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仇恨序列,大羅絕殺
“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不安分、不靠譜的人嗎?”
對於女媧的說法,伏羲憤憤不平,這一刻他恨不得指天發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從出生到現在,我從來沒見過這家夥,結仇之說從何而來?”
“而且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一隻混沌魔神,起步大羅境界,而且他的上限不封頂……我現在區區的一個太乙,得罪的起這種狠角色嗎?”
“也是哦……”這種分析合情合理,讓女媧不由自主的點頭,表示認可。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要亂甩鍋,這鍋太重我不背。”伏羲振振有詞,“別出現什麽意外,都往我的身上潑髒水。”
“他的仇恨鎖定不在你的身上,不要第一時間就聯想到我……說不定,是跟金母道友有關呢?”
“哈?”金母一臉懵懂,伸出晶瑩玉指,遲疑的點著自己,“你說是我嗎?”
“我和小媧是第一次下來這裏,在此之前根本就不曾有過什麽交集,隻有你是第二次進入……”伏羲表情嚴肅,“因此出現因果仇視關係,你的可能性要遠遠超過我們!”
“是不是,試一下就知道了。”
他學著女媧先前的動作,輕手輕腳向遠離金母的方向移動百、八十丈,整個過程始終盯著那尊重傷的魔神。
然而……
伏羲動,那兩道目光也在動,死死鎖定他,殺機始終不消,甚至隨時間流逝更加淩厲與可怕!
“……”
這一下,伏羲無話可說,不得不灰溜溜的跑了回去。
因為那種目光中夾雜的怨恨,都快要實質化了,照射在他的身上,就如同是一柄絕世天刀,斬神滅形!
情緒這張東西雖然虛無縹緲,但毫無疑問也能看作是一種力量。一尊混沌魔神的仇視,縱然伏羲身為太乙,這一刻都感覺到大恐怖。
他隻能回返,靠著與女媧和金母道果共鳴堆砌起來的境界,才能抵抗住那種直接作用在心靈中的壓迫。
“事實證明,你剛才那些都是狡辯而已……”女媧輕輕歎息,而後一臉認真的模樣,單手環胸,另一隻手托著香腮,“金母妹妹,你說如果我把老哥賣了,能不能從容脫身?”
伏羲的臉,一瞬間就黑了下去。
“這……這不太好吧?”金母眨巴著一雙明亮的眸子,“畢竟是你的哥哥?”
“也是。”女媧若有所思,“雖然、或許、可能他做下了什麽不應該做的事情,結下了這樣莫名奇妙的生死大敵。”
“但是……”她突然就笑了,“真的想要殺他,還要跨過我的屍體啊!”
“放手一戰,縱然殞落又如何?”女媧神采飛揚,從此刻開始,整個人多出了一種超然絕世的無敵風采,像是一尊至神至聖的帝者立在這裏,大道綻放,橫貫四方,與大宇宙共鳴,讓諸天共頌!
在她綻放風華的瞬間,那一尊重傷中的魔神都側目,將其也納入了視線中。
“沒錯!”金母上前了一步,和女媧肩並肩,“混沌魔神麽,聽起來是挺嚇人的,但是一尊重傷半殘的……”
“我們聯手就是太乙巔峰,更有兩件極品先天靈寶,誰活到最後還未可知!”
“盤古大神當年橫殺魔神無數,今朝我們便繼承他的餘光與輝煌!”
三尊神聖在這一刻道果重合,力量交織圓滿無暇,成為了一個整體。
乾坤神鼎煉化萬物,昆侖仙鏡照耀古今,它們一起綻放永恒的光芒,讓歲月虛淡,讓萬界空無!
……
“氣機壓迫越來越強大,這是要出手的先兆嗎?”伏羲輕語,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背後早已濕透了,那是冷汗在不住的流淌。
三人道果聯手,那是近乎立身在太乙境界的巔峰,更有兩件極品靈寶鎮壓,可縱然是如此,在氣機的交鋒對抗中也是落在絕對的下風。
要清楚,他們麵對的隻是一尊早已重傷半殘的混沌魔神。
大境界的差距,無法跨越!
任你再怎樣才情無雙,智慧驚世,隻要不站在同一個層次上,就唯有被碾壓的結果。
‘太乙對上大羅,差距太大了!’伏羲心中警醒,‘想要逆行伐道,太不現實……以後這種事情得少做。’
‘若不是我們道果共鳴,有太乙巔峰的層次,能夠在變幻時空中定位自身的唯一,又有昆侖神鏡的助力,能夠看破對手部分時空的虛實,恐怕怎麽死都不知道。’
大羅至尊,伏羲之前也不是沒有見到過——比如說某個熱衷於收集靈寶的家夥,但是衝突與對峙,這還是神生中的第一次。
真正直麵,才了解到這種人物的可怕,那是全方位的碾壓!
伏羲必須要慶幸,這個對手的傷太重太重,因此導致境界道行不變,修為卻大減,不再能算完全體的大羅至尊,才有了一點抗衡的餘地。
當然,禍兮福所倚,這一場莫名降臨的災難對他也是前所未有的磨礪,一次次從劣勢中掙脫,打磨了精神,淬煉了意誌,提前了解大羅層次的對抗,是無形的巨大收獲。
隻不過,這種收獲想要落袋為安,可必須要撐過這一劫才行。
“道友你何必如此呢?”伏羲試圖與那尊混沌魔神進行交流,用嘴遁化解危局,“你也應該看到了,我們現在並不是真的沒有還手之力。”
“別說你能不能擊殺我……就是成功了,你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他輕輕歎息,一副為他人設身處地著想的樣子,“本來就是重傷,若是再傷上加傷,值得嗎?”
“更何況冤有頭債有主,你若真的有仇有很,那也應該找上盤古大神啊!”
“是他把你砍成了這幅慘烈的樣子,將恨意轉到我的頭上算什麽?”伏羲感慨,“欺負我這樣的弱小者,很有成就感嗎?”
……
任由伏羲說破天,那尊魔神也不為所動,無時無刻不在無窮變幻的時間線上窺探,在尋找能夠決勝致命的戰機。
這種情況不為太乙巔峰都察覺不到一絲痕跡,而縱然是無限接近大羅的存在,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也無法完全抵抗住。
隻是金母手中握著的昆侖鏡,在這個方麵上有獨到之處,才讓他們有了博弈的機會,不會瞬間崩盤。
“……好吧,就算你想將對盤古大神的仇恨延伸到我們先天神聖也無所謂。”伏羲還在碎碎念,“我給你推薦一個對手,一個絕對值得你一戰的對手!”
“鴻鈞!”他試圖禍水東移,“他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這個時代的領袖級人物,一身修為功參造化,蓋壓古今未來,橫推萬古歲月不見敵手!”
“他是我等先天神聖中的領軍者、開拓者,殺他一人,勝過殺我這樣的角色數十上百人!”
伏羲一臉正色的胡說八道,隻是沒有等他盡情的發揮,女媧就心驚膽戰的傳音過來,“兄長啊……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怎麽了?”
“你沒有發現嗎?你越是說些有的沒的,那個混沌魔神的殺機與仇恨就越強烈啊!”
“有嗎?”
“女媧姐姐說的沒錯呢。”金母語氣幽幽,“你說出盤古大神名號,他身上怨氣直接就提升了一倍;而後再說出鴻鈞這個名字,又是增加了一倍!”
伏羲瞬間沉默了。
許久之後,他才勉強幹笑著,“真是讓我意外……在一尊混沌魔神的眼中,我竟然能夠被放到與盤古、鴻鈞兩位同樣的仇恨高度上。”
“可問題是……這三個人中,好像就是你最好對付?”女媧有些想哭,“你看,他的怒氣值已經滿溢了……即使沒有鎖定能夠絕殺我們的那條時間線,也要不顧傷勢的出手!”
伴著少女的說辭,有驚天變化在上演。
那尊混沌魔神……第一次開口了!
出離的憤怒與失態,已經超越自控的極限,甚至讓其沒有用神念來傳達思想——這是最簡單、也是最便捷的交流方法,一瞬間能傳遞不知道多少內容。
他用語言這種最能夠宣泄抒發自身情感的工具,這一刻仿佛窮盡了所有的力量去呐喊!
“¥#……”
最威嚴與宏大的道音,響徹這整片天地,震動了歲月,讓時間長河在此地都像是要崩開、斷流!
這種語言,自然演繹與闡述一種奇異的法則,與洪荒世界的萬道格局有些微妙的格格不入感覺,像是不屬於這片大世界。
單單靠著聆聽到的話音,縱然是伏羲一時半會也解讀不出來其中的意思,因為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完全陌生的事物。
隻不過那激昂語氣中蘊含的憤怒情緒,還有不自覺逸散的神識念力,讓伏羲得以捕捉到點滴內容,破譯解讀出一部分意思。
“太昊……給我受死!”
最赤果果的殺機,直接喝出了伏羲自己定下來的道號,帶著一種曆經無量量紀元都不能磨滅的仇恨!
而後有驚悚氣機擴散,擾動了空間,更迭了歲月,讓這方盤古大神腎髒所化的時空秘境劇烈顫栗,要炸開了!
一刹那而已,歲月化煙塵,宇宙成劫灰,最暴烈的力量在閃耀,橫掃三界六道,逆推古今未來!
“轟!”
在伏羲的眼中,整個世界……傾覆了!
……
將時光凝縮,將歲月匯聚,一瞬間不知道多少種絕殺的神通迸發,都在這裏攻伐而出。
單隻是這些也就罷了,那尊混沌魔神的身影還在虛化,一種光輝由內至外的擴散著,透發出一種難言的美麗,還有……淒涼!
“什麽鬼?”伏羲瞠目結舌,他感覺到一種冰冷,寒到了骨頭的最深處,“我沒看錯吧?這是在燃燒本源,獻祭道果,這是在玩命?”
“不論能不能殺了我,你自己過不了多久也是必死,有這個必要嗎?”
“為什麽非要打打殺殺,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喝喝茶,交個朋友嗎?”
伏羲心中有千百萬頭羊駝在奔騰,從來沒想過有人對他的恨意會這麽深,這是要一換一!
——因為,那燃燒本源獻祭道果的做法,最終目的是衝著伏羲去的!
那種光傾灑在歲月中,不止是橫殺現在,照亮這個時代,還向過去衝擊,追溯到開天辟地的時代,在伏羲先天本源誕生的一瞬間降下滅殺的劫。
甚至,還覆蓋著未來的時光,要重疊鎮壓伏羲的未來軌跡,鎖定截流,斷其道途!
過去、現在、未來,都在攻殺的範圍中,這就是大羅至尊的強勢與霸道!
“轟!”
神鼎震動,仙鏡照耀,都在向這邊救援,與此同時圖卷舒展、三朵紅蓮共同釋放光輝,要鎮壓住伏羲的命數,擋下至強的殺劫。
然而一尊大羅強者傾盡所有的攻殺,又怎會是等閑?
神鼎被擊飛,昆侖鏡的鏡光黯淡,三朵紅蓮枝葉凋零,靈寶圖卷更是被戳破了一個小洞,一根手指洞穿無量次元,看上去輕飄飄的,那指尖又仿佛有一個宇宙在演繹,一條時間長河纏繞,要絞殺伏羲的元神真靈。
隻是,他終究是沒有成功。
“轟!”
一隻手掌從奔騰洶湧、咆哮萬古的歲月中悠然伸出,沒有人能看到它出現時的軌跡,隻能感受到一種宏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與法道,就這麽降臨了。
它給所有人一種奇異的感受,那是超脫了天地時空的束縛,過去現在未來同在,卻又根本沒有。
在與不在,隻是一念之間。
玄奇與強大,翻手之間便是天傾地覆,籠罩了所有的時間線,包括那尊混沌魔神的一舉一動!
他要追溯過去,要前行未來,去鎮壓與滅殺伏羲的種種可能,這一隻手卻更可怕千百倍,輕鬆從容的將其所有動作都覆蓋,納於掌心中!
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或許,便是對這種手段最完美的形容?
“一個早就該死的家夥,為什麽臨死前還想著帶上一個陪葬品呢?”似乎是無奈的感慨,存在於無盡高遠的時空中,“真的……你這樣的做法,讓我感到真心很苦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