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我有點害怕
有了人參片加上雲笑時不時的用治療異能刺激宮頸，魏蓉蓉總算是好過了許多，一直熬到了下半夜，宮口才開全。
除卻剛生產完的馮氏和三個小孩子，其他人都沒有睡覺，全都有些擔心的等在堂屋裏，就元武在屋子裏陪著馮氏和龍鳳胎，一邊擔心魏蓉蓉這邊，一邊還忍不住的想著該給兩個寶寶取個什麽名字好。
雖然第一胎時間都比較長，可是有馮氏的對比，大家不免就有些擔心，魏老漢和王老頭在院子裏已經不知道來回走了幾圈，心裏焦急卻不敢說出來，生怕衝撞了什麽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這種時候總是特別的迷信，王嬸也抽空上了一炷香，時不時嘴裏就念叨著各路神佛保佑。
熬到半夜，魏蓉蓉也沒精神，雲笑見這樣不行，讓青青給她熬了一點湯，好歹是喝了一些。
現在終於開全了之後，雲笑檢查了一下胎位，差點罵娘，明明下午還好好的頭位，這會兒怎麽偏了？
雙胞胎和單胎不一樣，因為有兩個寶寶所以個頭就比較瘦小，雖然肚子看起來大，但是其實就單個寶寶來說，比單胎的寶寶會瘦小很多，但是臨門一腳變體位這種事，雲笑還真沒碰過。
這種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也撞上了，雲笑是真的相信王家子嗣艱難了。
興許是雲笑的表情太過詭異，王青山聽到宮口開全的好心情瞬間又消失不見，整顆心的顫抖起來，很沒出息的說道：“笑笑，你別擺出這樣的表情，我，我有點害怕。”
一個平時很穩重溫和的大男人這會兒說害怕，倒是沒有人嘲笑他，因為大家都覺得很害怕啊！
王嬸看方才雲笑是摸完胎位才變了臉色，心中隱隱有了猜測，身子開始細微的顫抖起來。
胎位不正，在這個時代，就是難產，就是一屍三命的代名詞，王嬸腿一軟差點就要跪下去，強撐住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又將目光移到隔著一堵牆的外頭，想到外頭等著的王老頭，想到他們一家為了子嗣經曆的所有，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魏蓉蓉似有所感猛地拽進王青山的手臂努力抬起頭：“雲姑娘，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我，我挺得住，如果真的不行，我求求你，幫我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我，我沒有這個福氣做他們的娘親，可是隻要他們能夠好好的，我便沒有遺憾了。”一想到即將出世的孩子，自己或許沒有機會陪伴在他們身邊，看著他們長大，魏蓉蓉就心如刀絞，紅著眼眶堅強的看向王青山，“青山哥，對不起，我沒辦法陪著你了，幸好，我能給你留下孩子，你要好好待他們。”
王青山終於是忍不住了，眼淚無聲的滑落，他死死的握住魏蓉蓉的手堅決的對雲笑說道：“笑笑，保大人。”說出這句話需要很大的決心，這是他期待了很久的孩子，可是他實在做不到去母留子的事情來。
他微微仰起頭將眼淚逼回去，閉上眼睛讓心頭的疼痛緩解一些，內心想到，或許，他這一生就是沒有子女的命吧，既然如此，就不要強求了。
聽到王青山的話，魏蓉蓉感動得淚如雨下，可是她如今是一個母親，她不舍得啊，肚子裏的小生命已經會踢她，她無數次描繪過他們的音容音貌，無數次想象過他們會是什麽性子，怎麽忍心讓他們還沒有來到這個世上看一眼就死去呢。
有王青山方才的話，魏蓉蓉已經心滿意足：“不，雲姑娘，保孩子，這是我的孩子，我要求保孩子。”
王嬸過來握住魏蓉蓉的手道：“傻孩子，你已經為我們王家付出夠多了，我們不能對不住你，或許隻是緣分還未到，孩子以後總會有的。笑笑，我們保大人。”
“娘！”魏蓉蓉動容的叫道。
雲笑也不忍心，掙紮了一會兒道：“我有一個法子，隻是會有風險，如果你們信我……”
話還沒有說完，王青山便道：“笑笑，我們自然是信你的，無論你要做什麽，我們都答應，我隻求你，救救她。”這是多麽痛苦的抉擇，可是他更怕，更怕連魏蓉蓉都活不下來。
保大還是保小最痛苦的不一定是選擇，而是你壓根就沒得選。
雖然王青山這麽說，可是雲笑還是要履行告知的義務：“如果我要剖開她的肚子呢？”
王青山被嚇得都忘記哭了：“？！”啥？你說啥？你這樣對得起我對你的信任嗎？
時間不多，雲笑隻簡單說了一下剖腹產的手術指征和風險，最後一句話讓他們下定了決心：“如果順利，大人小孩都會沒事，也不影響以後再孕。而且，如果不進行剖腹產，那麽大人小孩都得死。”胎位不正，胎死腹中，大人也很危險。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王青山到底是男人，有著他的擔當：“笑笑，我信你。蓉蓉，別怕，你一定會沒事的，我陪著你，不管你怎麽樣，我都陪著你。”
王嬸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王青山的神態有些不對勁，儼然是要同生共死的決絕，一旦魏蓉蓉有個什麽萬一，王青山怕是也會隨她去，想到這裏她也心裏亂成一團，所有的希望都在雲笑身上，隻能賭一把了：“笑笑，都交給你，拜托你，一定要救救她們，我給你跪下了。”說著就要跪下去。
雲笑趕忙把人扶住：“王嬸，您別這樣，既然你們同意了，那麽我們現在時間不多，宮口已經開全了，要馬上手術，否則再拖下去，寶寶會缺氧。”
雖然聽不懂缺氧是什麽意思，但是能感覺一定對寶寶不好，王嬸收起心思忙道：“好好好，你說吧，要準備什麽，我馬上去準備。”
雲笑交代了一些事情，隨後又叫青青進來，花了十幾分鍾的時間簡單的給青青介紹了一下她需要做的事情以及她們等下即將要做的事情。
青青：“……”我隻是個保鏢，我隻學過開膛破肚，沒學過開膛破肚還得保證人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