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營救江玲
“你坐到床邊,這樣我心裏踏實點。”
羅寒聽話坐到了床邊。
“我脫衣服了,你不許偷看。”
羅寒別過頭,哥對你沒興趣。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江玲說道:“好了,我睡了,你等我睡著了再走,好不好?”
羅寒轉頭,江玲已經縮進了被窩,閉上眼睛,努力入睡。“行,你睡吧。我就在這守著你。”
江玲嗯了一聲,沒再發出聲響。羅寒拿出手機打發時間,等了一會兒,回頭看看江玲,卻發現江玲睜著眼睛看著自己。
“怎麽還不睡?”
“睡不著。”江玲苦惱道:“要不你給我唱搖籃曲吧?我聽羅逸說你有孩子了,應該會唱吧?”
這……羅寒覺得很尷尬,因為他真不會。簡單地哼幾句哄小雲風入睡他是沒問題,但要讓一個成年人睡覺,那可是差得遠了。
似乎看出了羅寒的難處,江玲改口:“那你給我講故事吧,就小孩子聽那種。”
羅寒想想,在網上搜了一個小故事,用輕柔的語氣念了出來:“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小兔子……”
等到小故事念完,江玲已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安然睡去。羅寒仔細看著江玲的臉,忽然明白了這丫頭為什麽會喜歡羅逸,江玲雖然成年,但在某些方麵還保留著非常幼稚的一麵,這樣的女孩,實在很難讓人討厭起來啊。
羅寒躡手躡腳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離開。
回到鎮上的家裏已是深夜,羅母開了門,問起怎麽這麽晚回來,羅寒隨口扯淡說是玄衣衛有的事,羅母也不在意,讓羅寒自己洗漱,便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羅寒吃過早飯,去江玲在鎮上的旅館收拾一下東西,又來到市醫院,一進門就看見江玲在陪羅逸說話,看到羅寒微笑點頭,看來一點也沒有在意昨晚的事。
羅寒把江玲的行禮放在地上說道:“今天就年三十了,家裏一堆事要忙,你這邊要沒別的事,我就不在這裏了。”
羅逸點點頭:“寒哥你忙自己的去吧,有玲玲和阿姨在這裏,我沒事的。等過完年我再把這件事告訴我爸媽。”
“行,好好養傷,我這裏有點藥,你每天吃一顆,對恢複有幫助。我先走了。”羅寒將一個小瓷瓶放在床頭,轉身離開。
“玲玲,你送送寒哥。”
“嗯。”
江玲跟出病房,走到電梯旁說道:“寒哥,昨晚謝謝你。”
羅寒笑笑:“不客氣。”
江玲拿出一個禮盒遞過來:“這個給你,算是報答你昨晚給我講故事的情。”
“這也太客氣了吧。”羅寒笑笑,沒有接。
江玲撇嘴:“你就收下吧,東西都買了,總不能讓人家去退吧。”
羅寒推辭不過,接過盒子點頭:“那好吧,我就收下你這份心意了。電梯來了,你回去吧。”
“嗯,路上小心。”
坐電梯離開,到了車上,羅寒好奇拆開禮盒,發現裏麵是一條造型精美的皮帶,笑了笑,隨手放在副駕上,開車離開。
年三十,一大家子四世同堂好不熱鬧,雖然大伯對羅逸這小子有了女朋友忘了爹娘很是不滿,但在伯母的勸導下也隻能無奈歎氣,隨後將之拋諸腦後。
一家人吃過年夜飯,就開始找樂子。婦女們坐在一起擺龍門陣,男人們則是開起兩桌麻將,就著春晚邊聽邊打,純屬交流感情。
到了深夜,眾人才各自散去,各回各家。
年初一是不拜年走親戚的,長輩們也不管小輩,羅寒和羅興便以去市裏遊玩為由一起到了醫院看羅逸。
吃了羅寒的藥,羅逸精神明顯好了許多,隻是因為肋骨斷了幾根,暫時下不了床。羅寒羅興和羅逸聊天的時候,江玲就在一旁聽著,乖巧的像個小媳婦。
聊了一會兒,羅興接到羅蘇打來的電話,問他們在哪,羅興含糊說在市裏,羅蘇便讓他們到花園廣場找她,以及她們,也沒交代什麽事就直接掛了電話。
羅寒兩人離開。車上,羅興問羅寒:“你覺得江玲這丫頭怎樣?”
羅寒笑道:“這是你和大伯大伯母應該操心的事,問我幹什麽?”
羅興正色道:“我覺得這姑娘太好了。”
羅寒不以為意:“是嗎?我也這麽覺得。”
“好到我沒辦法相信會有這樣一個女孩,僅僅認識幾個月,確立關係一個月,就可以放下矜持,為車禍住院的男友忙裏忙外。”
羅寒開車看著前方,隨口道:“不是有護工阿姨嗎?”
“就是因為有護工阿姨我才覺得她太好了,全天除了吃飯睡覺都守著羅逸。我問你,假如你家輕語要住院很久,在有專人照顧的情況下,你會全天候守著她嗎?”
“不會,我最多每天花幾個小時陪她,就算我沒有別的事,我也不會一直待在病房。”羅寒搖頭:“不過女孩子可能想的不一樣。”
羅興嚴肅說道:“小寒,我自己親弟弟我心裏有數,我真的不認為他有這麽大的魅力俘獲這樣一個好女孩。老實說,我現在懷疑這個江玲是故意接近羅逸,別有所圖。”
羅寒啞然,這想法他之前也有,他甚至用精神力探查過江玲,但江玲實實在在是個普通人。
“她對羅逸有別的企圖?不會吧?”
“你是不是傻啊?羅逸有什麽好圖的?我懷疑她是衝著你來的。”
羅寒搖頭:“不會吧,我肯定她隻是個普通白富美,就算有企圖對我也沒什麽威脅吧。”
羅興鄭重道:“小寒,哥知道你現在很厲害,但明槍易暗箭難防,況且你現在這個層次的敵人也不是什麽好對付的。小心無大錯。”
羅寒聞言慢慢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興哥。”
羅興不再說話。
到了花園廣場,兄弟倆才知道上當了,羅蘇這妮子和宋靜拉著一幫閨蜜在逛街,缺幾個苦力,於是就坑了兩個哥哥。用羅蘇的話說,這是介紹好朋友給哥哥們認識,但你找兩個已婚的哥哥是什麽意思?
羅寒還好,經曆過柳輕語摧殘,體能又是變態,隨便怎麽折騰都沒事,隻苦了羅興人到而立,跟著一群丫頭片子從市中心殺到城南,再從城南殺到城西,最後實在吃不消,偷摸發消息讓老婆打了個電話把他叫回去,讓羅寒獨自承擔。
過完年,羅寒告別眾親戚,把三位不情不願的的長輩還有小雲風送回了秘境,畢竟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實在不放心一直把至親暴露在明麵上。
可沒想到,剛過完年一個月,就出了事。
羅寒雖然常駐秘境,但隔三差五還是會出來一趟,了解一下時事,順便查看一下郵箱,以免有事聯係不上。這天他坐在昆侖山頂,吹著冷風拿出手機登錄郵箱,便看到一條羅逸發來的郵件,點開一看,卻是一封求救信。
羅逸自己沒什麽事,車禍之後在羅寒的丹藥輔助下,已經恢複了個六七成,出了院回了家。他是替江玲求救的,江玲在照顧了羅逸十幾天後,見羅逸已無大礙,就回了家。幾天前隨父母到非洲旅遊,卻碰上劫機,飛機降落到一個戰亂國家,被當地武裝綁架。羅逸一顆心都在江玲身上,從新聞上知道這事,急得團團轉,他自己又沒有什麽辦法,隻好向羅寒發郵件求救,希望羅寒能去走一趟,把江玲撈回來。
羅寒順手查了一下新聞,還挺勁爆。事情發生在G國,一個內亂了好幾年的非洲國家。本來是政府軍和**武裝互相撕逼,去年因為超人類公開亮相,這國家居然也出來了一個試煉者組織。不過這組織不純粹,它是以試煉者為首領,收攏難民建立的武裝,完全偏離了玄衣衛這類組織不插手普通人事務的理念。組織名稱很奇怪,翻譯成中文大概是“乞活軍”的意思,倡導該國平民團結起來,不受兩大勢力的迫害。但實際上,這就是個軍閥,還經常仗著試煉者的力量胡作非為,比如這次劫機事件,就是這個乞活軍搞的。乞活軍目標是勒索贖金,但它不向人質所屬國家要錢,而是直接向人質家屬要錢。事情發生兩天,已經有人交了錢,乞活軍也信守承諾將對應人質送離了國境,由對應的大使館接手。這樣一來,考慮到人質安全,各國就不好動用軍事威脅逼迫乞活軍。
如果是別人,羅寒會建議羅逸慢慢等,江玲家裏有錢,錢到位人自然沒事,何必自己大老遠跑一趟?不過既然是自家兄弟,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羅寒回秘境交代一番,換了張臉通過玄衣衛拿到身份,直飛目的地。
一天後,G國邊境,一個身穿迷彩服背著大背包的大胡子悠哉悠哉地穿過邊界線。這地方現在三方混戰,誰也沒功夫管邊界,反正鄰國都不想摻合進這個泥潭,不嚴守邊界防止亂兵入境都算好的,哪裏還會入境行動?
這大胡子就是羅寒,羅寒其實不太想招惹乞活軍的試煉者,因為這群人沒有規則,他們有需要可以毫無顧忌地對不相幹的平民進行屠戮,屬於在任何正常國家都沒有人權的罪犯,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麽令人發指的事。這種人通常被稱為KB份子。按羅寒的想法,不暴露自己身份是最好,如果暴露了,一定要斬草除根,免得留下幾個瘋子仇人。
這種戰亂之地,難民遍地。別看乞活軍打著安民的旗號,實際上招收的也隻是能打仗的壯丁和他們的家人,對於那些隻會白白消耗糧食的老弱病殘,乞活軍一樣是裝作看不到。
一路上,羅寒看到很多瘦骨嶙峋的屍體倒在地上,甚至有禿鷲毫不顧忌有活人經過,在食物前大快朵頤。也有皮包骨頭的難民用冷漠的目光看著羅寒經過,甚至不願意浪費一點力氣向羅寒乞求食物。當然,如果不是羅寒手裏抱著冷冰冰的槍,或許他們不介意一擁而上搶光羅寒的一切。
羅寒並沒有同情心泛濫,對這些難民的處境他表示遺憾,但他可沒功夫當天使。
好不容易看見一個看起來還算有些活力的黑人坐在荒地上發呆,羅寒走過去用法語說道:“知道乞活軍的基地在哪嗎?”
這地方早年是法國殖民地,官方語言是法語,當地人大多能用法語交流,不然的話羅寒可沒功夫去學一門土著語言,雖然試煉場可以兌換,可要掌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黑人用看向羅寒,目光鎖定在羅寒的背包上。
羅寒放下背包,從裏麵拿出一塊壓縮餅幹和一瓶水,“告訴我我想知道的,這就是你的。”
黑人眼前一亮,雖然壓縮餅幹味道不怎麽樣,但能填飽肚子比什麽都重要。當下點了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前幾天乞活軍劫持的那架飛機上的人在哪嗎?”
黑人想了想說道:“我聽說飛機降落在阿那塞,那裏有乞活軍的一個營地。”
“可以帶我去嗎?”
“很遠,除非有車。”
“會有的。你在這裏等我。”羅寒留下壓縮餅幹和水,扛著槍離開。
半個小時後,羅寒駕駛一輛武裝越野車回來,車上還安裝有一挺機槍。
黑人張大了嘴巴,他知道這輛車,這是附近乞活軍的巡邏車,眼前這個男人肯定不是乞活軍的人,否則用不著向自己打聽,很顯然,這車是搶來的,黑人還能從羅寒身上聞到硝煙的味道。
“你是雇傭兵?”
羅寒搖頭:“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跟著我,你就有東西吃,事情結束之後我可以給你留下我所有的食物和一把槍。”
黑人點頭,在他看來沒有什麽東西比食物更重要,次重要的就是能保護自己食物的武器。
“上車,你叫什麽名字?”
“尼斯。先生你怎麽稱呼?”
“叫我斯內克就行。現在你來指路,我要在日落之前趕到你說的那個地方。”
尼斯搖頭:“不可能的,那裏……”
不等他說完,羅寒已經將速度提到極限,發動機瘋狂咆哮著,車輪卷起滾滾煙塵,強烈的推背感將尼斯壓在座椅上。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