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都由我來承擔
親眼所見的東方澈是玄幻了，但是聽的皇帝感覺就還好，畢竟雲笑的外科縫合術就那般的與眾不同，再有什麽手段也不足為奇，而且皇帝又不知道初曉發病到什麽程度，東方澈更沒有詳細的描述治療過程的奇怪。
皇帝隻再一次的相信了雲笑的醫術，點點頭就抬步準備離開，東方澈低著頭眼見著腳後跟越走越遠忍不住開口問道：“皇上，您，您不見一見初曉嗎？”
那雙腳停下腳步，冷冷的聲音傳來：“不必，你照顧好他即可。”重新邁開步子，很快就消失在東方澈的視野裏。
初曉同樣涼涼的聲音在東方澈的身後響起：“人都走了，你還跪著做什麽？東方，你也親眼見到了，這麽冷血無情的人，對我是不會有任何親情的，而我對他亦然，若說有，也隻有恨意。其他人我恨，可是我最恨的是他，他不僅沒有護住我母妃，還眼睜睜的任由別人磋磨她害死她，甚至差點害死還在腹中的我。我雖然命大的活了下來，可是這十幾年來卻飽受折磨，過著克製的生活，全是拜他所賜。”
一直跪在地上低著頭看不見表情的東方澈身上卻散發出異常的戾氣，被歲月塵封的以為已經淡忘的記憶因為見到皇帝而又重新被喚醒，加上初曉的語言刺激，東方澈用沒有感情的嗓音問道：“初曉，你真的決定要報仇了嗎？即使賭上你的性命？”
“我的性命？”初曉忍不住又冷笑了一聲，“我早就已經死過好幾次了，一直苟延殘喘，難道不就是老天給我的機會嗎？讓我去報仇，手刃仇人，讓這些背著罪孽的人再也不能逍遙的活著，可以遭受報應。”
東方澈緩緩的站起身，看著皇帝離開的方向：“初曉，我從未對你說過，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是你娘救了我，我這條命是欠你們的，我要為你娘報仇。”
對於娘親，初曉沒有任何的概念，但是靠著美化的想象，一直是他心底裏深處的白月光，聽到東方澈忽然道出的隱秘，麵上的表情有所變化：“好，那麽我們如今第一步便是要恢複我的身份。”
皇帝離開初曉這邊之後就來到了雲笑的小院，這裏本來就有皇帝的人，都不用海公公敲門，就有人給他們開門。
不過，小院子裏原本伺候的人都是蕭夜的人，有人很快就給青青傳了消息，青青再傳到蕭夜這。
得知皇帝居然微服出宮，蕭夜有點些微的詫異，確認雲笑被子蓋得好好的才起身出去相迎。
深刻了解皇帝的蕭夜壓根就沒有走遠，就擋在雲笑的房門口對著大步而來的皇帝跪了下去：“兒臣見過父皇。”
想要進門卻沒地方下腳的皇帝：……
想要進去，可是不想讓人平身，沉默了一會兒，皇帝問道：“醫仙情況如何？”
蕭夜聲音沒有波動恭敬的回答：“回父皇的話，雲大夫不過是體力不支暈過去而已，沒有大礙。”
又問了幾句關於威廉的事情，皇帝沉默的看著被堵住的門口，還是將心裏覺得蕭夜是故意的這個念頭甩出去，蕭夜一直都是冷心冷情對什麽人都不假辭色不給麵子，手段也夠狠辣，但是對於他吩咐下去的事情一直都是很認真完成的，這也是他為什麽會寵愛蕭夜的原因。
這樣的蕭夜不可能會對一個村姑動心，即使雲笑的容顏舉世難見，皇帝淡淡道：“你做得很好，務必要將外番的這條海路打通。”
“定不負父皇的期望。”蕭夜還是語氣平平，並不因為皇帝的誇獎就開心或者得意，這讓皇帝麵上的神情又滿意了一些，看了一眼門口最終還是離開了。
“兒臣恭送父皇。”等人離開之後蕭夜才起身，和雲笑不同，他的膝蓋早就不會因為這點程度的跪拜就出現疼痛。
二十萬兩黃金，不僅僅是醫療器械的采買，還有打通海外貿易的啟動資金，不過有威廉在其中可以省卻很多不必要的金錢浪費。
皇帝其他地方不怎麽樣，眼光和治世之能還是有的，從雲笑的表述中便嗅到了其他商機，醫療器械有巨大的後續利用價值，跟外番的貿易更有巨大的商業價值。
目送皇帝的離去，蕭夜有點疑惑，他隻是本能的擋在雲笑門口，可是方才低著頭的時候總覺得有一絲絲怪異的感覺從皇帝那裏傳來，卻不知道是什麽。
即使皇家無情，自小就看透很多虛情假意，也感受不到多少父愛，但是蕭夜在感情上其實是一個很純粹的人，不近女色，不在乎任何一個陌生的人，但是對於該在乎的人卻總是抱有稚子之心，比如父親，比如兄弟，比如重要的屬下，他狠辣，可是重情，這是一種矛盾，卻在他身上成為兩個和諧的極端。
世人隻知道炎王冷酷無情，卻不知道無情中是有情，所以誰都很難相信他會對一個女子動心，而即便動心也不會想象到他的感情是多麽的濃烈。
以往不管皇帝怎麽對待他，蕭夜都隻是保持平靜的心態麵對，認真的做著他認為該做的事情，對皇帝一直留著最後的一絲孺慕之情，可是因為雲笑，他有了動搖。
轉身走進屋裏，床上的人兒閉著眼睛模樣恬靜，比起方才的蒼白，這會兒臉色已經有所恢複，蕭夜坐在床邊輕輕的撫摸雲笑的眉眼，抿著薄唇，內心裏是痛苦的掙紮的。
“你本應該成為千嬌萬寵有父母疼愛無憂快活生活的昭華郡主，而不是睜開眼睛之後家徒四壁父母雙亡，這一切是我們蕭家欠你的。”蕭夜回想起剛到雲笑家時的場景，那時候有多嫌棄震驚，現在就有多心疼，“他是我父皇，即便知曉他錯了，我為人子卻不能指責他什麽，對你的所有虧欠都由我來承擔便是。”
守了雲笑一會兒，蕭夜便不舍的離開。
翌日，雲笑睡得麵色紅潤的醒來：“青青，我睡了多久？”
“小姐您隻睡了一天一夜，不久。”青青很早就候著了，見到雲笑醒來忙上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