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請客吃飯
“老爺，老爺！”
正在書房練字的季孝賢，聽到門外下人的聲音，抬頭，放下手中的筆，“什麽事啊？”
“門口護院說有一群人帶著禮物來訪，來人說是奉九城督軍的命令前來拜訪！老爺見還是不見？”管家問道。
九城督軍上官鴻？最近聽說上官鴻四處拜訪各地名門望族的家主，想來是近日到了青城。
季孝賢走出書房，“快去請他們到大堂！讓下人好生招待！我洗洗手，這就去！”
下人帶著上官昀華碩到了季府大堂，“請二位稍等片刻，我家老爺剛剛練完字，正在浣手，馬上就來！”
“嗯。”上官昀坐下，打量著古樸的季宅。
丫鬟端上茶，“請用茶！”
上官昀笑著點一下頭。
此時，季孝賢從大堂後麵進來，“貴客到訪，小老兒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上官昀站起來，微微低頭，“我奉父親之命，前來拜訪季先生！沒有事先送訪帖，是我唐突了，季先生海涵！”
“原來是上官少爺！請坐請坐！”季孝賢和上官昀一同坐下。
“上官少爺請用茶！這是我特地從福建叫人運來的鐵觀音，清甜的很！”
二人一番客套，上官昀說出了此行目的。
“家父管理九城，多虧季先生這樣的德高望重者的幫助，現在，父親年老，以後我還要長輩多多指教！”上官昀笑道。
季孝賢擺擺手，“嗬嗬，哪裏哪裏！督軍老當益壯，治理有方，如今九城是亂世中一片淨土，多虧了督軍守護，上官你年輕有為一表人才，相信將來的九城會更好！我夫人的侄子左少榮，得到督軍青睞，我等也甚感榮幸！”
……
上官昀在午飯前離開。
季孝賢歎口氣，“這個上官昀英俊非凡，一表人才，婉兒要是嫁給他，就好嘍！咱們季家可什麽都不愁啦！”
後院
季鈴兒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桌前，練著字，幫母親抄寫佛經，反正在這屋子裏憋著也沒意思。
鄭氏拿著繡線，坐在一旁，身邊是一條大紅色的腰帶，上麵繡著兩隻金色鳳凰。她繡的是鈴兒嫁衣上的腰帶。
“娘，我這嫁衣你都繡了三年了！”拿著筆沾沾墨，繼續寫。“不就是成親時穿一天嗎？至於費這麽大心思嗎？”季鈴兒端莊又不失秀氣的小楷，方方正正的印在紙上。
鄭氏，看看鈴兒，“娘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一輩子心都放你身上了！你痛了病了，我恨不得替你受著，你難過委屈，娘看著心裏也不好受，你跟著娘十幾年不少受委屈，出嫁那天，娘一定讓你風風光光的！”
季鈴兒寫字時手上的鈴鐺叮叮作響，清脆動聽像音樂一樣。
鄭氏看著鈴兒手上的銀鈴鐺手鏈，歎了口氣，她十八年前，流了一次產，對於這個小女兒是珍惜的不得了，她不允許有人傷害她的女兒！即使是老爺也不行！
萌芽細細地磨著墨，看著季鈴兒的字，“小姐字寫的好漂亮！奴婢每看一會，都要誇一次！嘿嘿。”
“就你會說話！”季鈴兒笑笑，接著寫。
萌芽放下墨塊，“夫人，這些佛經抄完了要怎麽辦？”
“拿去寺廟裏，交給無量法師。”鄭氏道，“抄寫佛經修身養性，正好磨磨鈴兒的性子，做什麽都毛毛躁躁。”
季鈴兒嘟嘟嘴。
轉眼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季鈴兒禁足解除的第五天，就拿著這些日子抄寫的佛經，要去臨安寺送給無量法師。
“娘不能親自送，我就代勞了！”在臨安寺，季鈴兒把厚厚的紙張交給白發蒼蒼的白胡子和尚，才閑逛了起來。
這幾天，子城都沒有來找自己，他在做什麽呢？他難道心裏真的是覺得我會願意做他的小妾嗎？季鈴兒想想，不免傷心的起來，在大街上，無神地走著。
“嗵！”撞到人了！
“你怎麽走路不看路啊！”路人責怪的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季鈴兒連忙道歉。
那人才走開，“走路看著點！撞到老人孩子怎麽辦！”
季鈴兒不開心地撅著嘴，繼續走著，她要不要去找子城呢？可是萬一蘇老爺……
上官昀本來是出來辦事，結果沒想到在大街上就碰見了她，上前拍拍季鈴兒的肩，“鈴兒！”
季鈴兒扭頭，“誰啊。”一看是那晚的上官昀，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上官昀道：“李大夫醫術真的很好，一個星期就沒事了！”
季鈴兒笑笑，“哦！”
“我可是找了你好久了！結果今個上街沒想到就碰到了！這都將近中午了，不如，我請你吃飯吧？”上官昀問。
季鈴兒愣了一下，“啊？好，好啊。”
“哪個，你想吃什麽，我是外地人，對青城不是很熟。”上官昀說道，“你說想吃什麽，帶我去！”
“我想吃餛飩，梁記的餛飩味道特別鮮，走吧！”季鈴兒拉著上官昀的衣袖，快步走了起來。
上官昀看著前麵的季鈴兒，微微笑了笑，跟上了鈴兒的步伐。“你就隻是讓我請你吃餛飩啊？我還以為你這種大家閨秀會帶我去什麽迎賓樓，口福齋啊之類的大飯館吃山珍海味呢。”
“家裏山珍海味，還沒吃夠啊？看你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吧！去了梁記你就知道，不僅僅是餛飩而已！哪裏的特色菜不比迎賓樓差，價格可比迎賓樓實惠多了！你真該學著省錢！”季鈴兒開玩笑道。
“我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怎麽樣？看上我了吧！”上官昀對著季鈴兒說。
季鈴兒扭頭停下來，在上官昀身上打了一下，“你能不能別這麽自戀！雖然你長的不錯，看著也挺有錢，可是不是所有姑娘都喜歡你的錢好嗎？大少爺！”
“嘿！你還敢打我！”上官昀跟季鈴兒鬧著玩，揪住季鈴兒背後的長發，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
“哎呦！很疼的！你別跑！”季鈴兒本來不好的心情，稍微好了些，抓住上官昀的手臂。
兩個人一路打打鬧鬧有說有笑地到了梁記。
“二位客人裏麵請！”小二一甩肩上的毛巾，“二位包間還是隔間還是大廳？”
“二樓隔間！要靠窗看得見江麵的！”季鈴兒道。
“好嘞！二位樓上請！”
按照季鈴兒的意思，小二找了位子，請二人坐下。
“那我要點菜了！”季鈴兒看看上官昀。
上官昀看看季鈴兒，示意隨意。
“嗯，先來個如意豆腐，蝦仁百合，玫瑰熏鴨，金絲銀絲燴珍珠，然後兩碗招牌餛飩！”季鈴兒連菜譜都沒有看，直接開口。
“好的，馬上上菜，二位稍等！”
上官昀興致盎然的看著窗外寬闊的江麵，畫舫小船來來往往，“常客呀！這麽會挑位子，點菜這麽順嘴。”
季鈴兒頗為驕傲，“那是！”
“不過我想知道，那個金絲銀絲燴珍珠是什麽？”上官昀疑惑地問，“第一次聽又是金又是銀，還有珍珠的菜。”
季鈴兒兩手臂放在桌子上，認認真真的說：“一會兒，上菜你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所有菜都上齊了，上官昀意外的看著那盤金絲銀絲燴珍珠，“這就是啊？黃豆芽綠豆芽魚丸子！”
季鈴兒笑了笑，“不然你以為是什麽？很好吃的！快嚐嚐！”先夾了魚丸子放到上官昀碗裏。
上官昀夾起魚丸子，嚐了嚐。
“怎麽樣怎麽樣？”季鈴兒問道。
“好吃！”上官昀點點頭。
季鈴兒說道，“我特別喜歡吃魚丸，總感覺小時候有個人經常陪我吃魚丸，可是娘她不喜歡魚，我爹也沒有特別喜歡魚。”
“我喜歡吃，以後我可以陪你吃！”上官昀笑道。
季鈴兒撇嘴笑了笑，“我才不要你！”
“哼！”上官昀看著江麵。
“幸虧你那天不是掉進青江裏，隻是一條小河，不然我了沒膽子救你！”季鈴兒看著窗外，“這兒的景色真的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