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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也是都城人了

  擔心靜好有事,許慕蘭記得,有一次白天玩的很開心,可到了晚上,靜好卻一個人在房間裏哭了起來,自己路過詢問,才知道她是想家了。


  “沒事。”靜好滿不在乎的說,我就是在想應該把那一段情史告訴你。


  聽到這回答,許慕蘭愣了,這是什麽意思?

  畢竟是在古代,人們沒有那麽豪放,靜好表麵笑著,心中卻在想著瓊瑤中那些令人潸然淚下的情節。


  “靜好?”許慕蘭還是挺擔心這個有點奇怪的姑娘。


  清了清口氣,靜好說:“想當年,我還小,他就坐在我身邊,我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從傍晚呆到破曉。”


  “那後來呢?”許慕蘭追問。


  靜好無奈的說:“後來,他認識了一個讓他傾心的女子,他們相約‘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許慕蘭生氣的站了起來。


  被許慕蘭的反應嚇了一跳,靜好問她怎麽了。


  看著靜好,許慕蘭說:“那個王八蛋叫什麽名字,等將來我們找到路之後,我陪你一起會,我打的他親娘都認不出來他。敢耍你。”


  沒想到許慕蘭這麽夠義氣,靜好一時竟感覺她身後是萬丈光芒,仿佛天神一般。靜好急忙把許慕蘭拉著坐下,說自己已經沒事了,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


  那就好,許慕蘭想,估計那個負心漢就是看靜好好欺負。不過許慕蘭仔仔細細的看了靜好一遍,還真沒看出來她哪裏好欺負。


  拍著許慕蘭的肩膀,靜好說自己的故事已經講完,該許慕蘭了。


  總感覺自己被騙了,許慕蘭表示自己不相信她的故事,畢竟靜好在自己眼裏長得也不錯,又是一個不好招惹的主。


  但靜好卻說是真的,許慕蘭不講就是出爾反爾。


  搖了搖頭,許慕蘭就是不相信靜好的話。


  無奈之下,靜好隻能說:“好吧,其實他之所以和我看星星、月亮,談詩詞歌賦是因為我爸爸有點權勢,又格外疼我,對他有幫助。可是那個許誓的女孩卻是我們那裏最有權勢的人的私生女,還被她爹承認了。”


  原來是這樣,許慕蘭倒覺得靜好這些話有點可信,畢竟在都城,這樣的見利忘義的事屢見不鮮。


  既然自己已經講完了,靜好心中對爾康紫薇道個歉,嘴中卻逼著許慕蘭講故事。


  向來信守承諾,許慕蘭點點頭說:“我倒沒什麽,從小我就被我爹許配給了我表弟。”


  近親結婚,這一點靜好倒是覺得不太好,可古代好像不在乎表親。


  許慕蘭說:“那小子叫魏思齊,她母親是我小姨,父親和我爹是至交,才有了這樁婚事。”


  靜好一副認真的樣子,卻聽不到許慕蘭繼續說。


  許慕蘭解釋不過是父母之命罷了,她也不好違背,但沒有其他。


  想了一下,靜好便引導許慕蘭,說一說她的表弟,比如兩個人的感情啊,什麽時候成婚之類的。


  一個比自己小一歲的未婚夫,許慕蘭對他不過就是一個紈絝子弟的印象罷了,哪裏有其他,到年齡嫁了不就好了嘛。


  到年齡嫁,靜好問他們難道還有規定嫁人的時間嗎?這個世界上,隻能有該結婚的感情,沒有該結婚的年齡。


  “當然了。”許慕蘭說:“像是一般的女子十七歲之前就得嫁,到十七還不嫁就要交罰金了。”


  怎麽還有罰金,靜好問是怎麽一回事。


  這是律法規定,許慕蘭解釋,凡女子,十五及笄當嫁,十七未嫁則罰,二十未嫁則配。許慕蘭說:“女子不一定非要等到十五歲,十二三歲就可以了。但要是二十歲還沒有嫁出去,那麽當地的官媒可以直接為你選個男人,不嫁也得嫁。”


  怎麽還有這麽反人權的規定,心有餘悸的靜好發現自己早已經超越了年齡限製,不會明天就被拉出去嫁人吧。靜好看著許慕蘭,問她的年齡。


  “二十一了。”許慕蘭說。


  聽到回答靜好愣了,她怎麽沒有被拉出去嫁了。


  看出來靜好的疑惑,許慕蘭笑了,說:“我剛才也說了,那是一般的女子,你覺得誰敢到我的府上收罰金,拉著我去嫁人。”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靜好心中明白了。


  許慕蘭看著靜好,突然問起來她的年齡。


  一時語塞,靜好隻能讓許慕蘭試著猜猜,心中卻喚了她一句“妹妹”。


  認認真真的打量了靜好一番,許慕蘭堅定的說:“十八歲。”


  沒想到自己看起來這麽年輕,不過靜好也想到了,自從來到大運國,她身體什麽好像真的回到了十七八歲時的樣子,她十八歲生日做的紋身都消失了。靜好想,隻要自己說自己十八歲,自然不會有人拉自己出去結婚嫁人了,那會不會還要交罰金啊,現在自己還算是有錢,罰金應該支撐的了。


  不知道靜好在思考什麽,許慕蘭打斷她,問自己說的對不對。


  當然說許慕蘭說的對了,靜好笑著說。


  但許慕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要靜好拿出來自己的木牌來看。


  什麽東西,靜好一時不明白。


  許慕蘭說:“就是你出生之後,你父親到官府領的木牌。上麵記載著你出生的年月、家庭住址和身份。”


  原來是古代身份證,靜好表示,二十一世紀沒有這個東西,她撞大運時戶口本和身份證也不在身上。


  雖然不知道靜好嘀嘀咕咕說什麽,但許慕蘭卻也明白了,她告訴靜好,沒有木牌很麻煩的。


  聽了許慕蘭的話,靜好詢問可不可以照著許慕蘭的造一個。靜好想,古代又沒有高科技,應該容易偽造吧。


  被靜好的話弄愣了,等到她說明意思之後,許慕蘭才說:“我可不是木牌,那是百姓的,我的是銀牌、我父親的是金牌、如果是皇子公主他們的是玉契,身份不同,證明牌也不一樣。”


  “那,沒有會怎麽樣?”靜好忍不住詢問。


  “沒事、沒事,本來就不是人人都有的。。”見到靜好略微放鬆一下,許慕蘭說:“像是奴仆啊、歌姬啊,他們都沒有。就是你沒有身份牌,嫁人不能為正妻,因為沒辦法合八字。”


  盯著許慕蘭,靜好用求情的目光看著她。


  知道靜好的意思,許慕蘭說:“好吧。等著,明天給你送過來。你把你出生日期給我一下,但是地名,隻能看看還剩什麽地方了。”


  明天就可以,古代造假還真容易,但靜好不明白許慕蘭剩地方是什麽意思。


  許慕蘭說:“其實軍營之中,男人好理解,一般的女人哪裏會當兵啊。所以她們跟著我出死入生,最後我給她們一個身份好嫁人也是應該的。所以我府上有不少木牌,都是從各地縣衙順手要的,我隻需要填寫姓名和出生日期就好了。”


  “沒有人懷疑?”靜好說。


  “懷疑什麽?”許慕蘭不在乎的說:“本來從軍之後就要換身份牌,離開軍營還要換身份牌。”


  看著許慕蘭的背影,靜好思考了許久,也不知這一次許慕蘭會不會靠譜一點。


  或許也是關心靜好,許慕蘭一回家就開始處理她的事情。


  一旦把一件事放在心上,做事的效率也就快了許多。


  僅僅過了一日,靜好便看到許慕蘭用手搖著一個牌子走進來。


  走到靜好身邊,許慕蘭說:“剛剛給你弄好的,都城人,不錯吧。”


  沒想到還給自己弄了個北京戶口,靜好心中也是得意,買房子都容易多了。靜好仔細端詳著牌子,說:“原來你們的木牌不是木頭做的。”


  鄙夷的看了一眼靜好,許慕蘭說:“隻是因為木牌不足,本將軍才給了你一個銅牌。”


  什麽又是銅牌,不過靜好想,應該是比木牌好一點吧。靜好笑著撲到許慕蘭的懷中,連忙道謝。


  突然被人小鳥依人了一把,許慕蘭還是挺意外的,畢竟都是女人,怎麽這靜好在自己懷中竟然沒有什麽怪異,挺小巧玲瓏的。


  得了身份,靜好心中也是十分激動,至少自己在這大運不算是黑戶嘛。靜好一時好奇,想著昨天放過了許慕蘭,今天便鬧著要看許慕蘭的身份牌。


  躲開靜好,許慕蘭說人自是有別,放寬心才是最合適的。


  鄙夷的看了一眼許慕蘭,靜好表示她推三阻四一定有鬼,繼續鬧著要看。


  “沒帶。”許慕蘭被靜好的話說的有些不喜。


  “性格機智,思考全麵如許慕蘭,怎麽會不帶這麽重要的物件呢。好姐姐、大美人,求求你,讓我這個沒見過世麵的人開一會眼吧。”


  “你怎麽好奇心這麽重呢?”許慕蘭看著靜好態度轉變,說。


  用一種可憐相看著許慕蘭,靜好又眨了眨眼睛。


  拗不過靜好的好奇心,許慕蘭隻能取下來自己腰中帶著的一塊用白銀打造的牌子。


  接過許慕蘭的牌子,靜好一臉意外,怎麽連名姓都沒有,這如何證明身份?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牌子輕而易舉就能被仿造,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有身份。


  也不知道二十一世紀到底是個什麽地方,許慕蘭聽完靜好的問題,隻能無奈的解釋:“隻有百姓的牌子才會有名姓住址這些,官員的牌子都是隻有官爵和官印的。”


  靜好好奇的詢問:“那如何才能證明真假?”


  無奈的歎了口氣,許慕蘭說:“這隻有官府才能下發,玉也是選用特殊材質,又有官府印章。”


  聽到這個解釋,靜好好奇如果沒有出生年月他們怎麽合八字。


  “我們族譜上有記載啊。”許慕蘭理所應當的說。


  不就是欺負自己在這裏沒有家人嘛,靜好雖然還有一堆想問的、無法理解的問題,不過看到許慕蘭的目光隻能憋住,畢竟許慕蘭的目光充斥著同情又有些鄙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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