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給一個名分
雲笑整個人還猶如踩在雲端上,哪裏還有思考的能力,怔怔的看著蕭夜,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回答。
“跟著我說,說你不會再避開我,不會再想著離開我,說。”蕭夜語氣雖然溫柔但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不由自主的雲笑就跟著附和:“哦哦哦,不會了不會了。”
對這個答案很滿意的蕭夜馬上就得寸進尺:“既然如此,我們定親已經很久,沒聽說哪家婚事拖這麽久的,就讓欽天監算一個好日子出來,我們也該把婚事辦一辦,給一個名分。”
“啊?”雲笑覺得這個展開有點不太對,“成,成親?”
“是啊,難不成你還想逃婚?”蕭夜眸色加深盯著雲笑,“我們是聖旨賜婚,悔婚可是欺君之罪。”
這是要逼婚啊?
腦子稍微清明了一點的雲笑腦海裏飄過最近青青一直念叨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從了王爺,各種洗腦式念叨,今天還把她各種精心打扮,原來早就有預謀的。
唉,青青這個叛徒,賣主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行吧,兩個人的言論仔細想想也挺有道理的,今朝有酒今朝醉,雲笑一咬牙:“好,嫁了。”
這股咬牙切齒慷慨赴死的模樣,讓蕭夜不滿的刮了一下雲笑的鼻頭:“嫁我這麽心不甘情不願?”
雲笑馬上搖頭否認:“沒有,沒有。方才那些貴女可是都說了,你是京城難得一見的絕世好男人,好多人都在喊著要嫁給你,我都聽見了。這麽好的貨色,本來就是我的,我還推出去不要?我又不是傻的。”
被說成貨色,蕭夜額頭神經一跳一跳,鑒於雲笑鬆口就不跟她計較了。
雲笑這會兒又有心情好好的欣賞今晚的驚喜,那些荷花燈已經順著水流飄到了這附近,此時夜色加深,更顯得荷花燈的璀璨。
“你居然這麽有心思,準備了這麽多的荷花燈。”雲笑覺得對於男人的浪漫驚喜舉動要給予肯定跟誇獎,那樣才會讓對方有積極性保持這種浪漫。
蕭夜耿直的回答:“嗯,年年除夕宴都那樣,沒有什麽新意,我就讓人給太妃們提了一點小建議。”
雲笑表情都木了,確定不是威脅加暗示?
“所以,這都是太妃們布置的?”
“沒有,那葉扁舟跟這個亭子是我布置的,玉笛自然也是我的。”蕭夜還挺理直氣壯。
雲笑也是有點無言以對,不管什麽時候,蕭夜依舊如此奸商。
蕭夜還一臉的等著表揚。
沉默了一會兒,雲笑還是誇了:“別出心載,很美,我很驚喜。”
“你喜歡就好。”
雲笑:你高興就好。
兩個人又默契的安靜享受著此刻的甜蜜,不過到底是冬日,就算為了蠟燭特意尋的不怎麽有風的亭子,站久了也還是覺得四肢冰涼,特別雲笑現在還體質很怕冷。
待激動的腎上腺素退下去之後,雲笑就開始哆嗦了。
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可就失禮了,能夠遲到的隻有皇帝。
“該開席了,我們過去吧。”
蕭夜抱著雲笑跳出了燭火愛心沒讓兩個人的衣擺遭殃,臨走雲笑還回頭擔憂的看了一眼:“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這些怎麽辦,可別走水了,那這個除夕宴可就真熱鬧了。”
蕭夜掰回雲笑的頭:“你操心得真多,難怪褚大夫診斷你憂思過重,走吧,就是燒了皇宮也不關你的事。”
雲笑:“……”小心我去蕭曉麵前告你黑狀。
走了出來都沒碰上什麽人,估計大家沒什麽戲看了就失望的去大殿內入座了。
拐了出來就有候著的太監恭敬的在前麵領路,顯然前麵一直守著往亭子去的各個小道,省得驚喜被破壞。
走了一小段雲笑忽然想起了什麽:“嗯?既然青青早就知道了你回來還安排了這一出,那她說的氣死……”
後麵的聲音就沒了,雲笑登時想到,青青這個叛徒肯定什麽都跟蕭夜交代得清清楚楚,那想必蕭景這會兒不會太舒服。
見雲笑不說了,蕭夜涼涼的聲音傳來:“對了,聽說安王身體不適,今晚的除夕宴不會來。”
雲笑趕緊板起臉一本正經:“哦哦。”
“不慰問一下?”蕭夜挑眉故意問道。
“不用不用,他這是活該,有害人之心就要有遭報應的心理準備,病得好,病得妙,我拍手稱快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去慰問他嘛。”雲笑很狗腿的義正言辭的抨擊了蕭景的一係列不當行為,表示自己不會再顧念曾經的舊情而心軟。
什麽人總是會變得啊,什麽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心狠啊,什麽利欲熏心之後早就不是故人老鄉之類的話,雲笑是絞盡腦汁一副痛徹心扉識人不清以後再也不會犯錯的模樣,直到見到蕭夜抿著嘴似笑非笑好似滿意了才住了嘴。
見把人哄住,雲笑鬆了一口氣,心裏其實也是真的在反省。
蕭夜歎氣道:“其實早在他說出那些話之後,我就去調查了,知曉這些都是一派胡言,可是你卻鑽了牛角尖,我若是開口,你怕是不一定能夠聽進去,幸而你醒悟得還不算太晚。”
“咳咳。”雲笑一臉羞愧低下頭,“我,我就是害怕最後沒有辦法嘛,留下你一個人該怎麽辦。”
蕭夜趁著夜色偷偷又拉了一下雲笑的手道:“不是都說好了,珍惜每一天在一起的日子,就別再說這些喪氣話了。來,給爺笑一個。”
又不正經,雲笑掙開手仰頭給蕭夜一個笑臉,燦爛得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看得他就是一愣。
“嘻嘻。”雲笑開心的吃吃的笑起來。
決定要放縱恣意,終於卸下心裏的包袱,雲笑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笑容自然明媚了起來。
蕭夜扭回頭捂著臉平息著自己的心頭的悸動,那種驚豔甜蜜之中夾雜著一點心酸痛苦的感受實在折磨人。
當兩個人並肩走進殿內的時候,殿內果然幾乎都坐滿了, 除了上頭的位置空著,他們兩個算是來得最遲的了。
前朝的大臣這時也到了,大家按著品級坐好,家眷坐一塊兒,這時就沒有男女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