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審問
看著下麵的一行人，皇帝心中也多了許多疑惑，他實在無法相信，鳶妃有這樣的膽子。
卓譽乾就領著眾人站在下麵，他事情已經查出了這樣一個結果，至於要怎麽處理，聽由父皇吩咐就是。
過了一會，皇上便命人把鳶妃傳過來。
很快，在侍衛的陪同下，鳶妃進來，對著皇上笑意滿滿。
盯著鳶妃，皇上可沒有以前的溫情。
饒是這鳶妃再傻，此刻也發覺了不對勁，在皇上的眼神之中跪了下來。不過鳶妃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明白為什麽皇上對自己虎視眈眈，旁邊的人也無了往日的羨慕尊重。
指著屍體，皇上問鳶妃可認識那人。
站起身來，鳶妃慢慢的走近屍體，當即就愣住了。
皇上說：“此人就是昨日刺殺安貴妃之人，可是你宮中的人。”
鳶妃急忙說：“皇上，臣妾不知道，不知道他……”
一邊的卓譽乾說：“可是鳶妃娘娘，本太子經過詳查，不少的宮人都認識，他可是你宮中的人，是娘娘你的貼身侍衛高康，甚至父皇都在你的宮裏見過此人。娘娘你確定不認識？”
有些害怕的看了一下太子，鳶妃急忙跑到龍椅邊，跪在皇上的腳下說：“臣妾真的不知道他怎麽會在這裏啊。”
“也就是說，他確實是你宮中的人了？”皇上對於鳶妃這麽笨的自掘死路的行為也很無奈。
這一點鳶妃隻能承認，但她表示此次並沒有把此人帶過來，因此不知道他怎麽會在這裏，更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刺殺貴妃娘娘。
冷眼的看著鳶妃，皇上問太子還有什麽。
卓譽乾便把毒藥是毒玉獻一事說了出來。
毒玉獻？皇上當然知道，隻是這種毒藥宮中管束一向嚴格，怎麽會被鳶妃拿到手。
旁邊的太監總管看到皇上看著自己，急忙跪下說：“皇上，這宮中的毒玉獻無論是存入還是使用都有記錄，絕不會出什麽意外，而且奴才出宮前也曾經查點過這些物品，並沒有缺失。”
想了一下，皇上問總管可曾把這記錄冊帶過來。
搖了搖頭，總管說：“不過奴才還是命令小杜子帶一些隨行，防些蛇蟲鼠蟻，以備不時之需。皇上可以問問他，以前都是他在管這些毒玉獻，無論是毒藥的出入，他都在心裏記得一清二楚。”
點點頭，皇上便命人去傳小杜子問話。
一個小太監很快就戰戰兢兢的從一邊走到大殿中間，跪了下來。
竟然早就到了，皇上看了一下太子，心中也就明白了，畢竟毒藥歸這個小太監管，太子找過他並把他帶過來也是正常的。皇上便對著小杜子問有關毒玉獻的事。
那太監小杜子跪著說：“回皇上，宮中的毒玉獻向來使用嚴格，從未缺失，即使使用奴才也會派人同行，一來是為了防止毒藥泄漏遺失、二來也是為了確認毒藥究竟使用在什麽地方。而宮中自奴才掌管毒玉獻這三年來從未丟失過，大多奴才也知道它使用在何處。”
什麽叫大多知道，皇上問他不是應該全部知道才對。
小杜子急忙解釋說：“皇宮使用奴才是每一粒都知道的，隻是去年皇上曾經賜給過長公主一些。而長公主帶回了她的府宅之中，她是如何使用的，奴才就沒有辦法查了。”
又和自己這個好妹妹有關，皇上突然想起來，鳶妃不就是皇妹送給自己的人嗎？皇上突然明白了一些，讓那小杜子站到一旁，看了一下鳶妃，便派人去傳長公主過來回話。
這鳶妃心中一驚，恐怕長公主是不會幫助自己的。
一個太監聽到命令趕緊跑出去。
沒過多久，長公主就跟著太監趕到大殿下給皇兄施禮。
看著皇妹，皇上問她，當初她從自己這裏要走的毒玉獻現在在何處。
什麽毒玉獻，長公主半天才想起來。雖然長公主不知道皇兄怎麽會突然問起來這麽久的事，卻也隻能據實說：“就是那些毒藥啊，臣妹有些用來毒一些蛇蟲鼠蟻之類的，還有一些給了一些有過錯的奴才。”
“用完了嗎？”皇上臉色有些難看，她倒是說得隨意。
想了一下，長公主說：“可能用完了吧，反正府上已經沒有了。”
什麽是可能啊，皇上明顯對自己皇妹這滿不在乎的語氣有些不滿。
長公主說：“一些毒藥，臣妹也不可能天天看著，就著個丫頭拿著，上一次說要用些時就沒了。”
“什麽丫頭？”皇上逼問。
沒想到皇兄一直問下去，長公主看著一邊立著的太子，滿是奇怪。
卓譽乾急忙站出來說：“皇姑姑，你有所不知，這一次的刺客就是服用毒玉獻自盡的，而皇宮裏的毒玉獻使用都有記錄，而除了皇宮也隻有皇姑姑你那裏有一些，為了查清楚案子，所以才一定要問清楚皇姑姑你拿走的毒玉獻的使用。”
長公主看著跪在皇兄下麵的鳶妃，心中頓時也明白了一些。長公主知道，如果自己不給一個理由，恐怕皇兄這裏是不會讓自己輕易離開，說不定還會惹禍上身。
葉潭墨看著自己的嫡母，心底對她沒有任何同情，倒是希望她能身陷其中，哪怕禍及九族，殃及到自己。
長公主畢竟在皇宮裏長大，不僅反應快，更舍得棄卒保車。長公主才不管現在皇兄懷疑的是誰，隻要能讓自己全身而退就可以了。長公主說：“回皇兄，好像臣妹這裏的毒玉獻不知道何時丟過一些，但是丟多少並不清楚，臣妹心中也是氣，那看守的丫頭就被臣妹處死了。”
是這樣，皇上看著鳶妃，她可是從自己皇妹的府邸之中出來的，若是她偷可是合情合理。
完全沒想到長公主現在隻想把自己擇的一幹二淨，鳶妃頓時感覺大禍將至。
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自己這個嫡母，葉潭墨表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有些無奈。
皇上說：“來人，把鳶妃關下去，此事等回到皇宮，另行處置。”
“皇上……”鳶妃跪在地上，哭泣的喊道：“臣妾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臣妾是冤枉的啊。”
其實皇上心中對鳶妃這件事也是半信半疑，隻是現在所有一切都對她不利，先關起來，等到回了皇宮，再好好查個清清楚楚。
被太監強行拉下去，鳶妃滿是絕望，她知道自己沒有什麽背景，隻有皇上的寵愛，如果連皇上也不相信她，一切就都無能為力了。
看著鳶妃下去，長公主可不想現在惹皇兄生氣，畢竟鳶妃是她送過去的，而那什麽毒玉獻又是自己這裏出了問題。長公主急忙施禮說：“皇兄，那沒什麽事臣妹就先退下了。”
倒是知道離開，皇上點點頭，也沒有留她。
卓譽乾見皇姑姑離開，便上前說：“父皇，若是這次問題出自行宮裏，那葉潭墨的失職？”
“行了。”皇上說：“都退下吧。”
見父皇放過葉潭墨，卓譽乾急忙看一下葉潭墨，讓他趕緊上前謝恩。
葉潭墨雖然有些不喜，但還是上前施禮謝主隆恩。
看著葉潭墨和卓譽乾，皇上輕輕歎了一口，隨即離開。
對著父皇的背影施禮之後，卓譽乾便帶著眾人離開了大殿。
而離開了大殿，皇上回到安貴妃的房中，卻看到安貴妃正在梳洗，好像剛剛起身。
一看到皇上回來，安貴妃就呈上一本新茶，對著皇上說：“皇上也是累了，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接過茶水，皇上喝完之後，問安貴妃想不想知道剛才太子是如何說的。
慢慢的把皇上給自己的茶杯放到一邊，安貴妃說：“臣妾不多問，若是皇上要告訴臣妾，臣妾就聽著；若是皇上不想臣妾多知道太多，臣妾就不多問。反正呢，臣妾有皇上護著，自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你倒是想的開。”皇上感歎一下。
笑了一下，安貴妃說：“皇上，早膳已經備好了，你要不先用早膳吧。”
點點頭，皇上看著膳食被宮人呈上，說：“這獵場朕也待累了，也該回宮了。”
“皇上說的是。”安貴妃隨口應和著，並體貼的給皇上布菜。
簡單吃了兩口，皇上便覺得沒什麽食欲，心中一直在想那刺客之事，總覺得有許多問題。
安貴妃隻是體貼的笑著，服侍著皇上。
沒過多久，因為皇上食欲不好，飯菜便被撤下。
等到飯菜撤下之後，安貴妃便是一臉困意的樣子，就連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
看到安貴妃的模樣，皇上便問她是不是沒有睡好。
低著頭，安貴妃沒有回答，隻是臉上有藏不住的困倦。
皇上說：“朕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你起那麽早做什麽？”
一邊的宮女說：“皇上一走，娘娘就要起身，奴婢們也勸不住。奴婢想啊，娘娘肯定是昨日受了驚，一個人總是心憂睡不好。”
歎了口氣，皇上說：“那朕陪愛妃休息可好？”
安貴妃臉瞬間就紅了。
扶住愛妃，皇上和她一起躺到了床上，和衣而眠。
隨著帷幔的落下，時間也慢慢的流逝。
也不知過了幾個時辰，一個太監突然過來喊著，說什麽鳶妃娘娘自盡了，才驚醒了安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