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後的驕傲
百嘉慧人在這裏,可是這些話說著說著,上官家霖也來了興致,便一刻不停的想把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新鮮事全部都告訴百嘉慧。可是不知道怎麽,百嘉慧的思緒早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就連耳朵也開始抗拒裝進去任何話語,即使是關於自己心愛的楠竹哥哥。
百嘉慧這一陣子都感覺自己心裏空落落的,像是本來把自己的心全部填滿了的一個寶貝,一瞬間被別人告知,那寶貝根本不屬於自己。便強行,把那寶貝抽了出來。百嘉慧的失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這一刻,百嘉慧一直以來保持著的一點希望,徹底是破滅了。她一直以來偷偷做的美夢,以後也不複存在了。不知道取而代之的,會不會是一個個可怕的噩夢。
“怎麽會這麽快的呢?楠竹哥對待自己的感情一向是很認真的啊,他一向是很謹慎的啊。或許是劉悅欣足夠好了,好到楠竹哥哥斷定,這就是可以和他相伴一生的女人。可是這樣的事,要讓我接受也需要個過程。可是怎麽會就是這麽突然呢,自己去旅遊之前,明明楠竹哥還沒有女朋友,怎麽自己隻是旅了個遊,回來之後就看到楠竹哥哥已經是別人家的了,怎麽會這樣呢?”一想到自己僅僅是旅了個遊的時間而已,自己的楠竹哥哥就跟別的女人結了婚,百嘉慧這心裏就是空落落的。
就這麽突如其來的打擊,也讓百嘉慧沒了胃口。看著自己桌子上滿滿的盤子,滿滿的菜和肉,還有自己最愛的甜點。居然,居然百嘉慧有種想吐的感覺。
這頓飯,百嘉慧實在是不能勉強著再吃下去了,因為,已經吃不下去了。
“我怎麽,突然有點頭疼。好難受啊,這飯,我也吃不下了,要不然我就先回家啦,你在這好好吃頓飽飯,估計剛剛在外麵幫我拖著這麽沉的箱子,肯定也夠餓了。”百嘉慧完全沒了往日的靈動和活潑,沉沉的說道。
“你看你看,我說的什麽來著。我這嘴巴就是這麽管用,我用腳後跟想,都能知道,你肯定是拿了這些飯菜然後留給我吃的。說,今天是不是就是鐵定了心的要來為難我的!我胃口是不小,可是你讓我一個人吃下你拿來的這麽多東西,也是有點太勉強我了吧?你就看在我還幫你拉了這麽久的這麽重的行李箱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就勉強吃一點嘛,幫我分擔一下,不然,浪費可是很可恥的。”上官家霖還在努力的想著自己可以憑借一己之力,憑借自己能說會道的一張嘴,就把百嘉慧給逗笑。能讓她的壞情緒、低氣壓好一些。
可是百嘉慧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了,她再也沒辦法默契得配合著上官家霖的幽默。她抬起頭來,臉色陰沉,眼睛裏也沒有了絲毫的光芒,就這樣無力的、無奈地看著上官家霖。
上官家霖還是第一次被百嘉慧這麽莫名其妙的眼神給盯上了。瞬間覺得毛骨悚然。眼見自己這麽用心的玩笑話,百嘉慧卻沒有任何反應。上官家霖也就放棄了掙紮——
“真的要走嗎?”上官家霖也收起自己一貫的嬉皮笑臉,認真地問道。
“嗯,我真的不舒服,回家先休息休息去。”百嘉慧身心俱疲,無力的拖著冗長的腔調,勉強的回答著上官家霖。
上官家霖自然是不放心,百嘉慧這樣的狀態還要一個人獨自回家。便想方設法的護送她回去。
“這你看,你的行李箱是我拉來的,這麽沉,就讓我送佛送到西吧!”上官家霖永遠都是這樣,能把任何難以開口的話語,轉變成玩笑話說出來。
可這一次,逗不笑百嘉慧了。百嘉慧隻深深地沉浸在自己失去愛賀楠竹的機會的悲傷情緒之中,哪還顧得了應和著上官家霖的玩笑呢。
“好了,不用你送。我自己走就行了。反正旅遊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拖著箱子的,也沒有那麽嬌慣。”百嘉慧一改剛剛的態度,非要自己一個人拎著重重的行李箱獨自悲傷,獨自回家。
這一刻,百嘉慧還是努力的,想保留著自己的最後一絲倔強。最後一絲驕傲。
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分享了,也隻會讓自己的痛苦加倍,還會讓自己的壞情緒影響到別人。她現在能做的,想做的,就是把自己趕緊運回家,回到自己熟悉的家裏,癱在自己熟悉的床上,獨自的,靜靜地,回味著這突如其來其實是早已就緒的失去愛人的悲傷。
“好了好了,不說玩笑話了。我是認真的,嘉慧,你這樣的狀態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你就讓我送你回去吧,我保證,我保證路上一句話都不說。”上官家霖還在掙紮著,畢竟他真的心疼這個小小的單純地百嘉慧,一心想要把她護送回家,才算安心。
上官家霖不愧是閱女無數啊,女生的心思他看一樣就能看透。他知道,百嘉慧不想提起自己的悲傷,不想在別人的麵前講述自己的可悲的可笑的故事,他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百嘉慧感覺自己像個小醜一樣。
上官家霖並不準備過多問百嘉慧對賀楠竹的心事,更不打算去安慰百嘉慧。因為他知道,百嘉慧這時候需要的,隻是一個人的安靜而已。
說著,上官家霖就拉上了百嘉慧的行李箱,自然地想把百嘉慧拉出去。
可是百嘉慧這個時候並顧不上別人的善意了,便猛地一甩手,甩開了上官家霖的手,甩開他的好意。
“謝謝你了,可是我真的隻是想一個人,回去歇一歇。這你都不能滿足我一次嗎?抱歉抱歉……”百嘉慧現在已經是語無倫次了,她雙眼無神又空洞。
最後一刻,百嘉慧還是想做以前那樣有點驕傲的小公主。她不願接受別人對自己遭遇的同情的目光,不願意別人拿一些空洞洞的對自己的情緒並不能起任何作用的話來安慰自己,好像自己特別可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