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結交溫崢

  幽寂的路上,因為一些舊事多了許多基調,或悲寂、或遺憾、或無奈。


  既然已經進入都城,溫崢慶幸都城還沒有關,問清楚靜好的住所,一邊送她一邊繼續講故事。


  靜好想,葉潭墨如此多的戰績,為什麽卻在官場如此不得意。


  有些事難以如意,一來是獨力難改;二來是時運不濟。


  本來靜好一個現代人,也不清楚古代的官位,隻是她知道許慕蘭的事,和葉潭墨比起來,似乎有點不值一提。靜好記得許慕蘭的一個副將和自己說過,許慕蘭最大的一次戰績是仗著人多把敵人圍在城中,等來了許老將軍,父女一起立了戰功,可許慕蘭的軍銜卻比葉潭墨都高。


  世間總有許多不公,如若不能奮起反抗,隻能悲哀接受。


  走到若水醫館前,溫崢問是不是這裏。


  點了點頭,靜好請溫崢進去。


  和靜好姑娘一起進去之後,溫崢說:“還真不知道這裏有個醫館。靜好姑娘,這醫館,是你家開的?”


  笑了下,靜好說:“我就是這家醫館的大夫。”其實靜好心中還是有些意外,畢竟經過一段時間的積累,若水醫館的名聲應該不小,怎麽溫崢竟沒有耳聞。


  愣愣的看了靜好姑娘一眼,溫崢還真不知道她還會醫術。


  “你剛回都城,還不清楚,不過可以打聽打聽。你放心,你來找我,絕對不收費。”


  愣了一下,溫崢尷尬一笑,他不是沒聽說過若水醫館,隻是因為這裏價高,沒有點明,但沒想到這樣一個譽滿京城的醫館竟是眼前的一個弱女子主診。


  靜好反應過來之後急忙接著說:“當然,我並不希望你來找我看病。不過歡迎你來喝茶,”


  溫崢一邊點頭一邊笑,有一點不知所措。


  小月看到靜好大夫回來,急忙跑到她麵前:“靜好、靜好大夫,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就一轉眼,就看不到你了,你去哪裏了。”


  “我能有什麽事,別擔心。”靜好看到小月緊張的樣子,笑著安慰她說:“剛交了個朋友。”


  “小月,我都說了靜好大夫不會有事,就你一直瞎操心。”小年說。


  “那不是看天色晚了嘛。”小月嘟囔了一句。


  既然已經沒什麽事了,溫崢便說:“那,靜好姑娘,我就先回去了。”


  急忙攔下溫崢,靜好讓小月給他倒杯茶。


  聽了靜好的話,小月急忙去燒茶。


  溫崢說:“不用了。”


  讓小年去打掃一下,靜好看沒有人了,便問溫崢:“那個,錚哥,我可以求你個事嗎?”


  雖然不知道什麽事,但溫崢最後還是點點頭。


  猶豫了一下,靜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我能不能經常去一下葉潭墨的府邸啊。不過我也有點不好意思,所以能不能用找你的名義?”


  聽到靜好姑娘的話,溫崢立在原處,不知該如何接話。


  見溫崢尷尬,靜好急忙說:“你放心,我不會再胡鬧了。”


  溫崢仔仔細細的探視了一眼若水醫館,想麵前的女子應該也傷不了將軍,而且說不定就是一場良緣。溫崢笑著說:“若是姑娘想來,盡管過來,隻說是見我便是,自不會有人阻攔。”


  “那就多謝錚哥了。”靜好急忙道謝。


  笑了一下,溫崢便問靜好準備什麽時候來。


  看了一下溫崢,靜好低下頭,想了想說:“待得了空,可能多有打擾。”


  “那就恭候姑娘大駕了。”


  “多謝兄長鼎立相助。”


  與靜好客套的說了一番話語,溫崢耐不住她的相勸,便喝杯茶,略微坐下休息一下,還不得不答應她和自己攀親的要求。


  雖然靜好想請溫崢多休息一些,可溫崢以葉潭墨的命令為理由拒絕,她也不好多加攔阻,便親自送溫崢離開。


  離開了醫館,溫崢在街上轉了一圈。


  慢慢的,夜色遮掩了世界,黑暗中,寂靜倒也讓人心生安然。


  當破曉的第一縷陽光如期而至,便是又一日的是是非非。


  將軍府前,一切如舊,仆人看守,也無幾人經過。


  隻有風雨雪電,還有那日月之輝也會在這裏傾灑一絲身軀。


  站在將軍府門前,靜好隻是慶幸,這裏旁人不多,不然自己恐怕就彰明昭著、人盡皆知了。


  那負責守衛的奴才,一眼就認出來了站在門口的姑娘。本來那姑娘做的事他們就忘不掉,更何談這一次她依然拿著一枝花。


  這一次靜好準備了一些東西放在馬車上,不過馬車是租的,到了地方,便付錢讓他走了。


  一路上車夫都在詢問靜好大夫來這裏做什麽,可得到的隻是一抹略有深意的笑容。車夫見到了地方,便立刻替靜好大夫放下兩個大盒子。本來車夫想靜好大夫給他家裏治過病,不收錢的,但靜好執意,隻能收錢之後離開。


  看著那守府的奴才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靜好才明白自己在這裏已經這麽受重視了。


  見到那姑娘走近,兩個奴才麵麵相覷,一動不動,不知道這一次會掀起什麽波瀾。


  走到府門前,靜好說:“煩通稟一下,我找溫崢將軍。”


  怎會是溫崢,兩個奴才楞了一下,過一會才有一個反應快的入府稟告。


  在將軍府中,溫崢也沒有練武,他隻是想到昨天自己天黑之後回府將軍還沒有休息,便到他書房裏施禮。


  坐在椅子上,葉潭墨見溫崢進來,也不與他多言。


  溫崢走到將軍麵前,說:“將軍,我已經把那姑娘送回家了。”


  點頭示意之後,葉潭墨依舊一言不發。


  想著和將軍說說話,順便給妹子說點好話,再套套將軍的話,溫崢說:“將軍,你知道那姑娘叫什麽名字嗎?”


  感覺出來溫崢的意思,葉潭墨隨手拿起一本書,掀開了一頁。


  “她叫‘靜好’,‘琴瑟在禦,莫不靜好’的‘靜好’。”瞅了一眼將軍,溫崢繼續說:“你說這名字起的多好啊,‘琴瑟在禦’是不是就是‘琴瑟和鳴’的意思啊?”


  白了溫崢一眼,葉潭墨真不明白他這些話有什麽意思。


  完全不理睬將軍的感覺,溫崢接著說:“將軍,你知不知道靜好姑娘家在哪裏啊?你肯定不知道,離咱們這裏也不遠,她家是一個醫館。重點是啊……”溫崢準備義正言辭的跟將軍說話,但沒想到自己一扭頭正好碰到將軍的目光,不禁一時安靜下來。


  本來葉潭墨想讓溫崢閉嘴退下,但不知為何,一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就想聽他繼續說下去,看他能說出什麽來。


  “將軍,那,不然末將先退下?”溫崢試探性的說。


  冷笑一下,葉潭墨說:“說完吧,憋著多難受。”


  想了一下,溫崢還是覺得自己憋著比較好,老老實實的施禮退下了。


  目送溫崢離開,葉潭墨才發現自己的書拿倒了。


  離開了將軍的書房,溫崢也不敢再和別人多說,自己睡了一覺之後早早起身,卻不是為了練武,隻是想著如何挑逗一下將軍。


  那奴才來到溫崢旁邊,充滿好奇的說:“溫副將,那個,以前那個來咱們府門前,就是和許慕蘭將軍一起來的那個姑娘,在門口說找你。”


  怎麽今天就來了,溫崢有些意外,但還是急忙與奴才一起去府門口。


  “錚哥!”看到溫崢出來,靜好急忙喚了一聲。


  來到靜好麵前,溫崢說:“妹子啊,你是真沉不住氣啊。”


  甜甜一笑,靜好說:“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


  這也可以啊,溫崢無話可說,急忙讓靜好隨自己進府。


  攔住溫崢,靜好指著自己身後的兩個大箱子說:“哥。”


  看了靜好一眼,溫崢詢問那是什麽。


  靜好坦白的說是準備好賄賂他們一幫兄弟的東西。


  準備的還挺全麵的,溫崢讓那兩個奴才幫靜好把東西抬進去。


  跟上溫崢,靜好第一次進入這將軍府,她以前也去過許慕蘭的家,隻是和這裏差距也太大了。靜好不覺得這將軍府像一個府宅,反而感覺這裏就想一個暫時居住的房子,給人的感覺太空曠了。


  一個本來在認認真真的練武的小將,看到溫崢帶進來一個姑娘時已經很奇怪了,等到看清楚那姑娘的麵貌時更是震驚。


  原本正在洗漱的副將,此刻口裏含著一口漱口水,任由著水一點點的流到衣服上,眼睛隻是盯著溫崢後麵的姑娘。


  剛才還喧囂著的院子,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人,目光隨著身子,往一個地方湧去。


  靜好望著麵前的架勢,心中有一陣恐懼,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有的拿著長刀大矛、有的汗流浹背、有的袒胸露乳,也有的兼備三樣,他們眼中所流露出來的好奇的樣子,像極了許久沒有吃飯的餓狼。雖然靜好自認為自己膽量也不差,但此刻所麵臨的狀況還是讓她有些恐懼。


  “幹什麽呢,盯著看什麽?”溫崢對著眾人說。


  那些將領們也都是好奇,他們對這姑娘關心絕不亞於對將軍的關心,此刻溫崢把人帶了進來,他們當然按耐不住圍了過來。


  一個將領忍不住好奇,問:“溫崢,這姑娘不是那天……”


  “什麽那天、這天的。”溫崢打斷了那將領的話說:“這是我妹子,靜好。”


  眾人都是一驚,這姑娘他們是不會認錯的,可溫崢的話是什麽意思,溫崢什麽時候有個妹妹的啊?

  昨天,溫崢聽到靜好的話之後,覺得她來找自己當然沒關係,但總得有個理由吧,既然他們已經以兄妹相稱,就幹脆與靜好義結金蘭,收她做了妹妹。


  看著眾人詫異的樣子,靜好羞澀一笑。


  溫崢說:“大家都是兄弟,以後啊,可不能這麽盯著我妹妹。”指著兩個人,溫崢有些生氣的說:“你們怎麽還不穿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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