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遠方
我伸出拿著紙巾的手，伸向紫嫣的那個部位。
“嘻嘻，好癢喔。”紫嫣笑滋滋地說。
紫嫣癢的是身體，而我癢的卻是內心。
看著紫嫣看著我的無辜笑顏，我的內心有些觸動，但是好在在最後關頭我終究還是定下了神，最後我還是匆匆地把紫嫣的那個部位用紙巾擦幹了之後就把紫嫣抱下了馬桶，給她穿上褲子。
整個過程中，我都沒有說一句話，紫嫣看不出來，隻是安分地任由我給她穿褲子，但隻有我自己知道，那一刻，我的心裏，真的有些癢癢的。
沒有上過大學的我，如今已經快23歲了。
算算年紀，也該是有個對象的時候了。
我也是到了該尋找和選擇一個能陪伴我一生的另一半的年齡了。
可是這麽多年來，除了紫嫣之外，我幾乎都沒怎麽接觸過幾個同齡的女性。這讓我有些說不出的苦悶。
我的未來到底會怎麽樣？
我不知道。
當初撿到紫嫣，其實就已經抱著把她撫養成為我的女人的想法，可如今的情況，已經和最初的出眾大相徑庭，背道而馳。
我和紫嫣，到底會是怎樣的結果？
我不知道。
“papa~”在我一邊想著一邊給紫嫣穿褲子的時候，紫嫣又開始叫我。
紫嫣的叫聲，讓我回過神來，重新擺出小臉看著她，在紫嫣的麵前，我永遠是溫和微笑的模樣。
隻有在她麵前。
“嗯？”
“papa~”紫嫣用黑色大圓眼睛盯著我，問我，“papa，你什麽時候帶我去新疆玩啊？”
紫嫣突然間問我的這個問題，讓我頓時一愣。
“新疆？嗬嗬，紫嫣怎麽知道新疆的？”
“papa你以前說過要帶我去新疆玩的啊。”
紫嫣用有些失望的表情對著我，說道。
紫嫣這麽一說，我倒是隱隱約約想了起來，似乎曾經有一個花燈燦爛的夜晚，在我帶著紫嫣逛夜市，給紫嫣買羊肉串時，我曾經對紫嫣許諾過，說新疆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有大草原和明麗的湖泊，總有一天，我要帶著她去新疆玩，讓她吃羊肉串吃到飽。
當時的我隻是隨性的承諾，但是我沒有想到，過了這麽久，紫嫣居然一直記在心裏。
我摸摸紫嫣留著披肩長發的腦袋瓜子，笑著說：“會有那天的，等papa有空了，就帶紫嫣去，好嗎？”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對於我微笑的承諾，紫嫣卻是苦著小臉撅著嘴一臉不信任。
“papa騙人。”紫嫣撅著嘴用稚嫩的聲音說，“papa每天都不在家，要工作，papa是不會帶紫嫣去新疆的。papa是不是不喜歡和紫嫣在一起了？”
紫嫣的話，讓我感到自己像是被雷劈了那麽一下，頓時愣住。
我沒想到紫嫣會說出這番話來。
那一刻，我頓時想起了自己度過的這一年的時光。
想起來，這一年就像夢境一樣，我一直忙於公司的事務，算起來，和紫嫣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少的可憐，就連雙休日，有時候我也因為公事而不得不奔往公司。
每天早出晚歸，連節假日都不休。
在我看來或許有苦衷，但是在紫嫣看來，卻是覺得我離她越來越遠了。
這一整年來，我似乎都忽視了紫嫣。
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紫嫣的感受。
有時候，在繁忙的公事之後，我總覺得自己缺少了什麽。比起幾年前的安靜清閑，整天無所事事的生活，如今的我，反而缺少了一些什麽。
直到此刻紫嫣對我說出這番話，我才恍然大悟地明白我自己缺少了什麽。
我失去了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工作上的一次次成功，業績上的一次次增長，我付出的代價，卻是以我和紫嫣之間的幸福時光。
是的，所以我不得不問自己一個從未想過的問題。
這一切，值得嗎？
我不知道。
也沒有人告訴我答案。
那一刻，紫嫣撅著小嘴，垂著小腦袋玩弄著耳邊的頭發，但是臉上的表情顯然是很不開心。
我很少看到紫嫣露出這樣的表情，很久以來，紫嫣在我眼裏都是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孩子，總是一副天真爛漫的快活模樣，就像一個小天使。
現在看到她露出落寞失望的表情，我感到心裏一種無法用語言說明白的難受。
不算是心痛，但是卻說不出的難受。
我彎下腰摸了摸紫嫣的腦袋，笑著說：“papa怎麽會不喜歡紫嫣？papa的工作馬上就忙完了，再過幾天，papa就待紫嫣去新疆玩，好不好？papa這次絕對不撒謊。”
聽到我的話，紫嫣抬起頭，晶亮的眼角露出喜色地看著我：“papa說的是真的嗎？”
我翹起眉毛：“當然咯，好啦，快去吃飯吧。papa今天不去工作，papa今天帶紫嫣去中心公園喂鴿子。”
“哇~~”聽到我的話，紫嫣立刻眉開眼笑，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看到紫嫣滿臉的陽光，我感覺心情也如朗朗晴空一。昨天和馬伊可發生的那一點點小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全都忘到了腦後。
那天一整天，我都和紫嫣在一起，吃完早飯之後，我就帶著紫嫣去街上逛了一圈。那天早晨雖然天空有些陰暗，但是下午卻有著罕見的溫暖陽光，風也不大，正是遊玩的好日子。
那天下午，我帶著紫嫣去了公園玩，本來是想帶紫嫣去喂鴿子，可惜那天鴿子都被關在了鳥房裏，我們的原計劃沒能達成。
不過我還是和紫嫣在公園拍了一些照片。
還值得一提的是，我還帶著紫嫣去老城區的地方逛了一趟。
老城區，那是我永遠無法忘記的地方，因為那裏是我撿到紫嫣的地方。
隻不過，六年過去了，老城區早已經變了模樣，幾年之前，老城區就已經開始搞建設，如今的老城區，早已經沒有多少老宅，有的都是一幢幢新建的公寓。
歲月匆匆，當年那古老陰森的小巷子，早已變成了嶄新的居民區。
原來空無一人的地帶，如今卻是變成了靠近商業區熱鬧居民區，小區外還常有汽車來來往往，喇叭鳴聲不斷。原本居住在那裏，整天曬太陽的老一輩的身影也早已消失，變成了年輕的男女手牽手、肩並肩的年輕身影。
起初我並沒有特意去那裏逛的意思，隻是帶著紫嫣走著走著就進了那個地帶，看到那裏如今恍然一新的景象，我心裏不禁有些感慨。
當然，我沒有在那裏呆多久，因為那裏並沒有什麽值得駐足的遊樂設施。
對我來說，那天上午過得既累又憊，但是紫嫣卻是樂嗬地不行，什麽東西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
下午回家之前，我還帶了紫嫣去市內最高的大廈看風景。
因為電梯停用，那天我是和紫嫣走上大廈的頂樓的。一層層走樓梯到市內最高的大廈去瞭望，對很多人來說都足以累的全身酸疼，但是紫嫣卻是活蹦亂跳，終於，當我們到達了頂層，從幾十層的高樓頂上的窗戶眺望整個城市的風景的時候，我是滿頭大汗，隻覺得頭暈目眩，紫嫣卻是大呼小叫，亂蹦亂跳，驚訝地說：“papa，人像點點，在走耶！天上、天上有鳥兒在飛！”
“嗯。紫嫣，你看，那就是小河了，像不像一條帶子啊？”
“像。”紫嫣大聲說。
盯著窗外發了一會兒呆，紫嫣忽然又問我：“papa，山的後麵是什麽啊？”
我笑笑說：“山的很麵是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大海，有草原，有森林，還有更多更多的城市，更多的人，還有紫嫣想去的新疆啊。”
“哇，”聽到我的話，紫嫣偏著腦袋思索了一陣，說：“papa，那、那你以後會帶我去山那邊玩嗎？”
“當然會啊。以後我要帶紫嫣去最遠的地方玩，去山的那邊，去別的城市，去別的地方，見更多的人，玩更多好玩的東西。”
我喃喃地對紫嫣說著，手抱著紫嫣，而紫嫣望著灰藍色，抹上了一層薄薄的昏黃色墨彩的天空愣愣出神。
對著玻璃窗，我可以看到紫嫣那水靈靈的眼睛映射著整片蒼穹。
那一刻，我雖然滿頭大汗，但是聽著紫嫣驚喜的叫聲，望著腳下這片繁華的城市變成如同一塊靶子一般的地圖，一直連接到遠方的天之涯，地之角時，我卻感到了莫名的欣慰。
那一刻，我忽然感覺世界很小，整個世間，仿佛就隻有我和紫嫣兩個人。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很奇妙。
那一刻，我感覺我們的城市是多麽的渺小，這多少年來我曾經經曆過的故事，悲傷也罷，喜樂也好，都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我們都隻不過是那遍布在城市大地圖上的某一個小小黑點兒罷了。
如沙一般的存在。
和天空大地相比，我們是如此的細微。
直到今天，我也忘不了那天我和紫嫣在大廈的頂層眺望整座城市的感覺。
我忘不了那天的蒼藍色天空，忘不了從高空俯瞰大地和雲層的感覺，忘不了耳邊那稚嫩的歡樂叫聲。
直到那天回到家時，紫嫣依舊是興奮地不行，喜滋滋地對我說：“papa，下次我還要去那裏玩。”
我笑著答應紫嫣說，一定會有機會的。以後，我還要帶紫嫣去更遠的地方。去新疆，去海邊，去草原玩
聽了我的話，紫嫣興奮地一個晚上都睡不著，在我的勸說下，直到很遲了，她才疲倦的睡下，一閉上眼就一動不動地睡死了過去。
看到紫嫣鑽在被窩裏，除了一個腦袋露在外麵，全身都被棉被包裹的模樣，我覺得心裏說不出的溫馨。
這是什麽樣的感情？
是愛情嗎？是親情嗎？還是別的什麽？
我說不出，如果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大概就是，溫情吧。
那一天，是我這半年以來最快樂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