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月逐雲行,不明來客知是誰
“嗬嗬……這段時間有點忙,所以……”
“忘了,對吧?”月子微笑著看著我,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滿,但是,聽了她的話,我卻感到她似乎在生我的氣。
笑著生我的氣。
比怒罵我還要讓我感到心頭不是滋味。
“嗬嗬,你生氣了?這樣吧……正好明天是星期天,這段日子我也空下來了。明天我就去報旅行社,然後我們就去蘇州吧?”月子很少主動提醒我什麽,現在她提醒我了,說明她牽掛這件事不是一兩天了。雖然月子是個很隨和的人,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對於約定,還是看的很重的。
聽了我的話,月子眉開眼笑,然而隨即又恢複了隨常,她用清澈的眼睛看著我,抖了抖眉毛,說:“要是再不去,就晚咯。”
我皺了一下眉頭:
“為什麽?”
月子看了一眼窗外,臉上露出一絲傷感,然後看著我說:
“因為,時間不多了,一年就要到頭了呢。”
我順著月子的目光看去,窗外,陣陣冷風吹起了漫天的枯葉。
在冷風中,黃色枯葉散開,飄散在天地間。
宣布著這一年即將走到盡頭。
月子說的對,這一年,真的要走到盡頭了。
時間不多了。
我得加快行程安排了。
為了履行對月子的承諾,完成她的心願,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來,趁著周末,我想去機場買去蘇州的機票。
但是,就在我買了機票回來時,卻遇到了我沒有料到的一幕。
因為剛到家門口的時候,我就遠遠地看見,月子就站在家門口,穿著深色的風衣。而在她的麵前,正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那一刻,月子正皺著眉在和那個男的說些什麽,而且那個男的好像還和月子談的不是很融洽,手上的動作很大,似乎言辭很激烈。
我不認識那個黑衣男人,看到月子和他談話,我心裏一陣不舒服,同時,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感覺湧上了我的心頭。
我在離家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了車,然後下車走到了家門口,那時候月子正在和那個黑衣男人說著什麽,表情不是很歡,看到我,月子倒是露出一絲不明顯的笑容。
“月子,這是誰?”我走到月子和那個黑衣男人的麵前,一邊打量著對方,一邊問月子道。
距離近了,我才看清楚這個男人的模樣,這個男人大概有三四十歲,年紀比我大得多了,他的身體挺壯實,身高和我差不多,不過臉上的表情倒是很嚴肅。
看到我,這個男子似乎很不高興,然後轉頭對月子說了些什麽。
隻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對月子說的都是日文,我一句都沒聽懂。
“嗬嗬,這是我舅舅公司的一位熟人同事。”月子笑著對我說道,“他叫保誌勝平。現在他正好也來中國辦點事,所以……順道來看看我。”
“哦,這樣啊。”我相信了月子的話,然後轉身去和那個叫保誌勝平的男人握手。
“はじめまして、こんにちは。(初次見麵你好。)”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男的極為不高興地看了我一眼之後,並沒有伸手和我握手。
黑衣男人沒有和我握手,反而是放大了喉嚨和月子嘰裏咕嚕地說了起來。
被黑衣男人一說,月子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發青,她也是抱著胸,微微蹙眉和黑衣男人對話了幾句,但是越說後麵月子和那個黑衣男人的語氣就越重,最後,月子似乎是發火了一般對著那個男子重重地說了幾句話,然後直接拉著我的手走進了別墅的庭院,然後把庭院的大門直接給關上了。
門一關上,外麵立刻傳來了敲門聲和怒罵聲。但是月子卻是抱著胸,皺著秀眉瞥了大門一眼,沒有打開。
“他……你的朋友是怎麽回事?”我奇怪地看著月子,問道。“就這樣把他留在門外,不太好吧?”
月子苦澀地笑了一下,說道:“他?……他對中國人有點偏見。算了,他本來性格就挺有問題的,不用去管他。”
“偏見?哦,這樣啊……”我看著月子有些無奈的表情,想了想,倒是明白了過來。就現在的中日關係來說,有些偏見也的確挺正常的。倒是像我和月子這樣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了。
“就讓他喝著冷風敲一會兒吧。過一會兒他愣了,就會走的。嗬嗬。”
月子拉著我的手走回別墅,沒有理睬外麵的敲門聲。
一邊走,月子一邊問我:“對了,票買到了?”
我得意地拿出了手裏的票,在月子的麵前晃了晃,道:“明天就走,下周我請假三天。”
月子嗬嗬笑了笑,說,她很期待呢。
然後月子問我,我和她去旅遊了,紫嫣怎麽辦。
我愣了一下,然後想了想,說,我會讓她去馬伊可家裏住三天。馬伊可應該會幫我的。或者……讓趙慧來我家住三天也行。
月子笑了笑,說,你倒是盤算地挺不錯啊,打算把美女都招到家裏來啊。
我看著月子,開玩笑道:你不是男人嗎?
月子轉了一下眼睛,做了一個很古怪的表情,但是最後卻笑了,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這都被你發現了?”進別墅時,月子笑著說。“這麽說,你喜歡男人咯?”
“……”我無語了。
如月子所說,外麵的那個黑衣男人敲了一會兒門後,果然就不敲了,雖然心裏還是有些芥蒂,但是最後,我也沒有多問月子什麽。一直以來,月子就對我有很多秘密,雖然我總覺得不太安心,但是快一年相處下來,我也真的習慣地差不多了。
因為紫嫣去了馬伊可家裏補習一天的緣故,並不在家,所以我就打算和月子一起做中飯。
不過,剛開始做中飯時,家外麵卻又是傳來了敲門聲,那時候,我和月子對視了一眼,然後放下了手頭的粗活去開了門。
但是,大門一開,我就傻了眼了。
因為門外,居然站了四五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有兩個還帶著墨鏡,看起來像是黑社會出來的危險分子似的。
看到門外的幾個人,我頓時感覺到自己的神經繃緊,這麽多年下來的經驗,讓我本能地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那群人當中,帶頭的正是之前被月子拒之門外的中年男子,保誌勝平。
看到他,月子秀美的臉上頓時又露出了不快的神色。
月子率先走了上去,和保誌勝平說了幾句。而保誌勝平也是擰著眉毛和月子說了幾句,雖然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是看起來談話內容很不快。
談到後來,保誌勝平身邊的幾個黑衣人也上前了一步,看到那幾個黑衣人上前一步,我感覺到不安,也上前了一步,擋在了月子麵前,但是我剛上前,月子卻是抓住了我的胳膊,笑著對我搖了搖頭說道:“嗬嗬,沒事的,別緊張。”
“月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等打發他們走了再跟你說,好嗎?”月子帶著歉意對我說。
說著,月子再次繞開了我走了上前,和保誌勝平談了起來,這一次,月子的態度似乎放緩了很多,但是語氣也急了很多。
月子就這樣和保誌勝平說了差不多有五分鍾,最後還連續說了幾句重複地方話語,最後,月子似乎是說服了他們,保誌勝平和他身邊的幾個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保誌勝平搖了搖頭,然後又對月子說了幾句之後,瞪了我一眼,最後,他們一幹人就那麽轉身走了。
走了?
當看到保誌勝平帶著他的一群人離開的時候,我真是比他們出手都還要吃驚。
看到他們一群人上門來的架勢,剛才我還真以為他們要鬧事了,沒想到他們就這麽走了,我真是有些想不通。
“月子,那個男的,還有那些穿黑衣服的到底是什麽人?他們到底找你幹什麽?”我盯著月子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她,問道。
月子有些苦澀地強笑道:“我去白雲的口譯工作是保誌勝平幫我找的,也是他幫我辦的工作簽證。白雲和他是合作關係,在中國有一家分公司,現在白雲倒了,他的分公司受損,他也要回日本了。所以他想順便問我回不回去……”
“然後呢?你不會……要回日本了吧?”聽了月子的話,我感覺心裏戈登一下,像是巨石落在了沙漠中央,激地泥沙四濺。
“那到沒呢。我拒絕他了,說我自己會聯係我舅舅,自己回去。”月子搖了搖頭,笑著對我說道。
“那那些黑衣人又是幹什麽的?該不會是……黑和諧社會的吧?”我有些謹慎地問月子。
“嗬嗬,怎麽可能,那些人都是保誌勝平的雇傭保鏢。”月子解釋道,“保誌勝平得罪了不少人,除了一些老板,他對不少中國人都有偏見,所以到哪都帶到幾個保鏢,生怕得罪的人找上他。嗬嗬。”
月子的話說的很輕鬆,雖然內容不算好笑,但是在她的感染下,我也還是笑了一下。
“月子,那你……什麽時候回日本?”想到月子說會自己聯係她舅舅回去的話,我心情很快又沉重了下來,於是就試探地問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