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兩粒藥一生一死
巨鹿城，二十萬黃巾軍都被派出去了。
城內隻留下一點人馬。
“師父，上麵風大，要不先回府？”張祭站在張角身邊。
張角點了點頭，雖然董卓兵敗，但是他知道太平道還任重道遠，這一場勝利，隻是將黃巾軍往回拉了一點。後麵還有更嚴峻的考驗。
隻要在將皇甫嵩擊敗，黃巾軍才有生路。
張祭亦步亦趨跟在張角身邊。
十五年前張祭就追隨張角了，當時的他隻有十二歲。
這麽多年來，張角膝下隻有張雪一個女兒，張角心中已然將張祭當做自己的兒子，如果大事能成，日後這份基業都會傳給張祭。
張角甚至想讓張雪嫁給張祭。
“師父，喝口水吧。”
張角接過陶碗，隻就在他喝水的一瞬間，套碗擋住他視線的一刹那，一把匕首狠狠的紮進他的心口。
“師父，對不起。”
張祭接住要掉落的套碗，看著張角驚怒的麵孔，心裏微微刺痛。
“為什麽？”張角不明白，為什麽張祭要背叛自己。
張祭低垂著頭道：“因為我叫袁祭，你隻是不過是一顆棋子，現在你已經沒有用了。”
“你是袁家的人……”這一刻，張角終於明白，沒想到一切還是都在那人的掌控中。
張祭緩緩的將張角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雖然張角對他很好，但是改不了他是袁家的人。
如果他不這麽做，那麽死的就是他自己。
他沒的選。
“師父，你不要怪我。”張祭將張角的眼睛合上。
十五年，麵對張角的真心付出，他不可能沒有感情。隻是當初張角收留他的時候，已經注定了他的使命。
張祭轉身出了房間，將房門關上，從現在開始，他就是袁祭了。終於可以回歸家族。
但是在離開之前，袁祭還是去糧倉放了一把火。
糧倉突然起火，留守在城內的黃巾軍，馬上開始救火，同時發動城內的普通百姓幫忙。
“天公將軍，不好了，糧倉著火了。”
有人來向張角匯報。
但是沒有得到張角回應，有人四處去尋找張角，但是也有人大著膽子推開了張角的房門。
“不好了，大賢良師被人殺死了。”
張角被殺的消息，第一時間傳遍全城。
糧倉的火被及時撲滅了，但是城內猶如被一股陰雲籠罩。
“阿爹，你怎麽了，是誰殺了你。”張雪抱著張角的屍體，眼淚似珍珠，聲音已然沙啞。
出城的追殺漢軍的渠帥，帶著自己帳下的士兵，一個個回到巨鹿，馬上就知道了這個晴天霹靂。
剛剛才大敗董卓，他們才出城追殺漢軍，怎麽他們的領袖就死在自己房間了。
“大賢良師，是誰殺了你，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一個個回來的渠帥，都來到張角身邊。
但是目前還沒有人知道，誰是凶手。
“張祭呢？”
回來的周倉問道。
周倉這一說，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他們都出去追殺漢軍了，隻有張祭跟著張角。
現在張角死了，張祭又失蹤了。
“不，不可能的。”張雪搖頭，她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和其他渠帥不同，張雪小時候經常都是張祭照顧，早已將張祭當做是自己的親哥哥。
周倉讓人全城搜查張祭的下落，但是數萬黃巾軍將巨鹿城趟了一遍，也沒有人發現張祭。
“這個畜生，枉大賢良師視他為己出，卻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回來的渠帥都已經把張祭認為就是殺害張角的凶手。
“什麽，你說大賢良師被人殺了？”
趙徽帶著百人隊回來，在城門口就收到了消息。
趙徽一直認為張角最後應該是病死的，根本就沒有想過，更沒有去防備。
看著躺在床上的張角，趙徽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張角的胸口還插著匕首，張雪沒有讓人拔下來。
趙徽上前摸了摸張角的脖子，已經沒有跳動。
“小雪，你先轉過頭去。”趙徽一手按著張角的身體，一手握住插在胸口的上的匕首。
“趙大哥，我……”張雪哽咽，搖著頭。
噗！
匕首被拔出，但是奇怪的是並沒有鮮血噴濺出來。
“咳，咳。”
讓人驚奇的是，在匕首被拔出來後，床上眾人以為已經死去的張角，竟然發出了兩聲咳嗽。
“啊？阿爹，阿爹嗚嗚……”張雪緊緊抱住張角的身體。
“呼，呼……”張角闖了兩口氣後，睜開了眼睛。
“大賢良師。”
“大賢良師，是不是張祭那個小子下的手？”
張角嗯了一聲，但是沒有過多的解釋，先是看向張雪，伸手摸了摸張雪的臉，低聲道：“不哭，阿爹沒事。”
“阿爹，我不哭，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張雪強忍著，但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滴。
“趙徽，你過來。”張角的聲音很小。
“我懷裏有一個瓶子，你幫我拿出來。”
“是。”
趙徽伸手從張角的懷裏摸到一個手指頭大的白色瓷瓶。
“我知道你是中了奇毒，這裏麵有兩顆藥丸，其中有一顆能夠治好你……”
張角說話斷斷續續，但是趙徽基本能夠聽明白。
兩顆藥丸一模一樣，看不出來一點差別。
但是兩顆藥丸的功效卻是相反的，一顆救人，一顆害人。
如果趙徽吃錯了，那名就會死，如果運氣好，那麽他身上的毒性就會被治好。
當然趙徽也可以選擇不吃，張角沒有逼迫他。
但是張角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趙徽先選擇。
要麽趙徽死他活，要麽趙徽身體被治好，張角則死。
如果趙徽不選擇的話，張角也可以讓其他人來。
現在就看趙徽怎麽選擇了。
瓷瓶中的兩顆藥丸都被趙徽倒出來，兩顆藥丸都是黑色，而且隻有米粒大小。
“不要。”張雪輕顫，她不想趙徽死，但是又想自己的父親能活。
其他渠帥也是看向趙徽，但是都沒有說話，很難知道他們心中是怎麽想的。
他們的身體沒有問題，不需要治療。
趙徽看著掌心中的兩顆藥丸，拿起了其中一顆。
“趙教練，讓我來吧。”周倉說道，為了張角，他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趙徽搖頭：“不用。”
他不覺得張角是在騙自己，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對於自己身上的奇毒，趙徽很想治好。
雖然現在喝虎血，可以讓他短暫恢複，但是趙徽並不滿足。
機會就擺在眼前，趙徽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