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遇小四

  遇見大禹，是陽光正好的一天。 我乘在一顆樹下看話本子，耳邊忽聽有人道：“姑娘，這裏可是青丘？” 那人身形欣長而挺拔，一雙劍眉襯得那雙眼越發漆黑，削薄微張的唇配著挺拔的鼻梁。聲音像是聽著含著些笑意，可那雙如墨的眼，卻令人無端生出股寒意。真真是極好看的人。 我下意識便答道：“是啊。” 話一出口我便覺得不對，這人，莫不是外來之人？ 青丘所在之處，實在難找得很，更不肖說入口處還有重重禁製。因此青丘極少會有外來者。 我活了這一千兩百多年，終於讓我見著個外人了。說不興奮那定是不可能的。 我騰地站起身來，在這人麵色不解中圍著他轉了一圈又一圈，觀摩良久，終於灰心垂頭道：“外麵的人也沒什麽稀奇的嘛，白期待了。” 那人一愣，隨後卻輕聲笑了，道：“姑娘覺著凡世的人沒什麽稀奇的，可在下卻覺著如姑娘這般的青丘之人，稀奇得緊。” 那一笑卻把我看愣了。 青丘的九尾狐，哪個不是一副好皮囊。其中男子甚者當屬桑羽。桑羽還在青丘時，時常有些女子給他送來手帕荷包之類的小東西。桑羽每每隻置之一笑不予理會。可即便如此，也有許多女子為博君一笑前赴後繼。桑羽是好看的。那樣俊朗清雅的容顏，像是萬花齊放中的那朵白蓮。言念君子溫其如玉便是如此了。 可我從未如今日般從心底愛慕一個男子的容顏。 我好像看見漫天星光都撒在了他的臉上。又像是，暖暖的風輕拂過了他的麵容。 我想那時我還沒有喜歡上他，隻是單單愛慕那樣的容顏。 “姑娘？” “恩？” “我臉上可是有東西？” “沒有啊。你怎麽這麽問？” “……” “我帶你逛逛青丘吧！” “多謝姑娘。” “別姑娘姑娘的叫啦，在青丘誰不知道我青丘一霸桑小五。你這樣叫，我多沒麵子。” “姑娘姓桑？” “那是外號，我姓塗山，名女嬌。你呢？” 久久沒有聽到回答，我偏過頭見他正定定看著我，神色莫名。 “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姑娘為何如此問？” “……讓你別姑娘姑娘的叫啦，叫我小五就行了。” “在下姓姒，名文命。” “姓四？那叫你小四好了。不對啊，你叫我小五，我叫你小四，你這不占我便宜麽！” “……” “小五，你在這呢，你阿爹讓你把人帶過去。”原來是儲水爺爺。 “阿爹怎麽知道有外人來了？我正準備給他個驚喜呢。”我有些失望。阿爹好像總是什麽都知道。 我轉過身對小四道：“小四，我帶你去見見我阿爹，就是青丘的族長了。不過你不用怕，我們青丘的人，都很和善的。” 小四點點頭，一雙幽深的眸子裏不見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