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流水席
接下來三天雲笑都在準備流水席的事兒,先是去村長家正式的邀請村長一家去,然後請求幫忙。
楊招財一揮手就讓幾個孫子帶著白亦挨家挨戶的去通知,同時借桌椅,然後又從中挑了幾家手藝不錯的媳婦說好當天一大早過來幫忙,敲定工錢等等,然後又估摸著該準備的食材量。
若非他們有經驗,知曉哪家人手藝不錯手腳幹淨,知曉大約得花費多少食材,知曉一應工錢怎麽個價,雲笑可真頭疼。
大家也賣村長的麵子,一一答應出借鍋碗瓢盆,並且那天早早的就把桌椅扛過去,幫忙擺桌椅。
都商定好了之後,雲笑才知曉她準備的食材遠遠不夠,趕緊讓白亦再去奉先縣買。
“去問問王叔牛車能不能借你走一趟,你到了縣城再雇馬車回來,多買一些,寧可剩下也別不夠吃。”雲笑囑咐著,“還有,再買些瓜子點心,茶葉就不必了,看大虎哥就知道,還不如一碗開水。”
“知曉了。牛車就不必了,我跑著去就行。”白亦是見識過牛車的速度的,老實說,還不如他輕功跑一趟,以牛車的緩慢速度,他那個急性子哦,會被逼瘋的。
急性子就是雲笑還沒說話,白亦已經跑了出去。
雲笑:你打扮得那麽花枝招展的……跑過去?!
對於白亦的女裝,偶爾雲笑還挺好奇的,曾經問過:“整個冬天我們都要窩在溪山村,你的大肉包怎麽辦?我不會做肉包的。”
“冬天穿的多,就算不用肉包也不會有人發現的。”白亦很淡定,不用每天去買肉包,他也挺省心的。
“萬一有人摸呢?”雲笑回想上次陳老三的鹹豬手,“一旦撕逼起來,場麵混亂,說不定就有人趁機揩油。”
白亦:又撕逼?難道鄉下泥腿子整天沒事做就愛撕逼的嗎?不是說生活窮苦,每天為了生計都忙忙碌碌的嗎?
“小姐放心,有肉包的時候就當成胸器用,沒有肉包的時候,我會保護我的胸的。”白亦一拍掩藏在鼓鼓冬衣下的胸脯,然後真心誠意的勸諫,“小姐,我覺得以和為貴,女子溫婉恭謙是種美德。”所以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和人撕,於名聲不好。
“沒問題呢。”雲笑很是端莊大氣的應下,“隻要賤人不撞到我手上,一切都好說。我性子很好的~”
可惜啊,這個世界,賤人總是那麽愛蹦噠,雲笑表示她也不想的。
流水宴當天一大早,約定好的嬸娘們小媳婦們都帶著鍋碗瓢盆準時報道,跟雲笑打過招呼就擼起袖子進灶間,一個個果然手腳勤快,由於今天事多人多,有的人將食材拿到前院井邊處理。
沒一會兒,約好要出借鍋碗瓢盆的也到了,立馬投入使用。
臨近中午,吃席的人扛著桌椅就上門了,浩浩蕩蕩的跟行軍似的。
吃人的嘴短,大家都自動自發的把桌椅擺好,自覺落座,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
白亦往每個桌椅都擺上了一碟瓜子和一小盤點心。
對白亦來說這都是不起眼的小吃食,可是對溪山村的人來說很是稀罕,有錢屯著買吃食買布料都不太夠用了,誰會敗家的買這種隻能過嘴癮卻一點都吃不飽的燒錢玩意兒。
到場的人都挺開心,抓一把瓜子放手心就開始嗑起來,邊嗑邊聊八卦。不得不說哦,這嗑著瓜子聊八卦就是不一樣,八卦都變得津津有味起來。
畢竟流水席是人人都能來吃,架不住有的人貪小便宜,瓜子一抓一大把不夠,還要往兜裏揣著,同桌的人多說一句就被懟回去:“關你啥事。”
“你都抓光了我吃啥?”
兩句話沒說完,白亦已經把桌上的碟子又放滿了瓜子。
抓光,放滿,抓光,放滿,抓光,放滿。
直到兜裏真的放不下,桌上的瓜子還是滿的。
貪小便宜的人好恨,咋沒帶個麻袋來。兜裏滿滿的瓜子都無法消解她現在的悔恨,同桌的人悠悠的吃著瓜子,反而是她吃起來反而沒滋沒味的。
白亦在一邊嗤笑一聲,貪心不足蛇吞象,犯不著為這種人生氣,左右不過一點錢,能夠敗壞他們的心情,也算值了。
今天來的人多,有的人就坐到了院門外道路上,畢竟是在村子裏,又不會有馬車什麽的經過。
這麽熱鬧的,隔壁的陳家早就聽到動靜了,可是先前鬧了兩場,第一場先是跟雲笑撕破了臉,第二場不僅丟了臉又跟陳虎一家撕破了臉,這得多厚的臉皮才敢上門吃酒席啊。
一開始陳家人還能端著呢,可是等一陣陣誘人的香味飄過來的時候,肚子裏的饞蟲把羞恥心全部都啃食幹淨,臉皮厚一點,量雲笑也不會在這種日子裏趕人,多晦氣呢。
打定主意,陳家人就由大伯帶領扛著桌椅出門,正好人都坐到了村道上,就快挨到他家門口了,他們隻要自家門口把桌椅一放,簡直和流水席的大家無縫銜接。
可惜,大家都不是瞎的,有了瓜子可以嗑,八卦之心正熊熊燃燒著,帶動的則是火熱的撕逼之心。
“喲,這是誰啊,搶了人家的糧食,不給工人吃飯,還想拿工錢,整天做白日夢的人,這會兒青天白日的又開始做夢了吧,想吃流水席啊?做夢吧。”
“哈哈哈哈哈。就是,多大的臉啊,居然還敢來吃流水席。”
“別說,人家的臉皮就是厚,我們可比不上。畢竟我們可不敢姑侄共侍一夫,消受不起啊。”
邪惡的笑聲回蕩在空中。
胡蘭還年輕,經曆了一遭到底也還是臉皮薄一些,被說得麵紅耳赤,恨不得立馬鑽地裏去,可是又不敢有任何動作,在心裏把陳家人又詛咒了一遍,黑心黑肝的爛人,就沒做一件良心事。
嗯,胡蘭全然忘記自己曾經對陳虎一家的盤算同樣黑心黑肝。
陳家人所有的勇氣都耗費在出門上了,這會兒頂著別人嘲諷的目光和譏笑的言語,四肢發軟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