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我更是不知曉
不知道是第幾次了,雲笑身懷異能,且滿腹西醫知識,依舊感慨中醫的神奇,究竟是什麽樣的手段居然能夠讓皇帝又是中風又是二次出血的,若非看見這黑血,還真查不出來。
見雲笑麵色凝重在那裏沉思,月中堂跟朱福生真是嚇飛了魂:“郡主,你快別這副模樣啊,我們膽小,可是受不住的。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有什麽話你爽快說,也讓我們做個明白鬼。皇上,這是不大好了?”
聽到聲音雲笑才抬頭,看到月中堂跟朱福生都快要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痛哭,想起朱福生一手醫術也是好的,便問道:“朱大夫,你給皇上把個脈。”
朱福生也正有此意,方才見到血液異常,他身為大夫本就是慈悲心腸,哪裏見得了醃臢事,一聽雲笑同意馬上就仔細的給皇帝把起脈來。
然而,過了一會兒,朱福生的臉上神色卻怪異起來。
雲笑:“如何?”
“皇上如今脈象雖虛弱,但是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隻是……”朱福生遲疑了一會兒,“隻是並未有其他的異常,這,這黑血的緣由竟是一點都查不出來。”
朱福生雖然隻是一家小醫館的坐堂大夫,但是也是醫學世家出來的,隻是家道沒落而已,他自懂事起就開始研習醫書,別人讀三字經百家姓,他則看黃帝內經,別人之乎者也,他百草藥性,又一世行醫,基礎知識也紮實,臨床實踐也豐富,醫術一點都不比宮裏的太醫差。
他竟然都沒有頭緒,這裏頭果然是不簡單。
“東瀛西厥南蠻北漠,世人皆知西厥用藥一絕,能夠悄無聲息的用在皇上身上還不讓人察覺,來曆怕是要從西厥入手。”
朱福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卻沒有發覺雲笑臉色古怪的看向月中堂。
月中堂笑意盈盈的跟雲笑對視著,一點都不驚慌,也不為自己辯解一二。
“月大夫,你可有什麽話要說?”雲笑開口問道。
打第一眼看到月中堂的時候,雲笑就覺得這人神神秘秘的跟笑麵狐狸似的,看似風雅瀟灑,實則心裏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今日皇帝出事,他月中堂就那麽湊巧的要跟著旁觀,是先知還是自己送死非要往前送呢?
要是今日月中堂還跟以往一樣去煎藥,不進屋,不擋血,就算回頭逃不了幹係也不如現在這樣扯不清,跟雲笑幾乎就算是頭一號的嫌疑。
但是,月中堂有幾次似乎在為她擋災,可雲笑還沒心裏感謝多久,他又能馬上把她給推出去,端是看不清楚。
“郡主這話何意?”月中堂麵色不變,“我哪有什麽話要說?”
“是嗎?”雲笑深深的看著他。
朱福生再沒心思,這下也察覺到不對勁了,但是還是傻乎乎的問出口打斷了兩個人的對壘:“師傅,這是怎麽了?”
雲笑道:“朱大夫不清楚吧,月大夫便是從這用藥一絕的西厥而來,想必對於藥石十分精通,自然是問他或許有些眉目,月大夫,你說呢?”
朱福生一驚,扭頭就看過去,心裏的想法是明明白白的一點都不會遮掩,臉上表現得清清楚楚,就差沒有指著月中堂的鼻子問道:是不是你給皇上下的毒?
這個耿直的朱福生喲,看的月中堂也是一愣,在宮裏待久了,還真是許久沒有看到這麽傻白甜的人了,老實的小老頭啊。
月中堂臉不紅氣不喘:“我醫術不精,略懂皮毛而已。若是醫術精湛,也不至於皇上的病情一點起色都沒有,還是郡主有本事,妙手回春,連皇上病重昏迷都能夠從閻王爺手裏搶回來。連郡主都瞧不出來的陰謀,我更是不知曉的。”
這可是摘得一幹二淨了,別說雲笑不信,朱福生這個老實的人都不見得相信。
麵對著兩雙懷疑的眼睛,月中堂還是笑的挺風雅的,都沒半點心虛。
算了,人反正是留住了,當時情況多凶險,多少太醫都束手無策,現在雲笑把人穩住,回頭再醒過來已經是將功折罪了,不,大大的功勞了。
宮裏的人估計也沒一個真心的希望皇帝活下來,能夠醒來把該處置的處置了,大家就皆大歡喜了,然後皇帝該怎麽死就怎麽死去吧。
隻是這處置,裏頭就大有學問了,定誰的罪,讓誰繼位,皇帝可不會那麽如人的願。
但是,卻不是雲笑能夠管的了,打發了人去支會,前先皇帝怎麽被抬過來的,這會兒皇帝還是怎麽被抬回去。
雲笑讓朱福生守在小院裏,自己則帶著月中堂又跟著一塊進宮去了。
“郡主愛護自己的徒弟,怎麽對著我就這麽心懷警惕呢?”月中堂跟在著雲笑前往皇宮的途中笑著搭話,“怎麽說,我今日也算是不明不白的替郡主擋了一回血光之災,郡主不該有些感謝嗎?怎麽還總是懷疑呢?這可令我內心有些難過呢?”
雲笑同樣笑著回話:“月大夫自問,為何會令人懷疑。都說西厥用藥一絕,可我看啊,觀星占卜才最是一絕,神女教作為西厥的第一大教,果然名不虛傳。”
“郡主說笑了。這天下如今誰人不知當年西厥內亂,祭祀之上,蒼天降下神罰,神女教長老在一夕之間全部覆滅,都說是神女教窺探天機,觸怒了神明,自那之後,西厥之內誰還敢再信奉神女教,便提起都不敢。”月中堂目光不偏不倚直視前方,說話不高不低不鹹不淡,一點口風都不露,“這些事情,我以為郡主才是最清楚的。”
雲笑一驚,她的來曆清楚明白不假,可是也不是人人都能夠知曉她去過西厥,參與過那場祭祀,縱然是京城裏的幾個王爺都不一定清楚。
“你究竟是何人?來京城做什麽?”雲笑低聲問道,“黑血是你的傑作?”
月中堂佯裝驚訝且一副委屈的模樣:“郡主這可是大大的冤枉了,我是來自西厥不錯,可也代表不了西厥,不能一竿子打死,有點懷疑就冠到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