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我在找狗洞
城衛司裏,章文豪心情很不順暢,因為他醞釀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尋到一個恰當的時機旁敲側擊的問陳虎雲笑如今如何了。
陳虎瞅了他一眼,涼涼的說道:“離開京城了。”
“什麽?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的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章文薇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質問陳虎,“我,我也能護送一下,京城裏多少雙眼睛盯著她,恨不得她死,你怎麽不告訴我?”
陳虎的語氣還是涼涼的:“那麽多雙眼睛,行事自然要隱秘一些,我都沒去送,何況你。我哪裏沒告訴你,這不是告訴你了嘛。”
“還不是因為我問了,我要是不問,你是不是打算都不告訴我了?”
“是啊。”陳虎回答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思考都不用的,看章文豪氣得跳腳還很老實且真誠的勸說道,“笑笑這都定親了,不是我們曾經的兄弟秦二狗,我都避諱著,你若是真拿她當兄弟,就跟我一樣,避著些,她如今有炎王護著,輪不到我們操心。”
章文豪:誰要拿她當兄弟!!
可是陳虎的話沒錯,雲笑如今是蕭夜的人,自是蕭夜去操心,再怎麽樣都不幹他章文豪的事情,他早就跟雲笑錯過了。
定國公夫婦已經給章文豪說了親事,隻是如今正是國喪,他們公爵府受著先皇的恩惠,怎麽也得吃齋念佛守滿一年的國孝才好婚假。
他也是有婚約在身的人,是不應該過多的追問關注雲笑的事情,沒得給她惹麻煩,可是他,放不下啊!
心竅已開的陳虎看著章文豪那失魂落魄的樣子除了歎口氣也隻能裝作不知道啥也別多說,看向京城中心那巍峨的宮牆,心裏也牽掛著一個人。
宮廷劇變,家人反目成仇相互算計,以她那樣的人,定是很傷心的吧。
陳虎越看拳頭拽的越緊。
以前,他護著雲笑,可以為她翻牆,如今,他為了蕭湘,同樣可以翻牆。
當夜,陳虎避開了旁人,換上夜行衣穿梭在京城的街道上,一直到皇城外頭。
抬頭仰望,皇城,是真特麽的高。
伊人館的牆他助跑一小段就能夠翻過去,可是皇城,除非他能夠飛簷走壁,否則是辦不到的了。
宮門是不可能進得去的,翻牆又翻不過,陳虎撓了撓頭決定繞著宮牆走,沿著牆角小心且仔細的尋找。
他在找狗洞!!
先不說有沒有,皇城占地麵積之大,一個晚上走不完。
可是,陳虎自覺不夠聰明機智,也就隻有這點土辦法,隻要執拗的走下去,一天不成就兩天,三天,不走完他不會放棄的。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已經是下半夜。
隱在暗處的暗衛實在是覺得匪夷所思,將情況報告了上去。
又過了一刻鍾,白亦出現在陳虎麵前:“陳兄弟,這大半夜的,您在皇城外散步?也不怕被禁衛軍發現,當作刺客給處理了。”
陳虎認真的回答:“禁衛軍是先皇的人,如今先皇雖死,但是太子要收為己用也沒那麽容易,皇宮裏應該不是那麽和諧的。”
“行了,別扯這些,你就告訴你,你在做什麽吧?”白亦是看明白了,跟溪山村的人說話別文縐縐,得直白的來。
“哦,我找狗洞。”陳虎老實的回答。
白亦:“……”你特麽逗我?
“大半夜的你在皇城邊找狗洞,你是吃飽撐了,這麽冷的天,這麽亂的時候。”白亦覺得自己也是欠,居然還真的大半夜的跑來,以為出什麽大事了。
陳虎道:“我想進宮找七公主說說話。”
白亦:是大事!
他差點炸了:“你以為皇宮是什麽地方?你以為這是青天白日天下太平的時候,走兩步路到隔壁家院子裏喝喝茶嘮嘮嗑。人家是公主,這是皇宮,你是外男,還想去後宮,還說說話呢,你怎麽不去找閻王說說話?!”
陳虎有點莫名其妙:“七公主是我未婚妻,我擔心她才想進宮找她,我找王爺做什麽?”
“啪嗒!”白亦感覺這一瞬間他的腦袋裏可能有根名為理智的神經斷了,他可以原地爆炸了。
原地扯了半天,白亦愣是沒能說服陳虎打消這個念頭,他不是沒有想過把陳虎給打暈了,可是陳虎塊頭太大太壯又習過武,力度還不好把握,等會兒把人打廢了,不用雲笑,蕭夜就能剁了他。
眼見著陳虎還挺著急的說:“時間不早了,我這才走了多少,皇城這麽大,我得走好多天,你沒什麽事就回去吧,我一定小心不被人抓到!”
“啊啊!”白亦抓狂,“怕了你,你要是出事,郡主肯定得急,那個沒良心的丫頭也不安生,走走走,跟我來!”
陳虎麵上一喜:“你知道哪裏有狗洞?”
白亦腳步一個趔趄,低聲吼道:“老子會去鑽狗洞?想進宮就閉上你的嘴吧。”
蕭湘已經被軟禁在宮殿了許多天了,什麽消息都打聽不到也傳不出去,但是,喪鍾卻是阻擋不了的。
她當即就暈了過去,在宮女們手忙腳亂一通之後,太醫也來看過,憂思過度傷及心肺要好好休養,於是,更加的出不去了。
不過幾日,曾經鮮活的姑娘瘦了一大圈,眼神空洞沒有活力。
如今夜深,宮女們都偷懶睡了過去,蕭湘卻睜開了眼睛,裏頭都是血絲。
不知道幾天了,她一閉上眼睛就做噩夢,她根本不敢睡覺,時常整宿整宿的睜著眼睛。
忽然,門被打開,涼風灌了進來,但是很快門又被關上了。
是誰?無所謂了!
蕭湘眼珠子連轉都沒有轉,依舊瞪著帳頂。
陳虎進來見到的便是這般景象,頓時一顆鐵漢心都碎了。
他顫抖著第一次失禮的握住了蕭湘的手,全是骨頭。
溫暖觸及冰冷,蕭湘仿佛被這熱度給燙傷了,手猛地一縮卻被用力拽住掙脫不得。
她有些驚恐的轉頭,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陳虎:“我又睡著了嗎?竟然沒有做噩夢,而是夢到了你,這個美夢好溫暖。”說著說著,眼淚從眼裏滑落,蕭湘脆弱道,“陳虎,我一個人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