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氣運本質，躺贏人生
伏羲並不知道，他此刻傾訴的想法，已經被意料之外的人所知曉。
他還在跟鳳凰談論著，闡述其所創之道的奧秘和根源。
對於氣運之道，伏羲是抱有莫大信心的，覺得注定能發光發彩，照耀世間。
‘沒有氣運的洪荒，那是不完美的！’
‘而且對於我的天機之道來說，唯有氣運之道現世，才是真正的功德圓滿！’
作為一個天機師，作為一個神棍，這個世界上沒有氣運怎麽行呢？想要忽悠人，都得費半天口舌，太麻煩了。
而一旦計劃成功，就省事太多了——道友，我看你氣運不祥，死兆星閃耀……想要化解此劫，最好聽貧道一言呐！
至於現在的洪荒世界沒有氣運這麽一說，那又有什麽關係？
由我來締造！
這是一尊先天神聖的自信，也是一位神棍開山祖師的必然宿命！
……
“你的氣運之道，就是要建立在這無數弱小的生靈之上？”對於伏羲的想法，鳳凰卻是皺起眉頭，“可是要我說……這未免有些不太現實。”
“金仙在我們眼裏還算是有一點地位，可若是真仙以及之下修為的精怪……縱然有千百兆億之數又能如何呢？”
“隻需我一人，就能殺到幹淨徹底，讓他們萬劫不複！”此刻少女有種鐵血煞氣，宛若帝皇，俯視蒼生。
“他們能幫到我們什麽？我一點都不看出來。”
伏羲哂笑，“如果單單是考慮力量，你這麽講自然是沒錯。”
“但，他們真的一點用都沒有？也不盡然。”
他站起身，點指著蒼茫天地，茫茫星空，“你看……這世界很大，很宏偉，無時無刻的運轉中演繹著至高大道與法則。”
“生靈自身很渺小，對比天地如滄海一粟，等閑的單一個體，那是何等的微不足道？”
“可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忽視，那生命本身，也是世界規律的一部分。”
“一個個弱小的生靈，它們的誕生、成長、壯大、衰老、死亡……本質上就是天地間諸多秩序道路的有形演繹，質樸間又充滿了玄妙。”
“它們很普通，很尋常，隨處都有，可這並不是說就沒有用處了。”
“隻要能把他們匯聚、提煉，你就會發現，這是一筆價值無量的珍寶，超乎世間所有人的想象！”
伏羲說著，語氣中充滿感慨。
像是他的前世，很多文明與國度，常常為了煤炭、石油等各種各樣的資源打生打死，可如果放寬視野，站在另外的高度去看，其實並沒有必要。
太陽每時每刻輻射到地球的能量，相比之下充沛了何止千倍萬倍？
“我修行上百萬年，參悟宇宙規則、天地運轉軌跡，偶爾的靈光閃動，卻是有另外的一番體悟，於此向這片天地交上一份答卷。”
“天機之道的本質，是透徹世間萬象運轉變遷的軌跡，取其勢而用之，匯聚己身，自有大能。”
“而這氣運之道，其實就是我天機道的實證，是一種終極演繹。”
對於平凡而弱小的生靈，伏羲需要的不是他們那微不足道的實力……而是他們在天地中的定位，獨一而無二。
每一個生靈，他們都有自己的發展軌跡，命運前途。在這些軌跡中的每一刹那瞬間，都是在與洪荒世界所交互，無量量的信息彼此影響和幹涉，決定著世界的麵貌。
雖然這軌跡很飄渺，更是一盤散沙，彼此間往往獨立甚至互相衝突，對立而抵消。
但，一旦能突破層層束縛，匯聚統一在一起……那便會是質變！
“什麽叫氣？氣，就是萬物本體。什麽叫運？運，就是流向帶來的力量。”
“這流向如風如水，千千萬萬或大或小……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給給他們一個框架，或者說是一個束縛，讓它們匯聚，向著同一個方向進發！”
伏羲輕語，“更具體的形容，就是造出一條寬闊無比的河道，讓那一條條的支流匯聚，通往最浩瀚的大海！”
所謂的大海，眾生氣運所歸，最終指向的是什麽？
是道的終極，是盤古！
他是世界的創造者，洪荒天地為他所化，整個人的道果都被容納在其中。
借用其演化世界中的無量眾生為憑依，建造著屬於自己的船，有風有水的助力，相比自己一身徒步跋涉，要快捷何止千萬倍呢？
所以伏羲才會說，這氣運之道，本質上就是金大腿之道，抱上的還是古往今來那一條最粗的大腿！
天機道為體，氣運道為用，兩者相輔相成，才是伏羲為自己鑄就的一條通往永恒的橋梁！
……
鳳凰默默聽著伏羲的說法，恍惚間似是醍醐灌頂，有一種淡淡的明悟。
“這就是你的道嗎？很新穎，很奇妙……不同凡響。”
少女仿佛受到了巨大的觸動，感覺在這其中像是能看到自己的一線成道之機。
“將借勢發揮到極點……隻不過話雖如此，我們又該做什麽呢？”
“那河道，那船隻，又要怎麽去做？”
“這是我現在要去實驗的東西。”伏羲略有幾分尷尬的道，“隻是有了思路，還沒能真正的落實。”
理論是很高大上的，前景也很美好，可很遺憾，現在這一切還都停留在紙麵上。
“不過，我大概有幾種設想了……比如說神朝啦、仙國啦等等。”他摸著下巴，“這一條大道不是悟出來就行，必須去實證。”
“首要在集眾，無論強弱……有自己的船隻，可以迎風破浪；還要能占得河道，才可踏破一切艱難險阻，通往大海。”
“不過，既然都要求集眾了，那對於一般生靈來說自然是多多益善。”伏羲淡笑了一聲，“所以，我說這是對於人道的一點助力，對於弱小者的一種默默幫助。”
頂尖修士能夠借此獲得巨大利益，自然而然的，就會放在心上，進行保護。
人道才能盡情繁衍，而不是時不時的就被殘酷收割，化作屍骨成山！
本質上，大家還是喝血吃肉，弱肉強食的屬性沒有變化，但最起碼會講究點吃相，形成一種潛在的規則與秩序。
隻有力量才能對抗力量……當這樣的獲利者階級形成，自然會取代上一個時代的主流階層，一切都是順水推舟。
‘唉……這世界若是有功德就好了……’伏羲有些惋惜的想著，‘我這法門若是成功，重塑天地格局，奠定人道昌盛的基礎……不說離地成聖，分分鍾證道大羅應該很輕鬆吧？’
‘可惜，這些隻有在夢裏才有……’
他有點小怨念，不過漫漫時光下來，也算是看開了，不再計較這些。
而且，也未必是什麽都沒有。
自從伏羲升起締造氣運之道的想法後，隨著不斷的推演，他有種很莫名的感悟。
這感悟很虛幻，像是一段不存在於過去、也不屬於現在的信息，透過時空傳達而來。
‘若是氣運之道真的成就，奠定人道昌盛基石，我當為人道第一尊皇……’
‘不因時移，不因世改！’
仿佛是世界的意誌覺醒，人道的意識複蘇，對著他許下如此承諾，是無比厚重的期望。
就算魂飛魄散，身葬歸墟，也絕對會為此逆轉一切，讓他重新複活歸來，承此榮耀與輝煌！
這種明悟，讓伏羲初次感受到時，是無比的驚訝與震撼。
甚至讓他以為，是不是修行的過程中走火入魔了，或者是有哪個神聖在跟他惡作劇，折騰出這麽一出戲？
直到隨著推演的越發深入，他發覺，這或許是真。
“這算不算是一道免死金牌？還包送一個躺贏人生？”伏羲曾為此沾沾自喜，不過深入想想，就自動自覺的放棄了。
“算了，死一次什麽的……活著不好嗎？”
話雖如此，但是他也為此更重視了幾分，甚至要來長魘宮聯盟的整塊地盤，為那推演做出最後的實證。
“死不死的先放一邊……我道若成，自然就會功參造化，俯視蒼茫乾坤，主宰宇宙沉浮！”
他自信滿滿的，也因此對鳳凰做出許諾，“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如果成功了，大家一起排排坐、分果果！”
“好！”
元凰無比果斷的點頭，“我會盡最大的能力支持你！”
“整個萬神殿，在接下來的歲月中，都會滿足你需要的所有條件！”
“希望……你能成功！”
鳳凰是無比的期許，等待著最燦爛光輝閃耀的那一天。
……
伏羲上路了，他拿著鳳凰的手諭，調動足夠的資源，往北而上，進入了那一片被萬神殿新占領的疆土。
十大先天神聖坐鎮此地，用鐵與血鏟滅一切不服，讓那裏從上到下隻有一個聲音！
以絕對的暴力，營造出一個個絕對符合著伏羲想法的完美實驗基地，讓他能盡情的揮灑智慧，一點點揣摩著證明自己的道。
為此，他連萬神殿接下來的種種戰略都不關注了，交給鳳凰他們去主持。
反正計劃早已定下，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的去落實。
“現在的洪荒天地，並無氣運這麽一說……”
站在長魘宮原本的最高殿堂、現在的萬神殿分殿中，伏羲緩緩踱步，思索著自己的道路。
“沒有什麽大氣運之輩，也沒有什麽天命之子……很多看似大機緣的東西，嚴格的去推演，其實都有其必然的一麵。”
“或者，是道路秩序的契合；或者，是一種本源屬性的吸引……這天地，可沒那心思給誰分派好處，折騰出什麽運氣機緣，上趕著送來好東西。”
這是伏羲生活在這個時代上百萬年的真實感悟。
尤其是鴻鈞的存在，讓他死了那條心。
“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了……所謂機緣什麽的，歸根結底還不是對力量上的加持與增長？”
“不管是用怎樣的形式表現出來，過程其實完全無所謂，關鍵是結果……”
“隻要能走得更遠，不就足夠了？”
這麽一想，伏羲又淡定了，臉上有微笑，“蹭點盤古的好處，這比什麽逆天的運氣都有用多了。”
“反正這位或許死了，或許沒死……不過隻要不跳出來，大可把他看作是死了。”
“抱一個‘死人’的大腿……嗯，很省事，很舒心，還不用擔心遇到什麽可怕後果。”
“難道盤古大神還能跳出來砍我不成？”伏羲很從容，很超然，“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想這些還太遠，關鍵是現在我該怎麽做。”他收斂思路，開始考慮自身的道路，想方設法去證明，讓它們不再是理論，而是真正能助益自身的修行資糧。
“似乎很麻煩啊……要解決的問題太多了……”
“該怎樣建造河道，才能契合風的流動，讓一滴滴的水匯聚成河？”
“行前所未有之舉，走空前絕後之道，這可真的一點都不容易……”
“雖然最底層的基石，是我的天機道果，但想真正建造出最宏偉的殿堂……路還很遠……”
一條條指令，由這萬神殿的分殿中發出，被十大太乙強者所接收，安排下麵的人去執行。
上千塊地域，不同數量、不同質量的精怪生靈，都隻是這一盤大棋中的棋子，被伏羲認真的擺弄著，每一個實驗數據成果的匯集，都是在完善他的道路，助推他看到嶄新的世界。
伏羲沉浸在其中，仿佛世間的一切都離其遠去，隻剩下他一人，在孤獨的摸索與前行。
與此同時，萬神殿的頭號外交大使——白澤，也抵達了任務的目的地之一，展開了自己的外交工作。
……
“離玄殿，其罪無赦！”
在玄素殿中，白澤大聲的呐喊，很有渲染力。
“辣手毀滅清元宮，是為不仁！”
“與諸位聯合，卻又欺瞞事實，被揭穿之後痛下殺手，是為不義！”
“不仁不義，卑劣無恥……我們需要聯合在一起，讓他們付出代價，以告慰死去神聖的靈魂！”
“我今代表萬神殿而來，與諸位締結盟約……讓我們團結一心，鏟滅這造成一切災難的罪魁禍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