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宮裏來人
既然蕭夜不在,雲笑也無法,壓下心底裏的煩躁,隻能勸慰自己狗皇帝怎麽也得先關注蕭曉的病情,不會有什麽舉動才是,才稍稍安了點心,趕緊吩咐青青:“青青,中午加菜給本郡主壓驚。”
青青:“……”人家百姓受苦,你還加菜?
很快,這股安心就被打破了,從玉兔開始,三不五時的皇帝就找各種名目給雲笑賞賜,什麽釵環首飾,什麽頭麵手鐲,什麽綾羅綢緞,什麽珍貴藥材,不間斷的往這小院子裏塞,一時之間昭明郡主風頭無兩。
外頭的人都因此對雲笑多了許多的關注,不過都不相信一個沒什麽背景的女子會有這番能耐得皇帝多大的青眼,最後便陰謀論的猜到了蕭曉頭上,這是對十皇子的重視啊,連雲笑這麽一個主治大夫都雞犬升天了。
頓時,風頭自然的移到蕭曉的頭上,發向蕭曉的請帖就像雪花一般紛紛揚揚。
蕭琛在府裏問幕僚:“你說父皇這是何意?為何這般抬舉一個流落皇子,生母身份又不高,自小流落民間又沒有受過皇家的教育,這樣的人有什麽值得父皇看重的?”隨即不知道想到什麽,臉色難看起來,“難不成父皇覺得一個落魄皇子可以牽製住孤?”
帝王之術在於製衡之術,他也接受過這些教育,對這些手段很清楚,定王勢力的壯大,還有安王炎王的寵愛,還不是為了平衡,以免他這個太子坐大。
可是,太子本來就是儲君,是未來的皇帝,被這般打壓,讓蕭琛要如何接受,氣得將桌麵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
幕僚心裏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便默認不語。
定王府內,蕭傑最近還算得意,原本因為海潮賭坊一事,他被太子黨打壓,可是自從太子被皇帝罰抄經書之後,他就鹹魚翻身了,皇帝還接連幾次將重要的差事交給他來辦理,令朝臣見到了皇帝對定王的重視程度,加上炎王被冷落,安王的低調,皇上重視蕭曉又如何,蕭曉如今投靠他,受重視,他也樂見其成:“真是目光短淺之人,不過一點賞賜便讓這些牆頭草之人舔著臉上前去示好,哼,一個無權無勢,沒有母族妻族相助的落魄皇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幕僚附和道:“王爺說的是。”
寧王聽聞外頭的動靜,知曉不少朝臣紛紛對蕭曉示好,而他這個太子黨王爺,太子的胞弟,曾經也是門庭若市受眾人敬畏,最近卻因為幾番變故,太子對他大不如從前,當然,他自己也不太願意往前湊了,可是,這些官員算什麽東西,也敢這般對他無禮冷落,冷哼一聲喝著茶:“愚蠢,自以為多麽機智,還妄想揣測聖心,本王就不信父皇會看重一個落魄皇子,還是病怏怏的皇子。昭明郡主……”蕭洛呢喃著這個名字,“這麽一個絕世佳人,父皇還真是有情趣,直接收進宮就是了,還玩這些把戲。不過,美人嘛,逗弄逗弄確實有趣。”
將手中的酒一飲而下,寧王的麵上閃過猙獰的表情。
某種意義上,寧王還真是最遺傳皇帝基因的人,這父子心思,真可謂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外頭如何雲笑不知,她隻是被心中越來越大的恐懼所占據,一件一件的賞賜讓她收得心驚肉跳的,該死的皇帝的賞賜還不能拒絕,顫巍巍的叫青青收起來,臉色卻是一天比一天難看,每天問道:“青青,你家王爺還沒回來嘛?”
青青不太理解雲笑的焦慮,但是很明顯看到她臉色不好,心情也很煩躁:“王爺本應該回京,但是想來是有事情絆住了吧。”
不對勁,雲笑忽然抓住青青道:“你家王爺是自己決定要去實地考察還是皇上暗中下令的?”
沉默了一下,青青不隱瞞道:“王爺本來就打算自己出京,不過出行的消息卻沒有隱瞞皇上。”王爺離開京城都是要上報皇帝的,這是律法,“郡主,您問這個做什麽?”
“沒事。”雲笑壓下心裏的恐慌,希望這隻是她的胡思亂想,皇帝應該沒必要支開蕭夜才是。
“郡主,宮裏來人。”下人進來稟報,讓雲笑眉心一跳。
“好生伺候著,本郡主馬上就來。”雲笑定了定神,“青青,給我梳妝。”
待雲笑來到正廳,來人是一個管事姑姑,瞧著還有點眼熟,那人恭敬的給雲笑福了一個身行禮道:“奴婢慕眉,奉皇上的命令前來郡主身邊伺候,郡主自小不在京中,身世淒苦也沒個長輩關愛,如今已是皇上親封的昭明郡主,往後在京城裏走動,有一些禮儀以及該注意的想必還不甚了解,皇上命奴婢給郡主提點一二。”
一點都沒有倨傲的姿態,想來是被提點了什麽,若是慕眉有點高高在上也就罷了,這般恭敬然而讓雲笑很方。
慕眉接著道:“郡主府已經修繕完畢,牌匾也是皇上親筆提的,已經令欽天監算過日子,三日後便是吉日,屆時便請郡主搬進郡主府吧。另外,皇上有口諭,威廉五日後邊抵達京城,所以請郡主以此事為重,喬遷大喜宴請一事隻能委屈郡主往後延一延。”
原本雲笑還在咀嚼著慕眉話中的意思,思考皇帝究竟是什麽意思,最後一聽到威廉就要到了,什麽都顧不上了:“當真,威廉就要到了?”
可算是到了,等到花兒都謝了,中途差點都要開始調整手術方案,從房間隔修補術變成個心髒置換術了,幸好如今一切都來得及,蕭曉的心髒擴大不算大,之後竟然一直心緒平靜沒有再發病,也沒有再惡化,而且威廉帶來的器械之中也有可以進行介入的設備。
看到麵前笑顏如花的女子,慕眉即使已經在後宮多年見識了各色美人,還是驚豔了一下雲笑的顏色,尤其是那鮮活的雙眼,忽然之間有些明白皇帝這般波折是為了什麽,後宮之中最稀罕的可不就是這般鮮活的人兒嗎?
大約皇帝也是知曉的,珍惜的,便沒有那麽急著收入宮,而是徐徐圖之,慕眉垂下眼瞼收起各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