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猶豫果斷，杯具餐具，兩極爭霸
天道，究竟有多強？
這是一個很難說清楚答案的問題。
就仿佛是在問——盤古有多強！
諸多大羅帝君，傾盡一切智慧、能力的完美造物，其強大程度毋庸置疑。
真正發力，解開設置在其中的限製，近乎是無限接近於盤古的層次！
不如此，如何在諸神的規劃藍圖中，成為把控整個洪荒宇宙的最高服務器、執行細致又繁瑣無比的工作？解放諸神的勞動力，去承擔起一切的壓力。
鎮守天地，秩序化、數據化宇宙的法度……一個又一個的“天”，他們隻要動用自己的權限，將指令輸入進去，就可以輕鬆從容讓天道自發從大乾坤根基法則中對洪荒進行修改與調整，偏轉命運的軌跡，走向自己所需要的未來。
這種修改、這種調整，不是簡單粗暴的，而是極盡繁複與細膩，兼顧到任何方方麵麵，周密詳細，不知道省下大羅強者多少腦力心力。
——而這些，不過是天道所擁有權能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很奇葩的，天道的不少功能，都是因為大羅帝君既想要權力、又想要偷懶的緣故而誕生……
當然，最根本、最終極的目標，還不止是這樣，涉及到更高層次的博弈。
而在這博弈中，作為一點靈性化生，相對比天道如靈魂與肉身幹係的鴻鈞，先天上是占了點優勢。
可惜，成也天道，敗也天道。
因天道而誕生、擁有無與倫比潛力根基，此刻卻也因為天道立場的背叛，被推入了無比尷尬的處境。
他要被放逐了！
“放逐我？休想！”
鴻鈞有一千萬個不甘心，他在掙紮著，瘋狂的反抗，想要反殺。
熾盛的光輝炸開，至高的神言在念誦，與天道共鳴，像是靈魂在與肉身共振，宏大無比的神輪震動，要掙破伏羲短暫擁有權限的枷鎖。
“可悲……”
“可歎……”
伏羲故作無奈的歎息，“都是無用功啊！”
天道的存在，真要解釋清楚其原理、構造，太麻煩與繁瑣。
但若是找一個相近的概念類比一下，很容易就明白。
靈寶！
天道是至高造物，大可視作一件無上靈寶，還是由人後天祭煉出來的。
雖然說，參與到這項工程中的強者強的喪心病狂，數量也多的不可思議，以至於沒有誰能獨立掌握，最終不得不按照能力來劃分權限大小……可本質上差不多。
而鴻鈞，就是這件靈寶中所誕生的靈性。
論起爭奪靈寶，靈性對其的掌握程度，如何跟後手重重的權限狗們爭鋒？
爭不過的。
當然，世事無絕對。
如果靈性自有一番機緣，得以洗去靈寶中他人所留下的痕跡與烙印，擺脫束縛，那就是新的天地了！
從此之後，自在逍遙，無有拘束！
這也是鴻鈞的終極目標——
將天道的掌控權奪到自己手中！
一方麵，他需要先天神聖貢獻智慧才情，將演化天道的條件湊齊，創造出這至高無上的造物。
另一方麵，還不能光看著——避免天道出現的時候，就是被束縛的時候。
而時光流轉到現在，在準備條件上具備最原始的雛形，自身也因為“天道計劃”而提前布下暗手，將神殿神庭各自的勢力根基侵蝕了七七八八，拿到關鍵鑰匙，具備莫大優勢——
可以壓製所有人的權限，成為天道中最大份額的掌控者！
今天的出手，便是為實現目標的最果斷行動！
他要摧枯拉朽鎮殺羅睺，再攜大勝之勢威逼兩大勢力，讓上百大羅帝君低頭……
直接就是全盤通殺！
盤古道果，舍我其誰？！
為此，一解脫牢獄之災，鴻鈞就動手了，絲毫不猶豫。
這是在擔心，每稍微拖延一點時間，在歲月長河中都會有嶄新變數衍生，讓未來不斷變化……可能會提升成功率，更大的可能是降低成功率。
這怎麽能行？
猶豫，是很容易敗北的！
鴻鈞絕不猶豫。
更何況，神殿神庭掌握的鑰匙都偷偷複製了一把，又借用關鍵引子造化玉碟打開了大門，能複蘇沉睡天道，讓戰力大增！
天道騎臉……就問怎麽會輸？
……
鴻鈞的神生就像是悲劇，上麵擺滿了杯具。
順帶著買一送一，加上一份餐具。
羅睺莫名爆種，天道臨陣跳反……有一個算一個，都讓鴻鈞吃癟。
別說製霸洪荒，掌握天道了。
連羅睺都收拾不下，還要被伏羲用自己親手召喚出來的天道放逐……
在這裏麵，究竟是盤古人性的扭曲，還是諸神道德的淪喪？
而且，雖然說越強大越古老……但這個時代的天道，單純理論上還未誕生，鴻鈞的歲數直接算成負的都行。
如此對待一個年紀小得不能再小的孩子……摸摸良心，痛不痛？
伏羲一手撫胸，勉強平複下激動開心喜悅到極點的心髒，一邊用力揮手，對鴻鈞送上了真摯的告別祝福，“鴻鈞大佬……您慢走啊！”
“去到您該去的時代……到時候我們還是能再見的！”
“我%￥#……”鴻鈞周身繚繞璀璨焰光，將無盡時空都給灼燒成虛無，聽著伏羲的話，他七竅在生煙，情緒在激蕩。
燃燒神力，燃燒氣血，要殺出一條坦途大道，崩碎天道的枷鎖……最起碼，也要掙脫一瞬間，將那個嘴欠的家夥給轟殺成渣。
隨著不惜代價的付出，似乎真的起到作用了！
“嗡隆隆！”
天道神輪輕顫，轉動之間好像凝滯了幾分，讓本以被時空漩渦吸攝進去大半身體的鴻鈞掙紮著殺出來了一點點！
“哈？”
驚呼之聲此起彼伏，諸多眼見大功將告成、開始準備慶祝的大羅帝君們，一瞬間的時光而已，他們便作鳥獸散，將伏羲一個人孤零零的扔下，當做鴻鈞有可能報複時發泄的出氣筒。
伏羲嘴角抽搐，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麵對即將徹底闖出來的鴻鈞，很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他想跑，但是主持天道的權限而今在他手中，是駕馭天道放逐鴻鈞的關鍵，一旦出了什麽紕漏？後果不堪設想。
眼睜睜看著鴻鈞一點一點把自己弄出來，伏羲心裏拔涼拔涼的。
不過，就在最關鍵的時候，有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動了——在伏羲的眼中是這樣！
他死死搭住鴻鈞肩膀，即使因此被盤古幡回身就是一道劍氣給削的半邊身子血肉橫飛，都不曾有絲毫的放鬆。
用出全部的神通法力，拉扯住鴻鈞墜回時光的漩渦，向著錯亂的時光闖蕩。
“羅睺！”鴻鈞咆哮，“現在還是我們對抗的時候嗎？”
“先殺出這裏，破掉這個危險的局才是關鍵……你這個時候阻止我？瘋了嗎？”
他驚怒無比，又無可奈何。
羅睺的實力太詭異了，眼下莫名的爆種加持，豁出去跟他硬懟一點都不虛！
但是現在都什麽時候？
拖住了我，最後便宜了誰？
羅睺你能不能有點大局觀？
這些是鴻鈞的心聲。
而對此，羅睺臉上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
“我可以向你保證……眼下這動作，絕不是我心甘情願的。”
羅睺也很悲憤，“我腦回路沒有錯亂，當然知道眼下主要矛盾是什麽。”
“但是……我卻控製不住我自己了……”
說著說著，他突然露出一個歉意眼神，然後另一條手臂在動，照著鴻鈞的臉就捶了過來，嘴上還在講著道歉的話語，“我所開辟的魔道……好像除了點小問題？”
“對……小問題……就是有些不太聽話、失控了……”
“我懷疑有人做手腳……”
“咚！”
鴻鈞伸手，擋住了打中就可以破相的一拳，整個人幾乎被氣瘋，“你在說謊話的時候能不能過過腦子？”
“當我是好騙的嗎！”
“控製你的道果，反過來操控你的人，還讓你保持著意識的清醒……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萬古歲月中能有誰？你編瞎話的時候能不能靠譜一點？”
“你幹脆說是盤古出手得了……”
鴻鈞氣急敗壞，事情發展的軌跡徹底亂套了。
羅睺還想要解釋，但他雖然嘴上說著不是，身體卻很誠實……下一刻直接就是靠近過去，生死搏殺！
單純的羅睺，鴻鈞不在乎。
隻有天道吞吸，盡管麻煩……可也不是沒有破局的機會。
但兩者合二為一？
真的沒有辦法了。
“啊！”
“我恨！”
最無奈悲憤的呐喊咆哮，震動的整個洪荒宇宙都在劇烈顫抖，那是鴻鈞跟羅睺被放逐的終焉結局。
時光的漩渦中，兩尊至強者在沉淪，無盡的迷霧洶湧覆蓋，但卻又若隱若現間能讓人看到些什麽場景的一角。
——那是一片慘烈的戰場，是開天辟地的時代！
一道輝煌璀璨無與倫比的斧光乍現，便是照耀了永恒！
天道放逐，選擇了將他們送入那片戰場！
縱然，不管是鴻鈞也好，羅睺也罷，都有在這洪荒天地存續的時間線，且非是阻止盤古開天、必須鏟除的目標，不會引來盤古的特意針對，但是……
一道餘波下來，丟掉半條命有什麽好奇怪的？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麽？
盤古開天遊，保證回歸之後，不會再想這些矯情的問題！
而且要說回歸？
在那樣的時代背景下，那混沌與秩序交錯的時空格局中，想要找一條回到正常洪荒的路，這難度……這運氣……
伏羲肅然，強忍笑意擺擺手，“鴻鈞、羅睺，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見到活著的你們……”
“你們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啊！”
當被放逐的命運無法更改，鴻鈞也放棄了徒勞的掙紮。
他深深的、深深的凝望伏羲，像是要將其形象永恒刻在心中。
當身影被時光的漩渦徹底吞沒時，鴻鈞開口，一字一頓，留下了在洪荒宇宙的最後話音。
“我一定會回來的……”
“伏羲……你給我等著！”
話音剛落，便是一聲巨響——
“嗡！”
時光的漩渦在崩塌，那籠罩了整個浩瀚洪荒、巨大無比的天道神輪，在此刻也逐漸的虛淡了。
直到……徹底的消失！
天道沉寂。
它會於漫漫的時空中等待，等待它“誕生”的那一刻到來。
而伏羲手中的那一份權柄，也在伴隨天道的消失而消失。
這不是他親手造出來的，是太所演繹的模板，隻能是用在這一次而已。
……
“贏了？”
“這就贏了？”
跑路賣隊友的帝君，一個個重新回來了。
他們麵麵相覷，像是對眼下的這圓滿結局有些不敢置信。
“應該……沒錯吧？”
有人遲疑著道，“他們被放逐進那個地方……想要回來？”
“可絕不是什麽簡單的問題。”
“否則當年的混沌魔神，不會死的那麽幹幹淨淨。最多就是有一兩條落網之魚，搞不好還是因為被算計成為棋子、有某些方麵用處的……”
諸神聽著，默默點頭，表示認可。
隨後，就是一番感慨。
“沒想到啊……沒想到！”
“殺的天崩地裂，戰到萬靈喋血，最後的勝利者卻是我們？”
“我們好像從頭到尾都是看戲的——除了最後的時候貢獻了一手？”
蒼龍的麵色很古怪。
“你當慶幸……我們明麵上的戰鬥力太弱了。”女媧搖頭，不置可否，“弱到鴻鈞當時自信收拾完羅睺，用一隻手就能將我們全滅了。”
“否則，說不定他會跟羅睺達成共識，先對洪荒天地進行清場，將我們淘汰出局！”
因為太弱，弱到隨便打打就能全滅，自然不會在意。
“一旦鴻鈞、羅睺，他們選擇將我們分割擊破……我們還有機會讓太昊動用那張底牌嗎？”
女媧的眼中有好奇光芒閃過，“天道！”
隨著“天道”兩個字的被提起，場中的氣氛在這一刻開始變得古怪了起來。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被揭露出來的秘密也太多了。
天道……天道！
那浩瀚無比的神輪，那震懾一切的威能，讓在場的每一尊大羅沉迷。
而更關鍵是——
天道所成，與他們大有關聯，是雙方的勢力根基配合！
如果……能擊敗另一方、奪取神殿/神庭的根本？
隱隱間，兩大勢力的大羅強者，按著各自的陣營站隊，用一種針鋒相對的氣息。
伏羲看著這一幕，眸光閃閃。
‘曾經因為羅睺存在而三足鼎立的情況，現在變成了兩極爭霸嗎？’
三足鼎立，事實上有緩衝的空間。
然而兩極爭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