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大章 殺盡大羅，最初盤古，其名曰道
若說大羅境界的成就中，有趣的地方是什麽？
那麽，倒果為因，必然是其中之一！
正是因為這種特殊的能力，與“一證永證、一成永成”，“無盡時空永恒自在”等等匪夷所思的權能結合，讓大羅強者對下位者，劃出了一條根本無法逾越的天塹。
顛倒因果，重置時序……太多太多超出世人想象極限的手段，無數次讀檔重來，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鸛狸猿，掌握著令人羨慕嫉妒恨的權利，又可稱權限狗。
不過，縱然狗管理對一切被管理者都是無解，可在鸛狸猿之中，按照權限大小，那也是有等級之分。
鸛狸猿多了，那也就不值錢了。
一般大羅，便是普通鸛狸猿，處在鸛狸猿體係中的食物鏈底端。
或許，應該稱他們為四級鸛狸猿？
大神通者，是三級。
而如女媧現今這般道行，可以掛一個二級。
參悟到太易道境，像伏羲，就是一級！
至於大羅中的無上強者——盤古？
毫無疑問，是立於所有鸛狸猿的頂端，榮享“群主”稱號！
他的威嚴之下，所有鸛狸猿都要瑟瑟發抖，發自內心的為其恭賀祈禱。
當然，這種會展現威嚴的“群主”，按照造化玉碟說法，很顯然與第一任盤古扯不上關係。
最元初的盤古，那就是一種純粹規則，純粹秩序，為一種道之象，無情無形，大公至道。
有道性，而無人性。
既然無人性，那也便沒有，沒有追求，遵循著內秉的道理，按照已然定下的法理運轉。
它既然傾向於秩序，那麽便會在無盡混亂的混沌中，演化出蘊含秩序規則的世界。
“但……也就是這樣了。”
造化玉碟婉婉道來，“因為是規則，是道之象，真正無欲無求，所以也根本不會在乎世界生滅與否。”
“理論上來說，這樣的世界，連帶其中生靈，終有一日將迎來大破滅，葬在混沌中。”
“那個時候，這由混沌成就的偉大存在，也會跟著消亡，如一場夢幻泡影，仿佛從沒有出現過。”
伏羲聽著，眉頭一挑，有些疑惑，“這樣強大存在，怎麽會消亡的那麽輕易？”
“不要用你現在的想法，去衡量這特殊情況。需知對於生死，那最初的盤古根本不會在乎——因為他沒有情感，沒有，又怎麽會求生？”玉碟的靈性道，“而混沌既然有無限可能，某一刻突然誕生出如此強大存在，那有朝一日，當也能演化出可破滅這種存在的終極劫數。”
“尤其是——最初盤古根本不會反抗，任由自身被毀滅。”
束手待斃，沒有追求活著的想法，再強大，又有什麽用呢？
終究還是會覆滅，化作混沌的一部分。
或許，那亙古蒼茫的混沌時代，無法計算的漫漫歲月中，早已不知道有過多少次類似的重複輪回了！
盤古生，宇宙成；世界滅，歸混沌。
如同最浩大的苦海，不見誰超脫，登臨永恒，坐看萬古。
“直到某一天，變數誕生！”
“在混沌毀滅秩序之前，那所開辟的世界中，出現了足夠強大的生靈！”
“誕生在世界，卻超越了世界的極限……甚至，倒果為因，道染感化起源，賦予了純粹規則以性情，讓其知曉生之可貴！”
“最初盤古，求生！求存！”
“如此，才會迸發至高無上的力量，真正主動的進擊，去粉碎、終結那混沌的時代……”
“這便是——開天辟地！”
“開天辟地……這是一場無法言說、難以形容的終極對決，太易道境無中生有，斬碎了混沌的無窮變數，留下的是一個定數！”
“因果時序，在其中顛顛倒倒，因便是果，果又是因……最是玄妙，讓人回味無窮。”
造化玉碟長歎，話音不勝唏噓，有著對古老蒼茫混沌和今朝璀璨天地對比的感慨。
而伏羲，此刻卻終於明悟。
“原來如此……”他眸光深邃，“真是震撼人心的信息。”
“開天辟地，才是一切矛盾對抗的終極核心嗎？”
“那麽倒果為因之後，盤古……”
“先前不是已經提過？它既存在，又不存在。”造化玉碟道，“它的本質，就是一種規則，是秩序代表的終極大道，隻是被後來者逆反時序、倒果為因，因此渲染。”
“真正盤古，其意誌自我，實則是所有證就太易圓滿至高者意誌的統一集合！”
“那其實力……會不會能將所有太易大羅按在地上捶？”伏羲表示了深切的擔憂。
好不容易，經過多年謀劃、奮鬥，才掀翻了有些類似模版的天道其中靈性——鴻鈞。
要是對上盤古，也需要這麽一遭……
伏羲就想撞牆了。
“沒這回事。”造化玉碟否定道，“都是同一個境界，都是無中生有，真到這一步，不存在誰的個體實力更強的情況。”
“而且，你以為盤古出場的時候，會是一群太易強者一起落下意誌？”
“不是麽？”
“怎麽可能？”玉碟無言，“這樣的話，別說辦事了，得先精神分裂做過一場，打得昏天暗地再說。”
“畢竟對同一件事，不同的人，肯定有不一樣的看法。”
“所以出場的判定條件，是因果聯係……對應不同事情，或許時間承接聯係在一起，但中途可能會有人沉寂，換上新的存在上場，以盤古位格，敲定未來定數！”
造化玉碟講著，靈性回憶中，卻是一陣傷感憂鬱。
它為何這麽清楚盤古情況，通曉上下線隱秘？
——這都是血的教訓啊！
前腳剛沉寂下自身存在，選擇了潛水模式，後腳便得見一道意誌大放光彩，生生蓋壓了其餘所有，判定因果通過，搶占了那緊隨其後的時光點。
之後，盤古八十一化身——八十一尊代表了未來無窮時光後、終極成就者的法相中，有一道法相脫穎而出，成為了新的主導。
盤古在變化，其根本規則化作無上強者意誌的載體，成就一尊風姿綽約的女神。
那眉眼，那樣貌……太很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而讓人驚恐的是，這尊女神獰笑著，直接出手扭曲了時序，在那一瞬間將太和其在未來某個時間點上的他重合，存在歸一！
然後，用力揮起了斧頭，使出了全部的力量……劈下！
這一幕，給某人留下了永生難忘的記憶。
最終的結果，魔神“太”跪了，黑著臉被煉化成造化玉碟。
那被生拉硬拽過來的未來身……更慘。
肉身破碎，元神魂光被那女神笑嘻嘻抓著，嘴裏若有若無的碎碎念，意誌落回歲月長河，“終於……終於被我逮到機會了！”
“你終究是落到了我的手裏……風水輪流轉！”
“我成功了！”
“我翻身了！”
“萬惡的兄長被打倒了！”
“小黑屋、皮鞭、捆綁……哈哈哈！”
“兄長啊兄長，你放棄抵抗罷……既然無力反抗，何不安心享受呢？”
可想而知，等待那一道元神魂光的，會是有著怎樣黑暗和淒慘的未來。
——第二紀，巫妖大戰，羲皇死因成謎，最終刪號重練，正位人皇……這背後所隱藏的內幕，究竟是神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造化玉碟什麽都知道，但卻什麽都不敢說。
……
“這些信息，當你通關不周山，自然而然便了解了。”
造化玉碟從悲傷的心境中掙脫，繼續給伏羲道，“我現在提前告訴你，其實也無妨大局。”
“這就是隱藏在其中的秘密嗎？盤古的起源、本質……”伏羲輕歎，“的確是很重要。”
“不過如你所言，開天辟地才是鬥爭主線，矛盾根源……又如何發展出橫殺三千魔神的局麵？”他有著深深的不解，“在求生的選擇上，我們是站在一起的。”
“而且，若混沌魔神為先天神聖所化……須知諸神根源，可都來自盤古！”
伏羲有太多疑惑。
屠殺混沌魔神，又造就先天神聖……如果兩者沒牽扯就算了，可是現在造化玉碟所揭露的信息，它們或許是一體兩麵！
“既然是混沌魔神，不複先天神聖，當然是有原因的。”玉碟靈性道，“成道劫，開天劫……諸劫混雜合一，在第一紀證道，注定要背負最多，最苦最累，也最凶最狠！”
“有最可怕的決心，最堅定的意誌，能背負一切，也能放下所有……”
“有些話我不方便明說……你之後還是去走一遭不周山，那裏有些遺留線索，其實便是特意為第一紀的證道者所準備。”
“最後的最後，我提醒你一句……”造化玉碟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心……人道！”
“證道因此，心殤……也因此！”
說著說著，玉碟逐漸沉寂了下去。
它像是因為觸碰到了禁忌的話題，不得不以沉默來化解反噬。
縱然身為登岸者化身所成就的至寶，萬劫不磨，也不是胡作非為的理由。
一些規則，終究還是要遵守。
——即使想要掀棋盤，那也得為棋子考慮考慮，為他們先找好退路。
……
殿堂之中，而今徹底寂靜了。
沒有對話，沒有交流，唯剩伏羲一個人在思索，手指不經意的敲擊桌案，眸光時而深邃，時而淩厲。
“人族……人道……”
許久後，幽幽歎息聲回蕩在此地，透著一種疲憊，還有……堅決。
無聲無息間，伏羲消失了。
連帶的，還有開天神斧。
隻留下造化玉碟，擺放在道台上，靈光晦明不定，其上裂痕一點點的自動修複。
……
伏羲去了哪？
他去了天獄！
提著開天斧，很低調的，就來到了特別關押鴻鈞的地方。
事實上，這一次的天獄之行，距離先前都還沒有過去多久。
當天帝抵達此地，甚至都還逮到了帝俊和鴻鈞，兩個人相談甚歡的場景。
當然，隨著伏羲的來臨，這兩人之前再怎麽“甚歡”，現在都歡不下去了。
鴻鈞還好，一派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大刺刺的坐在那，嘴角的酒漬都不帶擦。
帝俊的臉色……就有些精彩了。
好在，他也有急智，瞬間捋順思路，為自己此刻的行為情況，找到了合適的解釋借口。
“天帝容秉。”帝俊從容起身，神情鄭重，仿佛是恪盡職守的大忠臣，諸神的好表率，業餘時間仍不忘為天庭工作，“我在此地，是為勸說鴻鈞道友，望其能為我天庭效力！”
他義正言辭的說著，語氣慷慨激昂……自己擴展人脈，變成了為天庭付出。
帶上些仙釀仙果什麽的……都是為了軟化敵人堅決抵抗的鬥誌，打入鴻鈞心中，潛移默化的影響。
總而言之，他帝俊是忠臣，天大的忠臣！
伏羲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帝俊幾眼，看到他心底發毛，心頭惴惴，才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很好，你有心了。”
沒有刻意去為難，揭穿斥責其不良心思，反倒是還認可帝俊的說辭——最起碼表麵上是這樣。
甚至於，還進行讚譽表揚，對帝俊的工作態度表示高度認可。
“你的這行為，堪為諸神表率……”伏羲表情仍舊一團和氣，“下一次諸神大會，我會對你進行表彰，號召諸神像你學習……”
天帝一陣感慨，“現在的天庭官場啊，各種不良風氣在亂竄……什麽貪汙的啊、公款消費的啊……”
“讓我這天帝，看著都揪心……是時候要一股清流，來洗滌一下混亂的局麵了。”
伏羲不斷的說，帝俊也就陪著笑臉耐心的聽——你是領導，你說了算！
半晌後，天帝仿佛才心滿意足，揮了揮手，讓帝俊離開。
“你先下去罷……哦，不對……”
“以後，你都不用來這裏了。”
“天帝……”帝俊心驚肉跳，擔憂這是攤牌的前奏。
“不要瞎想一些有的沒的，自己恐嚇自己。”伏羲微笑，“我天庭，是那樣莫須有便隨意迫害手下的統治機構嗎？”
“之所以那麽說，隻是因為……今天，我便會徹底解決鴻鈞這裏的問題。”
“問題解決了，自然不需要人再來了……明白嗎？”
帝俊連連點頭。
而將伏羲所說一切同樣聽在耳中的鴻鈞，卻是撇了撇嘴，不屑一顧的樣子。
伏羲瞟了其一眼，並沒有絲毫憤怒的表現……可這，乍然間讓鴻鈞汗毛倒豎，有種強烈的不安預感。
“所以，帝俊同誌……”天帝輕輕拍著帝俊肩膀，“你自己想出來的這看望鴻鈞、軟化其鬥誌的自主加班工作，可以不用再做了。”
“是！臣領命！”帝俊大聲道。
而後，他抬頭，看著伏羲已然轉移注意力到鴻鈞身上，才輕手輕腳的倒退，離開這禁鎖無數的天庭牢獄。
當他走出此地，隱約間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微微感應，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背後已然是被冷汗浸透，卻都不自覺。
‘天帝有殺機……’帝俊心中一片冰涼，他確定自己不會感覺錯誤……在伏羲剛來到天獄時，其眼底所蘊藏著的，絕對有一股可怕至極的殺意！
這殺意，並非是目標鮮明的指向帝俊……饒是如此，也讓他覺得如芒在背，第一時間選擇從心。
至於說，天帝想殺誰？
帝俊什麽都不敢問，也什麽都不敢說。
畢竟，那明晃晃的開天神斧，足以讓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生靈，做出最明智的行動。
帝俊最後回身看了一眼天獄，對被關押在其中的鴻鈞深表同情。
‘鴻鈞道友……希望你能明白——好神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不然說不好，這一次你就要真的死了……’
天帝手持開天斧，眼底又有殺意，說他是心平氣和來跟鴻鈞商討問題……有人信嗎？
……
“鴻鈞道友，我們又見麵了。”
天獄之中，伏羲臉色平靜，讓鴻鈞心中警鈴大作。
他嗅到了不詳的氣息。
沒有在意此刻鴻鈞臉上的警惕、緊張、戒備，伏羲隻是自顧自的說著話，“我這一次來找你呢，是想跟你攤牌。”
“在這裏，我發出誠摯邀請，希望鴻鈞道友能加入天庭，為建設洪荒天地的偉大事業盡上自己的一份力……如何？”
“你這個邀請……可不怎麽好的樣子。”鴻鈞嘴角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有些強人所難啊？”
“強人所難嗎？”伏羲沉吟，突然笑了，“你的說法，倒也沒錯。”
“我本來就是在強人所難，逼迫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他歎息，像是在做自我檢討。可這樣詭異的情況，卻令鴻鈞心髒在這一刻跳的更快了！
“先前啊，我覺得還得要顧及些形象，因此跟你有來有往了幾十個回合……”
“不過就在剛剛，我猛的醒悟……現在我做的本來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何必要在意形象呢？”
“效率才是應該放在第一位的啊！”
伏羲長歎一聲，“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所以，讓我們將一切都攤開來說。”
“你若願意加入天庭，操持天道工作，那就什麽都好說，什麽都有得商量。”
“可若是再這麽倔強的跟我死耗？”
“那麽……”伏羲話音變得淡漠，“我也沒有必要留著你，在這裏浪費時間，占據空間……”
“要清楚，我這大羅天，可謂是寸土寸金……不知道多少後天生靈成就的太乙，打破腦袋都想進來——這是他們成道大羅的唯一機緣！”
“那是修行生涯最重要的蛻變，能否主宰自己命運，便在此一搏……”
“再窮、再苦，那也是豁出去一切，希冀在這裏能買下一小塊地，再不濟也得有一個小房間。”
“知道麽？大羅天中一塊巴掌大小的地方，叫價都是一千功德幣起步！”伏羲冷笑，“而你所待的天獄，有多少個巴掌大小？自己算算！”
“所以，留著你……多礙事啊？”
“而除掉你之後，天獄便空了，沒有用處了。屆時，天庭之中由媧皇成立的建築地產公司，便會承包此地，進行改造，建設房產，為我天庭創收……”
伏羲並沒有欺騙鴻鈞。
他所說的，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大實話。
現在的洪荒，如今的天庭，最火熱的產業是什麽？
當然是——大羅天中的房地產！
媧皇高瞻遠矚，在當年伏羲開辟大羅天之後，一眼便看出，大羅天中的地產生意，必定大有可為。
之後，她便無比果斷的掏出自己漫漫歲月積累下來的財富，並且發動自己的可怕人脈，串聯了上千大羅帝君，成立了天庭中的一個可怕商業派係！
媧皇地產公司！
她以極度便宜的價格，向天帝申請，大批量購入大羅天土地，而後在其中玩泥巴、大興土木……於是一代商業巨頭，冉冉升起！
無數後天生靈修士，那是削尖了腦袋，找遍了門路，做夢都想要在這裏買下一套學區房，希冀能夠借此感受大羅天中的無窮大道玄妙，體悟大羅奧秘，實現鯉魚化龍的美夢。
就此，媧皇一夜暴富。
現如今，估算一下她小金庫中的功德幣數量，都快達到天地銀行的一成了！
要知道，天地銀行所麵對、負責的，是整個洪荒世界！
女媧金庫儲備暴漲的這麽喪心病狂，可想而知，其分走的蛋糕有多大。
——畢竟，她是從洪荒世界中僅次於大羅神聖的那個階層薅羊毛。
兆億分之一的數量，卻占據大羅之下財富總量的一成甚至更多……這樣的收益，絲毫不足為奇。
隻是這情況，最後讓高坐道台的伏羲都有些手癢……太肥了！
太富有了！
腹黑心思轉動，在琢磨著是不是要對其征收一筆高額的個人所得稅？
還有，大批量建設廉租房、經濟房，打壓房價、平抑市場？
再有，實行房產限購政策，為那些隱隱有些失心瘋的太乙生靈頭上澆一盆冷水，避免大批無意義的資金消費？
相關的政策，已經在起草之中。
做為天帝，再怎麽說也要為洪荒天地考慮，不能放任某些泥石流的衝擊破壞。
ps：我努力了，掙紮了，但還是沒有調整過來……好絕望。嗯……要不要讓我鴿一天，倒果為因折騰出存稿來？那樣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