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不能放棄治療
阮亦儒低下頭將自己心頭激蕩的心緒全部重新壓在心底,麵對雲笑堅定明亮的雙眼,他說不出口,不願意說出來徒增雲笑的煩惱,讓她為難或者歉疚。
那就這般吧,一直默默的守護著她,若是蕭夜負她,當她決定放走轉身離開之時,至少還有他對她不離不棄。
抬起頭時,又是那一個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公子:“如此便好,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有什麽困難,但凡幫得上的阮府絕對不會有二話,你是我爺爺的救命恩人,莫要心有顧慮。”
有著阮籍這層緣由,雲笑不作他想,隻心下感歎阮亦儒確實是君子,一次救命之恩竟是要惦記一輩子的意思,會不會真的求助是另一回事,領了心意還是要的,雲笑沒有推辭點頭應下:“謝謝阮大哥,我知曉。”
如此,阮亦儒才露出一個笑容來,顧忌到男女大防,說了這麽幾句話,他便站起身:“你好好保重身子,我先告辭了。”
雲笑想下床送他出去被他堅決攔下,無奈之下隻好讓青青送人出去,而離開之後的阮亦儒則想著他不便常來探望,可是又不放心雲笑的情況,心裏盤算著回去囑咐阮亦萱得空多來雲笑這兒走走探望,也免得雲笑在京城裏沒幾個熟識的朋友待在家裏心裏煩悶。
“來,把藥喝了。”褚易被支開之後還真就到廚房去監督煎藥去了,這會兒便讓藥童端著剛煎好的藥過來。
那一碗光是聞著味道就覺得很苦的藥被端到雲笑麵前,她的臉都快擠在一起了,苦哈哈道:“能不能不喝啊,我在宮裏吃沒吃飽,整天喝藥,好不容易出宮,怎麽還要喝啊,我身體好多了,慢慢養著就好,不用喝藥了吧?”
麵對依從性不高的病人,褚易見多了,簡直心硬如鐵:“不行,你是大夫,難道不清楚自己的身體什麽情況嗎?中了那般劇毒,能夠活下來都是奇跡了,才養這麽幾天,就奢望不用喝藥自己慢慢養著,你是這輩子都不打算要孩子了是吧?”還是心疼雲笑,褚易是為了她好,子嗣是大事,雲笑還年輕,不該那麽容易放棄,好好養著總沒錯,“雖說如今身子虧損難以受孕,但是好好調養,過個三年五載的誰知道是個什麽光景,你的醫術又獨樹一幟,指不定有什麽辦法,所以,不能放棄治療。”
雲笑:總覺得你在罵我,我沒有放棄治療啊,我隻是不想喝藥。
“男人的真情經不起考驗的,就算此刻真的山盟海誓毫無芥蒂,誰能保證以後呢?”褚易是苦口婆心啊,“你怎麽知道以後他不會因為想要一個孩子而有所改變呢?你別覺得我說話難聽,或者傷你的心了,我這是讓你認清楚現實。”
“褚大夫,別說了,我喝!”我喝還不行嘛?雲笑覺得她再不喝,褚易能把人生哲理跟她捋一遍,比起這個,她還是選擇喝藥吧,多大點兒事啊,犯不著因為一碗藥把蕭夜置於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地步。
仰頭一個豪邁的一口悶,雲笑把一碗溫度適中的藥幹了個幹淨,然後接過青青準備好的漱口水清洗了一下殘留的苦味,雖然之後嘴巴裏還是澀澀苦苦的,但是聊勝於無。
空碗被拿走之後,褚易才開口問道:“炎王知道了吧?他什麽反應?”
“敢情您方才說了那麽一大堆都是忽悠我呢?現在才來問我他知道不知道。”雲笑無語,覺得蕭夜的名聲是有多麽的糟糕,冷心冷情到誰都要來關心一下她是不是被嫌棄了,“知道了,您別擔心我,我就這麽義無反顧的往前衝,我相信他不會讓我失望的。”
既如此,褚易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反正每日也是要過來的,督促著雲笑好好喝藥好好養身體才是正經的。
想來探望雲笑的還有蕭景,但是他還未進入泰康坊便被蕭夜攔了下來。
“不知炎王此舉什麽意思?”蕭景麵色不善的盯著抿著薄唇沒甚表情的蕭夜。
蕭夜帶著白亦以及幾個侍衛騎在馬上直接就擋住了泰康坊的路口,白亦以及那些侍衛最近經曆得多了,對於王爺時不時就要拋下手頭的事情出去幹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並且頗為適應,暗衛圈子跟侍衛圈子雖然不是互通的,但是在京城的這段時間,還是有一些消息相互流傳,比如雲笑已經是內定女主人,再比如雲笑有多麽鬼畜,再再比如麵對女主人蕭夜的以往形象全部重新刷新。
“本王不知曉安王這話什麽意思?”蕭夜麵色無常,仿佛擋道的不是他一般,“莫非這條道是安王家的,本王竟是來不得?”
行了,就是故意找茬的,蕭景氣結,也不拐彎抹角:“你讓開,如今她還不是你的人,你無權這樣幹涉她的自由。”
這樣的挑釁完全動搖不了蕭夜,悠閑道:“安王這話有意思,本王隻是在這兒看會兒風景,怎麽就幹涉別人的自由了?倒是安王,惦記別人的人還這般理直氣壯,真是令本王歎為觀止。”
這就是完全不理會蕭景那句不是他的人的事實,擺明了宣誓主權,還左一句本王又一句本王,誰還不是王爺啊?
“本王是你五哥,你就是這樣的態度?”蕭景出門沒有帶多少人,比不上蕭夜的陣仗,竟是隻能拿出輩分來壓他,可是話一出口還是矮了一截。
果不其然,蕭夜嗤笑一聲:“哦,五哥~”很是沒誠意的叫了一聲,畢竟大家都知根知底了,真正的五哥老早就投胎去了,現在的不過是換了個芯的其他人,血緣關係長幼有序的事實,簡直就是笑話。
被這麽懟回來,蕭景表情終於繃不住的沉了下來:“你這般強硬怎麽不在笑笑出事之前逞威風?這會兒才來我麵前裝什麽一往情深,究竟是為了自己的男人尊嚴還是真正的為了笑笑。你若是真的有本事,怎麽還護不住她,令她受這種苦,毀了後半生。”
蕭夜臉色不變,但是白亦以及侍衛們都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