此安靜,下人在兩旁站的幾乎比自己軍營裏的士兵都直。
那扶著新娘的喜娘見侯爺不動,也隻能扶著靜好立在原處。
這就讓靜好很奇怪,不過也隻能勉強忍著,若不是因為自己是新娘,早擁到葉潭墨懷裏問是怎麽一回事了。
溫崢來到侯爺旁邊,也察覺了異樣,低聲的問進還是不進。
看了一下新娘,葉潭墨說:“讓戚威他們都小心點,護好靜好。”
“是。”溫崢退到後麵。
葉潭墨大步往前,倒要看看,自己的府上為何會是如此寂靜。
新娘跟在後麵,再後麵就是剛才陪著新郎的將領,此刻每個人都是如臨大敵的樣子,倒要看看今天這是怎麽一回事。
進入府邸之後,葉潭墨發現兩邊還是有不少賓客,不過他們隻是淡笑著對自己作揖,並沒有開口說話。
這氣氛就有些詭異了,新人一隊嚴陣以待,而賓客則溫文儒雅,卻每一個都像啞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慢慢的往禮堂上走,葉潭墨看到禮堂上居然有一個人背對眾人站在最上麵,而旁邊有不少的官吏,就連許慕蘭都立在魏思齊身邊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
那最上麵站的人似乎也知道新人已經到了,便慢慢的轉過身來。
葉潭墨這才看到是皇上,當時整個人就有些不知所措了。看著皇上,葉潭墨一動不動,都忘了行禮。
笑著看著葉潭墨,皇上完全不在乎他的失禮,說:“潭墨,今日是你的大婚,朕也來討杯喜酒喝。禮儀官在哪裏啊,還不快開始。”
一邊的禮儀官趕緊跑到前麵,估計剛才也是被皇上嚇到了,所以才一直在後麵,直到聽到皇上的提點。
這一場婚事,葉正鋒和長公主、二夫人都沒有來,本來是沒有長輩的,可是皇上卻毫不客氣的就坐在父親本應該坐的位置上。
一邊有人不解,看自己離皇上也遠,便好奇的問旁邊的人葉正鋒怎麽沒有來。
旁邊的人偷偷解釋,葉正鋒十分偏心,今天他的嫡長子納側室,在自己府上給葉潭佑準備婚事,根本沒有過來。
時間怎麽還在一天,賓客也是無奈,這葉正鋒偏心有點過了。
葉潭墨看到皇上的舉動,臉色變了一下,再怎麽說自己也管葉正鋒叫了那麽多年的父親,他能讓自己活到現在就已經是仁慈了。葉潭墨本想著高堂就不拜了,反正靜好也不喜歡一直叩首,但皇上的到來,確實是意料之外。
那禮儀官一看到皇上的舉動,當時就喊:“新人拜禮,一拜天地養萬物……”
隨著這一聲,站在門口的人趕緊撤到一邊,讓充足的陽光照耀進來。
慢慢的對著門口施禮,葉潭墨希望禮儀官趕緊喊“夫妻對拜”,自己把靜好送到房間,至於皇上,無論他和自己有什麽不能說的關係,他都不好繼續待下去。
“二拜帝王謝君父!”
旁邊的人聽到這話,忍不住感歎,就是聰明,皇上坐到父親的位置在禮儀官這一聲之下顯得格外合適,君王是天下人之父,那他坐的位置就是最合適不過了。
聽到這一聲,蓋頭下的靜好也恍惚了,難怪剛才葉潭墨不往府裏走,原來是皇上來了,估計現在葉潭墨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他。靜好知道“一拜天地”之後是“二拜高堂”,也不知道葉潭墨現在是怎麽想的。
猶豫了一下,葉潭墨慢慢轉身,看著旁邊的靜好也被喜娘扶過來,他想,為了靜好,今天就把婚事完成吧。
皇上看著新郎新娘跪在自己腳下,慢慢的向自己叩首,心底也是一陣欣慰。
禮儀官長舒了一口氣,沒出什麽岔子就好,急忙再次喊:“夫妻對拜,永結同心。”
看著麵前被蓋頭遮住的人,葉潭墨慢慢的低下頭,從今以後,這個姑娘就永永遠遠的是自己的女人了。
靜好盯著葉潭墨的鞋,她隻要能知道葉潭墨在自己身邊,就好。
“新娘洞房候夫婿,新郎大堂謝眾賓!”總算是結束啦,禮儀官好在比較機靈,不然今天絕對被皇上嚇的不知所措。
隨著這一聲,靜好被旁邊的人攙扶著,準備送去洞房。
突然一個人跑進了,氣喘籲籲的對皇上說:“皇上,苷東問題嚴重了,需要馬上派兵鎮壓。”
眾人這才看到是兵部尚書,登時有些議論。
皇上拿過林正軍送來的八百裏加急的折子,一展頓時就愁眉不展了。
葉潭墨看到靜好已經走了,心裏才放了心,畢竟苷東的事他也聽說了,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葉潭墨知道,雖然苷東比不上北狄難對付,但估計還需要自己親自去一趟,而且還是在剛剛大婚之後,估計靜好該鬧了,她肯定會不開心。
看著葉潭墨,皇上想了一下,說:“潭墨,朕想,這次苷東的叛變你領軍鎮壓最好。”
旁邊的一些老頭聽到皇上的話之後當時就有一些不滿了,以前都是他們拿葉潭墨當馬前卒,沒想到今天皇上直接就跳過他們了。
葉潭墨隻能說:“為國效力,義不容辭。”
林正軍看了一下葉潭墨,說:“皇上,葉侯爺今天剛剛大婚,可是苷東的事情等不了。要不然臣先去一趟苷東,過兩日葉侯爺再去。”
冷冷的看一眼林正軍,皇上畢竟在朝廷裏過了那麽多年了,還能看不出來他的想法。皇上直接對葉潭墨說:“潭墨,去把合巹酒飲了,然後換上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