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靜好許慕蘭的計劃
趁興而出,興盡而返。
其實許慕蘭還想去許許多多的地方,隻是一來確實是時間有限,不能讓人生疑,二來靜好是一個興趣比較短的人,剛開始那幾日,她比誰都開心,後來就沒有了興趣,說想家中的床了。迫於種種無奈,許慕蘭隻得帶著靜好回江南。
到了江南之後,靜好沒有做其他的事,隻是一頭紮進了自己的床上,雖然不是都城醫館的床,但最起碼也不是那些客棧的床榻,總是舒服些的。
許慕蘭想著慢慢露麵,畢竟還是得讓江南的一些官員知道自己來過,便命人到一些重要府邸之中,讓他們旁敲側擊的告訴那些想升官發財的人,時間到了。
次日清晨,許慕蘭暫居的院落裏就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禮品。
那些官員,一個個乘著轎子,領著家眷,來為許將軍送行,順便看能不能為自己在安永公爺麵前美言幾句,說不定有朝一日就可能飛黃騰達了。
看著那些人,許慕蘭雖然從心底裏有些不屑,可表麵上依然披著風衣,簡單咳嗽兩聲之後,說:“各位,許慕蘭因病叨擾各位所轄之地,不曾想各位不僅沒有怨氣,反而在許某離開之際如此厚待,實在感激不盡。”
待許將軍話音剛落,即可就有官員回答:“將軍多慮了,久聞將軍之名,今日一見方知真為我大運良將,能見將軍,實為我等之興,希望將軍身體康健,依然威武。”
真會說話,許慕蘭笑了一下,說:“既然各位大人光臨寒舍,許某也略備薄酒,希望各位不要嫌棄。”
“多謝將軍盛情款待,我等興甚。”
又咳了一聲,許慕蘭說:“實在是身體有疾,不能與各位一醉方休。各位大人千萬不要拘束,盡情飲酒便是。許某隻覺今日仍有頭暈腦脹之感,便先去休息了。”
“多謝許將軍,將軍請自便。”
把這幫家夥糊弄完之後,許慕蘭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便直接離開了正院。
看到將軍過來,那些拿著酒菜忙碌不已的下人紛紛讓開道路。
想了一下,許慕蘭便想去找靜好,自己今天一大早上的起床和那幫老家夥打官腔,這靜好也不知去哪裏玩了。
但在靜好所住的房間外,下人回答說靜好姑娘昨天一回來就睡了,今日早上醒了之後看到將軍在招呼眾位官員,便沒有打擾,此刻也不知去了何處。
這個靜好不會出去玩也不知道帶上自己吧,太過分了,許慕蘭心中有些生氣,可又找不到靜好,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越過正院,便到了後院,幾株紅花開的正嬌豔。
淡然的看著這些花朵,靜好覺得無趣極了,要是能有許慕蘭陪著自己出去玩就好了,可偏偏許慕蘭在那裏收受賄賂,為了錢,自己現在也不好把她叫回來。
遠處的喧囂聲傳來,一聲又一聲,那些表麵上客氣的句子誰也不知道其背後真的的含義。
聽到那些嘈雜的聲音,靜好隻覺得心底十分煩悶,這些人在別人的府邸,尤其是一個“病人”休養的地方不知道保持安靜嗎?
那些官員可沒什麽安靜需要保持,畢竟難得有一次機會可以讓一大半的江南官員齊聚一堂,還不是因為什麽正事,可以盡情的吃喝,他們當然要趁機拉攏好關係,把該討好的人的喜好探查一下。
真是煩人,靜好看著正院的方向,忍不住脫口而出:“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姑娘真是一言中的。”
聽到一聲讚揚,靜好有些奇怪,回身去看,確是一個儒生裝扮的少年郎。
那少年作揖施禮,說:“在下蘇研儒,無意驚擾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從上到下掃了一眼那個蘇研儒,靜好說:“哦。”
蘇研儒剛才在正院與父親同行,後來實在覺得無趣至極,便向後院行了幾步,卻看一淺紫色的人兒在花前,不僅好奇,邁步上前,卻聽得那樣一句令人震驚的話語,人人皆知的一個道理,卻被一位姑娘感慨說來,實在感人肺腑。
見那個蘇研儒一動不動的,靜好說:“哎,你都知道打擾了本姑娘,還不趕緊找個路躲開,還在這裏做什麽?”
剛才蘇研儒還覺得這姑娘與眾不同,確有非凡之氣,此刻卻聽得她如此言語,不禁愣在原地。
到底有沒有事啊,靜好直截了當的告訴蘇研儒,如果他沒有什麽事就趕緊離開。
蘇研儒心想,這姑娘應該是介意男女之別,畢竟這裏並沒有下人為證,也可能是真的覺得自己叨擾了她的雅興,故此心生不滿,才讓自己離開。蘇研儒急忙再次作揖說:“在下實在是感傷姑娘那一句話,故此才鬥膽多言一二,請姑娘恕罪。”
這古人真是奇怪,靜好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便說自己並沒有生氣,隻是想一個人靜一下。
輕輕一歎,蘇研儒竟也開始感歎起來了貧貴之家的不同,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靜好聽著這蘇研儒的廢話,便說:“是啊,窮人受苦命短、富者享福壽延,這天地時運也是怕硬欺軟。”
“確實惹人傷感。”蘇研儒接話。
“所以啊。”靜好說:“我就要做那富人,吃著朱門的酒肉,感慨路邊的死骨。”
這是什麽意思,蘇研儒一時有些詫異。
冷笑一下,靜好說:“難不成我要去做那路邊的死骨嗎?你真是奇怪,聽人話語已是無禮,我都讓你走了還磨磨唧唧,實在惹人煩。”
那蘇研儒當時就愣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從遠處傳來一陣笑聲,笑的倒是豪邁。
往那笑聲方向看去,靜好見許慕蘭慢慢過來。
見到是許將軍,蘇研儒隻得作揖。
走到二人之間,蘇研儒對靜好說:“不好意思,我剛才也無禮了,聽了你們的對話。不過靜好,你說的就是好,真符合你性格。”
看著許慕蘭,靜好問她怎麽過來了。
“那幫人已經糊弄……”許慕蘭看了一眼蘇研儒,急忙連咳了兩聲。
知道許慕蘭的意思,靜好快速扶住她,說什麽她身體不好,不宜受寒,要趕緊回去休息。
慢慢平靜下來,許慕蘭說:“眾位大人正在飲酒,隻是本將軍實在是體力不支,準備回房休息,卻不想在次遇到靜好你與人交談,實在是一時豪邁興起,停留了數步,準備與我家小靜好言語一些明日回都城之事。”
前言不搭後語的,靜好都不稀罕再說許慕蘭了。
旁邊的蘇研儒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待在這裏,便施禮說:“蘇某便先行告辭,實在是打擾了姑娘。”
“知道就好。”靜好回答。
許慕蘭瞪了一眼靜好說:“好好說話。”回頭之後,許慕蘭又對蘇研儒說:“蘇公子,你別見怪,實在是許某家教五方,小丫頭任性了些。”
楞了一下,靜好想,就算是自己沒有家教關她許慕蘭什麽事,這種便宜她都占自己的,太過分了。
尷尬的點了一下頭,蘇研儒急忙離開。
看著蘇研儒的背影慢慢變小,許慕蘭更是捧腹大笑起來。
從後麵拍了一下許慕蘭,靜好狠狠的瞪了她。
幹嘛這麽看自己啊,許慕蘭一副不知道自己有錯的樣子。
靜好直接把剛才許慕蘭好像是自己的家長的事拿出來說,讓許慕蘭以後小心點,畢竟她現在還需要自己給她圓謊呢。
搖了搖頭,許慕蘭說:“我可是為你好,你不是喜歡葉潭墨嘛,那你拜一個葉潭墨的副將為哥哥以為就可以和葉潭墨雙宿雙飛嗎?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麽,靜好好奇的詢問。
“除非你願意給葉潭墨做小妾。”
胡扯,靜好是什麽性子,別說自己給葉潭墨做小妾了,他要是娶了自己,連小妾都別想。
許慕蘭說:“我就知道你的性子,所以我替你想好了,你呢,就拜我父親為義父,那樣的話,安永公府的二小姐,雖然不是親生的,但配一個護國大將軍府不受待見的庶子,而且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從四品明威將軍,綽綽有餘。大不了,我再求我爹,讓他去求皇上,給你一個什麽縣主的身份,就更好你以後風風光光的嫁過去,還能婚後揚威耀武!”
這麽好啊,靜好急忙衝到許慕蘭麵前,她相信許慕蘭,畢竟兩個人關係那麽好,但是安永公能那麽幫自己嗎?
這還不簡單,許慕蘭表示,如果靜好能讓自己父親有個兒子,別說收為義女了,就算是當成義妹都沒有什麽關係,完全可以的。
笑了一下,靜好想,看了許夫人又得對自己多一分怨恨了。
拍了一下靜好的肩膀,許慕蘭說:“現在,我可以做你的長輩了吧,可以說自己沒有家教好你了吧。”
白了一眼許慕蘭,靜好說:“當然不可以,大侄女。”
直接推了一下靜好,許慕蘭說她可不能恩將仇報。
有便宜就要占嘛,靜好狡黠的看了一眼許慕蘭。
這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許慕蘭想,剛才就不應該和靜好說的那麽透徹,導致她現在都知道自己怎麽樣才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靜好對著許慕蘭笑了笑,說:“大侄女,咱們收拾東西吧,玩了幾個月,也該回去了。不然咱遲遲以你病情未愈不歸,豈不是砸我招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