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亦無悔審家剛烈
“刺客在哪裏?”
典韋衝進院子,人已到,聲音似乎還跟在典韋身後。
“好膽。”
衝進來的典韋,一眼就看到了準備衝進屋子,但是被裴元紹擋在外麵的刺客。
“少主,對不住了。”
刺客見典韋已經衝進來,心中不再抱有希望。
手中的弩箭接連射出,隨後用匕首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看著刺客倒下,典韋咒罵了一聲。
“還是讓他自殺了。”
“惡來將軍,沒有關係,這裏還有一個,被我打暈了。”裴元紹將被打暈的刺客拉了出來。
“哈哈,厲害。”典韋咧著嘴笑道。
“裴兄弟,這些都死士,你是怎麽抓住這個的?”
裴元紹簡單的說了一遍,道:“要不要現在請主公過來。”
“對對對,馬上請主公過來。”
既然又抓了一個,自然不用等之前受傷的那個醒來了。
“父親,我回來了。”
典滿拿著虎符,從軍營內掉了三千精兵回來。
“你來的正好,馬上去稟報主公,就說今夜活捉一名刺客。”典韋道。
“算了,帶上他,直接去州牧府。”
典韋改口,不想浪費時間。
正好典滿帶著三千精兵回來,不用擔心路上的安全問題。
要是這名被活捉的刺客,在三千精兵的護衛下,還被滅口,那他典韋也不配做這個將軍了。
三千人浩浩蕩蕩的朝州牧府而去。
原本要去通知趙徽的典滿,反而被留在學院,看守另外一個昏迷中的刺客。
今晚這個是裴元紹抓住的,裴元紹自然也要去州牧府中。
今夜州牧府注定不平靜。
趙徽才起來看了七個已經死掉的刺客,正準備繼續睡一會,黃奎又來稟報,說是典韋過來了。
“主公,我活捉一名刺客。”
裴元紹見到趙徽,興奮的說道,然後又將自己是如何抓捉刺客,當當時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這幕後的人,倒是好大的手筆。”趙徽冷笑道。
一個晚上,州州牧府這邊七個,學院那邊三個,在加上之前的六個。
已經有十六個死士了。
雖然這十六個死士,最後全部失敗了。
但是從他們執行任務來看,這些死士,都是精英,想要培養出來一個,都需要十幾年的時間。
不會比袁紹手中的那些死士差。
一般的時間,恐怕訓練不出來這些死士。
雖然很多世家都豢養有死士。
但是大多隻是稱呼上稱為死士,他們執行的任務,也確實都是最危險的,而且是見不得人的。
但實際上,這些人並非真的不怕死。
如果明明知道是必死的任務,是不管成功失敗,都會死的任務。
大多人都還是會逃走。
可是現在來刺殺趙徽的這十六個死士,是真的不怕死。
想要撬開這種人的口,確實一個難題。
“你們誰先來審問?”趙徽道。
“主公,人是我抓的,讓我先來。”裴元紹道。
他已經有抓賊的功勞,但是誰會嫌棄功勞少呢。
裴元紹也是掌握了不少刑罰的手段。
“那就先你來,問不出來再換另外一個,注意不要把人弄死了。”趙徽道。
現在手裏有兩個刺客,問出幕後人的把握就更大了。
即使這些死士意誌堅定,但是有兩個人,他們休想蒙混過關。
最多就是時間上的問題。
但是趙徽估摸著,這死士最多堅持三天時間。
裴元紹審問一天,典韋審問一天,郭嘉審問一天,趙徽自己都不需要出手。
甚至裴元紹可能在第一天就問出來了。
州牧府外,一個黑影看著典韋裴元紹進入州牧府。
黑影的身子在巷子裏無聲無息的疾步跑動,很快就離開了。
天還未亮。
審家的大門還沒有打開,黑影縱身一躍,跳入府邸中,進入審家的密室。
嘟嘟!
黑影敲響石門。
“有結果了?”
石門內,審茂的聲音從小窗口傳出來。
這個夜晚,審茂都待在密室中。
雖然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是真的事到臨頭,他的聲音中還是有著希望。
他很想聽到,那個他最想聽到的消息。
“兩個任務全部失敗,又有一人被抓住了。”最後一個死士低聲說道。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沒有絲毫感情。
他們是真正的死士,而且不是因為家眷被控製,而是真正用十幾年時間,訓練出來的死士。
他們是從小就被審家收留,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誰。
他們隻知道,聽命於家主的命令。
家主要他們做什麽,他們就做什麽,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更不要說拒絕和抗命了。
“終究還是改變不了。”審茂歎氣。
“這封信,你替我交給主母,另外你明天再去州牧府,主動坦白。”
“是!”
“你先出去吧。”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死意,但是審茂什麽人都沒有說。
就連這個死士,他也沒有告訴。
他無法麵對審家的其他人。
他為了一己之私,讓審家萬劫不複,隻有一死了之。
他是審配的長子,從小是在審配的教導下長大。
審配的四個兒子中,審茂是最像審配的一個。
他想刺殺趙徽,但是現在他卻隻能希望,趙徽對會審家網開一麵。
他沒敢親自去見趙徽。
“一切如何,就看天意了。”
當初派出死士刺殺趙徽,他知道作為一個理智稱職的家主,這個決定絕對是錯的。
但是他還是做了。
他就是要為父親報仇。
其實從袁紹被俘,辛評投降,審茂也知道,如果他的父親,當時在戰場上願意投降,也肯定不會死。
既然他的父親不願意投降,他為審配之子,又怎能弱了父親之命。
他相信,即使父親還在,也會同意他的決定。
即使這個決定,會讓審家萬劫不複。
最後一個死士離開。
審茂從角落裏拿起水壺。
隻是和之前不一樣。
這次水壺裏麵裝的不是清水,而是一壺毒酒。
“再見了,祖奶奶。”
審茂並沒有猶豫,閉上眼睛,將一壺毒酒全部送進嘴裏。
他身子,還跪坐在蒲團上。
天亮了。
最後一個死士,將審茂的信交給審家祖母後,馬上就趕往州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