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世家不識好人心

  趙徽是一定要禁止五石散。


  即使大多人，都和郭嘉一樣，認為長期服用五石散可以長壽。


  趙徽也必須要禁止。


  特別是郭嘉等人。


  這一次郭嘉服用五石散，沒有發生意外，可不等於每一次運氣都這麽好。


  可能哪一次就沒能挺過來。


  這比吸食毒藥的人更加恐怖。


  好在這東西，現在隻在世家中出現，而且因為價格不菲，普通百姓弄不到。


  如果流入普通百姓手中，死的人會非常多。


  世家條件好，服用之後，有能力讓身體散藥。


  可是普通百姓，連最普通的酒都喝不起，更不要說烈酒了。


  郭嘉是一個非常理性的人。


  雖然趙徽沒有給出，為什麽服用五石散會死人，會短壽。


  可是隻要他知道，趙徽不是在說笑就行了。


  五石散能長壽，郭嘉也是聽人說的，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這是張仲景的藥方，沒有人會覺得五石散有害。


  隻是醫聖是用這個來治病救人，即使如此，配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也沒有讓病人長期服用。


  而現在世家中服用的五石散，都已經跟醫聖的本意背道而馳了。


  張仲景可沒想過，這東西會被人視為壯陽之物，被人視為神藥。


  趙徽對郭嘉還是比較放心，這是一個非常理性的人。


  郭嘉對趙徽的話，也不敢不以為然。


  投靠趙徽這麽久了，郭嘉早就看出趙徽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和他在冀州追隨袁紹時，聽到的完全不一樣。


  如果這話，是袁紹說的，郭嘉可能還會不信。


  會認為，隻是自己在散發藥效的時候，衝撞了袁紹，讓袁紹不快。


  可既然是趙徽說的，郭嘉心中已經決定，今後再也不碰五石散了。


  郭嘉早就看出袁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性格。


  他在趙徽麵前，今天是唯一一次身邊有椅子，而沒主動坐下。


  當初第一次與趙徽見麵，得知趙徽的身份後，郭嘉也是一直躺在石頭上。


  如今即使追隨趙徽，但是在趙徽麵前，能坐著，他絕不站，能躺絕不站著。


  有幾次趙徽去見郭嘉，郭嘉都是躺在床上跟趙徽說話。


  趙徽確實不在意什麽禮節，對於郭嘉的這些毛病，趙徽也不會強行要他改掉。


  趙徽不想將郭嘉的傲氣壓下去。


  氣沒了，神也就沒了，郭嘉或許就不是那個郭嘉了。


  郭嘉的傲，是在刻在骨子裏的，並不是那些隻會口出狂言的人。


  行為上的不羈，而在言語上卻非常有分寸。


  郭嘉對趙徽語氣不善的時候，隻有兩次。


  第一次是兩人第一次見麵，在茅屋外的時候。


  這一次，郭嘉語氣不善，是想看趙徽有什麽反應。


  第二次就是郭嘉今天服用五石散後，神智恍惚，大喊著讓趙徽不要擋住他的路。


  “除了你之外，可還有其他人服用過五石散？”趙徽問道。


  郭嘉搖頭：“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其他人應該還沒有。”


  徐庶等人，都不是世家中的人。


  唯一交好的也隻有崔鈞，如今還在荊州，雙方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了。


  相對來說，郭嘉和世家之間的聯係更多更緊密。


  雖然不是世家出身，但是郭嘉的才華，卻是得到了士族的認可。


  荀彧程昱等人，都對郭嘉推崇備至。


  現在的五石散，即使在世家中，也隻是極少數的人在服用，還沒有真正流行起來。


  “這就好，在幽州，禁止所有人服用五石散，一經發現，從嚴處理。”趙徽道。


  除了郭嘉之外，趙徽並不是很擔心手下的其他人。


  他知道的，最短命的就是郭嘉了。


  典韋是戰死，現在完全可以避免。


  而現在趙徽覺得郭嘉的命運，也能改變了。


  不過讓趙徽沒想到的是，在他禁止服用五石散後，幽州的世家中，反而越來越多人，開始悄悄服用。


  本來沒有多少人知道五石散。


  趙徽一下令禁止，知道的人反而多了起來。


  他們剛開是不知道五石散到底是什麽，趙徽為什麽要禁止。


  懷著這樣的好奇心，他們開始打聽。


  五石散現在隻有趙徽在禁止，而且已經在世家中出現。


  這些世家的人，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有這東西，稍微打聽一下，就得到了五石散的各種消息。


  而他們的消息，是從其他世家手裏得到的。


  這些消息無一不是將五石散說成了神丹妙藥。


  趙徽在幽州世家的眼中，頓時就變成了一個想要自己長生不死，卻不讓他們跟著長生的人。


  這麽好的東西，怎麽可以禁止。


  趙徽越是禁止，這些世家人，就越是覺得這是好東西。


  他們和趙徽沒什麽接觸，也不相信趙徽的話。


  他們之前對趙徽就沒有太大好感。


  隻是一直懾於趙徽的權威，沒敢站出來反對趙徽而已。


  別人都在服用，就算沒有長生的效果，但隻要能多活個十幾年，那也掙大發了。


  自己要是不吃，豈不是比別人少活了十幾年，那還要這麽多家財幹嘛，還不如就當個普通百姓。


  趙徽一直在禁止，可是幽州服用五石散的風氣，越來越大。


  現在幽州世家中，偷偷服用五石散的人數，比大漢其他十二州加起來的人還要多。


  “主公，何必再管他們。”郭嘉道。


  那些世家的人不信趙徽的話，但是郭嘉相信。


  雖然有幾次，他差點忍不住，想要再次服用五石散，但是最後關頭他都忍住了。


  服用五石散後，精神上的刺激，也是很容易讓人上癮。


  而這種如同成仙的感覺，也是讓服用的人，更加確信，這就是仙丹妙藥。


  “等有人死了，他們就知道害怕了。”郭嘉道。


  明明是為了他們好，結果這些人卻不識好人心。


  服用五石散的死亡率，真的非常高。


  在散藥的過程中，真的是不能有一點馬虎。


  五石散的主藥，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很貴，可是對這些世家的人來說，一點都不歸。


  可以增加壽命的東西，就算價格再高十倍、百倍，也有很多人趨之若鶩。


  幽州的世家中，每個家族，不管老少，都有很多人在服用，特別是那些年紀大，又手握家族大權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