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絕望前的黑暗（上）
“她相信了嗎？”王鬱站在路燈下抽煙，昏黃的光線在他的頭頂上籠罩了一層又一層。他輕車熟路的吐了一口煙霧，眼睛迷離的看著鄒佳問。
“我不知道，可能會吧。”鄒佳興致不是很高的走近王鬱身邊，“但我還是不懂，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你不是想跟周澈在一起嗎？這是唯一的機會。”王鬱幹脆地抖了抖煙灰，便看著人群熙攘的那頭，茫然若失的臉看不出是何意味。
“那衛澄怎麽辦？”
“衛澄的問題不是已經被你解決了嗎？”王鬱吸了一口煙，回過神挑著眉問她。
“什麽？”鄒佳微微愣神，反應不過來。
王鬱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鄒佳兩眼，鄒佳便心虛的移過視線：“你怎麽知道的？”
王鬱聽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看著站在路燈下的鄒佳戰戰兢兢的神情笑了一下：“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那……那你會告訴周澈嗎？”
“你不必擔心，我如果要說早就說了。”王鬱邪魅的笑了一下，那笑容裏麵滿滿當當的不屑和輕視，讓鄒佳極其不適。
“我會按照你說的做，我隻希望你能記得你答應我的。”
“當然，還有，我希望你和周澈在一起後，不要再去招惹林袁。”
鄒佳雙眼無神的點了點頭。無數飛蛾在她頭頂盤旋飛舞然後在夜空中消失不見，如鬥大的星辰躲在厚實的黑霧之中露出光亮模糊的身影。
試圖掩藏的真相，往往欲蓋彌彰。
而此時的周澈和衛澄，在廣場旁邊小旅館的房間裏，氣氛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衛澄渾身濕透黏膩坐在床邊，周澈靠在牆上，一臉懷疑的看著她：“你真的懷孕了？”
時間要追溯到40分鍾以前。
周澈接到衛澄的電話之後，到達了哪家冷飲店。他看見穿著一件吊帶連衣裙的衛澄坐在哪裏，低著頭抽煙。
他走近就直奔主題，你約我有什麽事嗎？
衛澄吐了一口煙霧，先坐吧，你喝什麽
冰水就好，周澈微微點了點頭耐了耐性子，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麽？
衛澄跟老板點了一杯冰水，她自己喝著一杯新鮮壓榨的果汁，手裏的吸管都被她咬破了，周澈示意的喝了幾口水，看著欲言又止的衛澄是在有些沉不住氣：“發生什麽事了嗎？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衛澄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周澈：“周澈，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你能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周澈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水漬帶著香甜從衛澄身上從頭淋下，周澈不幸被禍及，慌忙起身之間，餘光看清了身旁站立的人。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周澈暴怒，指著那人凶吼一聲，然後走到瑟瑟發抖的衛澄身邊，摟住她：“你沒事吧？”
站在周澈不遠處的那個男子，五官勉強能讓人記住，著一身花襯衣，扣子係的歪七扭八的，看上去十分倒胃口。
那男子聽後狠狠的把一旁的椅子，摔在旁邊，也不甘示弱的嗆著周澈。
周澈攬著衛澄的肩頭，一言不發，絲毫不怯懦的看著那個男子。
“周澈，我看你也是絲毫不介意啊哈，搞這麽個爛貨還挺得意是吧！”
“你說話給我幹淨點，爛貨是你叫的嗎？”
“怎麽，我還不能叫了？那個男子指著衛澄說：“她媽再老子身下叫的那個sao樣，叫她爛貨都抬舉她了！”。
這時衛澄才會過神來，她抹了抹臉上的水流，莫名其妙的的笑了笑：“還真有臉說，我他媽裝給你看的，你還真以為你很厲害是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周圍多數都是在校的學生，左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都是一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場鬧劇，聽到衛澄驚人的話語之後實在在忍不住一陣嗤笑。
那個男子惱羞成怒的走到衛澄身旁劈頭蓋臉就給衛澄一巴掌，衛澄有些措手不及，周澈及時攙扶住搖搖欲墜的衛澄把她移到一旁，轉身就推搡那個男子扭打在一起。
冷飲店老板見勢不對，立馬從櫃台後麵躥到他們前麵勸架。冷飲店裏的人生怕被波及，遠遠地戰成一排看著熱鬧。
“都他媽給我住手，要打給我出去打，一群小兔崽子，還無法無天了！”冷飲店老板是一個40出頭的體態中等男人，看上去十分老練成熟，他一說話就把周澈和那個男子震懾住了，周澈還捏著那個男子的衣領，左手還舉著未揮出去的拳頭。
一時間，冷飲店也安靜了下來。
衛澄慢吞吞的起身，拉了拉周澈的手。周澈這才退回身站在衛澄身邊。
冷飲店老板接著發話：“怎麽？聽不懂人話？我叫你們出去打，一個個不好好讀書就知道鬧事是不是？快點給我滾出去。”
周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100人名幣之後，便扶著衛澄從冷飲店裏出來，那個男子也不服氣從後跟了出來。
“衛澄，你他媽答應我的，可別忘了！如果你還沒有做到，可別怪我了！” 被周澈扶著的衛澄，忽然一怔停下了腳步，在她身後的那個人叼著眼，一臉鄙視的神情。
“你少威脅她，有什麽話說清楚啊！”周澈轉過身揪起那男子的衣服，作勢又要打他。
“嗬，怎麽，你要對她負責？”
“你他媽胡說什麽？”
“周澈，我勸你，還是不要急著出頭的好，別被衛澄那個小jianren利用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那個男人掙脫掉了周澈的手。
“你說夠了沒有！周澈，我們走吧，不要跟那種人渣計較。”衛澄看不下去了她拉著周澈的手想要拉周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周澈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個男子一眼，心有不甘的指了指他：“你給我小心點。”
說完便扶著衛澄朝她家走去，拋下的那個男子在身後氣的直跺腳。
“我不回家，我不能回家！”
“為什麽？”
“周澈，你先答應我，不能告訴任何人！”
“嗯，我答應你”
“我懷孕了。”
……
時間回溯到旅館房間內。
衛澄抬起頭看著周澈點了點頭：“是他的。”
“那你打算怎麽辦？”
“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你.……你能不能陪我去醫院。”
“為什麽找我？”
“除了你，我實在不知道還會有誰會幫我。”
周澈看著坐在床沿上的衛澄，燈光晃過她的臉，忽然變成了光怪陸離的奇形怪獸。
“你怎麽會.……？”後麵的話周澈說不出來，他生怕刺痛了衛澄的自尊心，但衛澄好像也絲毫不在意。
“遇人不淑唄，誰叫我遇上了這麽個人渣！”
周澈一臉凝重，沒有在說話，他們之間許久的沉默都遲遲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去打破。
“周澈”衛澄還是優先開了口。
“嗯”周澈雲淡風輕的回應道。
“你真的很喜歡林袁嗎？”她的語氣裏有一些毋庸置疑的肯定。
“你沒頭沒腦的說什麽啊。”周澈有些慌張。
“我問你是不是很喜歡林袁！”衛澄重申一遍之後，整個語氣也不自然的上升了好幾度。
周澈看著衛澄神色波動過大的臉，遲遲開不了口。
衛澄見周澈的欲言又止，遲遲不說明情況，便有些按耐不住了：“果然，看你這個反應，我就知道。”
“你又亂想什麽。”
“不用掩飾了，我感覺得到你喜歡她，”衛澄故意頓了頓，又說：“而且我也早就知道你喜歡她了。”
“你……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