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姐妹針對
“喂！蘇子城你把我季婉兒當什麽？這次可是你爹上門道歉，求我爹把我許配給你，雙方長輩連婚期都定了，你還當著我的麵和我妹妹曖昧！你惡心誰呢？”季婉兒生氣地對著蘇子城說。然後看著季鈴兒，道：“季鈴兒，你看我不對眼我知道，可你能不能有點羞恥心啊！他是你未來姐夫！姐夫！你聽到沒！”
季鈴兒的眼眶忽然出現水色，“她說的是真的不是？”季鈴兒上前，目光直看著蘇子城的眼睛。
蘇子城猶豫了一下，“鈴兒，我……”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要不要回家問問爹？”季婉兒痛快道。
“嘩！”將手中的糖炒栗子帶著紙袋子扔到蘇子城身上，“騙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說完，季鈴兒抹著淚，轉身跑開。
“鈴兒！”蘇子城正要去追，卻被季婉兒拉住。
季婉兒道：“我說的不就是事實嗎？你追過去隻會讓她更難過，更傷心！”
上官昀早已跟著季鈴兒跑了出去，這丫頭別做傻事。
季鈴兒的淚水不停的流，怎麽擦也擦不幹淨，“騙子！嗚嗚……”朝著熟悉的路，奔跑著。
“鈴兒！你去哪？你小心點！”上官昀跟在季鈴兒身邊。
“別管我，我跟你很熟嗎？”季鈴兒又氣又傷心，步子卻一點也不減。
上官昀道：“你這樣我怎麽放心走？我看著你在大街上亂跑，萬一摔到了呢！”
“啊！”季鈴兒被什麽絆倒，一下子撲在地上，細碎的石子，手心擦出不少血道子。“上官昀，你個烏鴉嘴！”
上官昀立馬扶起季鈴兒，擔心的問：“你怎麽了？”結果看到季鈴兒的手，忙拿起季鈴兒雙手，低頭吹著氣，“是不是很疼？我吹一會兒就好！”
看著上官昀擔心的樣子，季鈴兒推開他，“你走開啦！”轉身又繼續跑，淚水跟開閘一樣。
上官昀繼續跟上，“鈴兒，或許你姐姐她是故意氣你的，你要是氣到自己，她不就得意了？”
季鈴兒不說話，也不看他，一直跑。
白皙的臉，透明色的液體，一股一股的從雙眼墜落，下巴尖上全是水，脖子上也是水，衣服領子都哭濕了。
上官昀知道，她這時候說什麽也聽不進去，隻好跟著她跑一路，他也不知道自己幹嘛這樣，但是他就是擔心她。
直到，到了月老廟。
粗壯的大樹，上麵綁了不少紅絲帶。季鈴兒跑到樹下，很快找到了自己一個月前係的那一條，抓住紅絲帶垂下來的末端，奮力的扯著，想把它扯下來。
“騙子！都是騙人的！”季鈴兒惱怒的說。
上官昀歎了口氣，上前伸手，“我可以夠到，我幫你解下來！你別急！”將紅絲帶解下來。
季鈴兒接過紅絲帶，又跑進月老廟，因為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除了廟祝，沒有其他人了。季鈴兒衝進大堂，看著月老的人像，氣急敗壞的問：“你不是管姻緣的嗎？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嗎？你個大大騙子！月老你是個大騙子！為什麽我的婚姻要掌握在別人手裏！”
“鈴兒！你還真信這些？月老他太忙，管不了太多的！”上官昀心疼的說，他怕季鈴兒自己氣死了。
此時廟祝著急忙慌的跑過來，“姑娘，你有什麽想不開的？不要砸了我飯碗啊！”
季鈴兒忽然平靜下來，“月老，為什麽我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你幫幫我好不好？”幾乎是哀求的語氣。
廟祝聽了，笑了笑，“看姑娘麵相，嫁的人一定是自己的愛人！既然這個人不能和你在一起，證明，比他更好的良人，已經出現了！”
“可是，我隻想要子城，嗚嗚嗚……”季鈴兒坐到跪墊上，抱著膝蓋，傷心的哭著，“臭月老，大騙子，臭子城，大騙子！”
上官昀忽然生氣了，“季鈴兒，你要是真喜歡他，就把他搶回來，在這裏哭沒有用！”拿起季鈴兒的手，看著這些血道子，上官昀說：“手都擦成這樣了！不疼啊！在這裏哭，你去你爹麵前哭！去蘇子城麵前哭！不就是不要你了嗎？沒了他你會死嗎？有王法規定他必須娶你了嗎？”
季鈴兒低頭哭，“你會不會安慰人啊，笨蛋。”
“不會！我從來不安慰傻瓜！”上官昀道，“你這樣做，傷心的隻有愛你心疼你的人，你爹，你大娘，你姐姐，她們會心疼嗎？她們會開心吧！”
季鈴兒止住哭泣，“那我，該怎麽辦啊？”抬頭看著上官昀。
上官昀坐到季鈴兒身邊，“你要是嫁給他，會讓身邊所有人都不開心，你還幹嘛非要嫁給他？你看他，是非你不娶嗎？他都答應他父母了！”
季鈴兒心痛的又哭了出來，“嗚嗚，可是……”
“鈴兒，你這麽好的女孩，還怕找不到比他蘇子城強的男人嗎？他蘇子城不是非你不娶，你又幹嘛非他不嫁為難自己呢？”上官昀道，“要不我們再信月老一次，你再重新求一段姻緣！”上官昀道。
季鈴兒猶豫，“這樣可以嗎？”
上官昀起身問廟祝找來了筆墨和兩個紅絲帶，“給！重新寫，我幫你掛到最高的樹枝上，讓月老第一個看到你的！”
季鈴兒擦擦淚水，吸吸鼻子，拿過筆，在地上寫了起來。
“字如其人啊！”上官昀讚賞道。
“我小時候，為了討我爹歡心，每天都練字的，知道我發現，爹的歡心與寫的好壞沒有關係，我寫的再好，爹也隻不過淡淡地看一眼，要是哥哥姐姐寫的好，爹都會誇他們，可他們明明都沒有我寫的好。”季鈴兒道，“但是，後來，我的字越寫越漂亮，自己就很開心。”
上官昀也寫，但他隻寫了兩個字，鈴兒。寫完就遮了起來。
季鈴兒，寫下一段話。
要找到一個愛我的，能娶我的人恩愛白頭。
“你寫的什麽？”上官昀問。
“不告訴你！快出去幫我掛上！”季鈴兒道，拉著上官昀就跑到樹下。
上官昀拿過兩個人的紅絲帶，爬到樹上，想他堂堂督軍之子，居然為了一個小丫頭爬樹？唉！
找到最高的樹枝，上官昀把自己的先綁了上去，然後看看下麵稠密的樹葉，確定季鈴兒看不到自己後，打開了季鈴兒的，看了看。然後，綁到了自己的下麵。
“你好了嗎？”樹下季鈴兒的聲音傳來。
上官昀從樹上下來。
“好了，不許再生氣了！”對著季鈴兒說。
季鈴兒緩緩點頭，“知道了！上官昀，謝謝你哦！”
“不客氣，不介意的話可以喊我阿昀，我叫你鈴兒。”上官昀道。
“嗯！”季鈴兒點點頭，然後伸手拿下上官昀肩膀上的樹葉子。
上官昀看著季鈴兒，不自覺的笑了。
上官昀從懷裏拿出一個子彈殼，“這是我這輩子打出的第一個子彈殼，對於我來說它有很特別的意義，今天我送給你，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放到季鈴兒的錢袋裏，“不許丟了！”
季鈴兒點點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伸出來，“那個，我手疼。”
上官昀皺著眉，“我怎麽把這忘了！”然後拉住季鈴兒的手腕，跑向慈濟堂的方向。
“我累啊阿昀！”季鈴兒氣喘籲籲，“能不能不跑啊？”
“剛剛你不是很能跑嗎？”上官昀壞笑。
季鈴兒刹住，“不行了，真跑不動了！”
上官昀拉著季鈴兒的手腕，慢慢走著。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握住纖細的手腕，溫熱的觸感從手腕處傳來，季鈴兒臉有些發燙，掙脫了自己的手，“我自己走就可以！”
上官昀聽了，自己走在季鈴兒前麵。
小丫頭還不好意思了。
夜裏，季鈴兒站在家裏花園的池塘邊，季婉兒站在季鈴兒旁邊。
“四姐找我什麽事？很晚了，我累了。”季鈴兒笑著看著季婉兒。
“鈴兒，我不管子城他有多喜歡你，我都必須要嫁給他！你可以覺得我仗著嫡女的身份搶走了他！或許其實我並沒有你愛子城，可是如果你愛子城就應該為他好，他娶我，可以說是前途光明，而若他執意娶你，一定會得罪我外公表哥他們，以後蘇家在青城就會失信。”季婉兒盡量使自己心平氣和，她跟明白季鈴兒吃軟不吃硬的個性。
季鈴兒轉過身，拿過萌芽手上的燈籠，然後坐到水池邊。
季婉兒跟著走到季鈴兒身後，“鈴兒，你要我怎麽做你才肯放手？就算你嫁給子城，照蘇夫人的態度，她不可能讓你好過，她會認為是你毀了他兒子！”
萌芽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說四小姐……”
“萌芽！你讓四姐繼續說，我聽著。”季鈴兒兩隻手抓住提燈籠的木柄，將燈籠垂在水麵上，水麵倒映出燈籠和季婉兒的臉。
季婉兒捏了捏手上的絲帕，“我表哥是九城督軍麵前的紅人，我外公是青城的縣令，蘇家憑什麽選你？你娘不過是當初沒落的貴族小姐，最後還是給人當妾，又生下身份低微的你。我娘確實出身嫡女，爹爹的正妻，你娘還不是要看我娘的臉色……”
“你說夠沒？”季鈴兒忽然出聲道。連看都不看身後的季婉兒，就知道，她一定是一副得意的嘴角，驕傲的炫耀著她的身份，她母親的身份，她母親娘家人的身份。“你除了拿這些刺激我，還會別的嗎。說白了不就是投胎的時候你比較幸運嗎，可惜呀可惜，子城他還真沒看上你那紅人表哥，縣令外公，正室母親還有你這個嫡出小姐！我娘出身沒落貴族，嫁人當小妾又怎樣？要你管嗎？那你幹嘛不早出生兩年告訴爹不要娶我娘，不就沒有我存在這個世上了嗎？”
季婉兒沒有想到鈴兒會嗆她，有些說不出來話，隻伸手指著季鈴兒，“你，你……”半天說不出來話。
季鈴兒站起來，將燈籠提到自己和季婉兒麵前，“姐姐，我娘比你娘漂亮也就算了，就連我也比你漂亮，上天還是公平的，給了你身份，給了我樣貌，咱倆，半斤八兩！”
說完，季鈴兒和萌芽一路笑著回了自己院子。
鄭氏還在等著女兒，她最近總是心慌，看不見女兒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