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亂中破局
麵對老五聲色俱厲的質問，羅寒淡淡說道：“我告訴你，就怕你不信。何況這是機遇，不是主動能追求的。”
老五不屑：“你不就是怕我跟你走上一樣的路，讓你沒有了優越感嗎？你要是念舊情，說一下又怎麽了？還能掉一塊肉嗎？”
“那我告訴你，成為超人類的第一步是死於意外，你信嗎？”
老五當然不信，冷笑：“糊弄誰啊？你要是死於意外，站在這裏的難道是你的鬼魂？”
羅寒無所謂一笑：“既然你不信我，何必來問？兄弟一場，我再勸你一句，踏踏實實過日子，超人類的命運，不像你想的那麽光鮮。言盡於此，你走吧。”
老五氣呼呼地走了，柳輕語走過來抱住羅寒：“委屈你了。”
羅寒搖頭：“意料之中。老二雖然隻是個業務員，但他一向知足常樂，沒有野心。老五名義上是公司合夥人，但我早就聽說他那家公司一直賠錢，合夥人不僅分不到錢，還要倒貼，又舍不得公司股份，隻能一直強撐，期待能夠扭轉局勢，轉虧為贏。今天見麵我就發現老五壓力很大，臉色不算好，再加上他氣量偏小，嫉妒心重，見到我如今這麽風光，做出這種事並不奇怪。”
柳輕語好奇：“既然他是這種人，你們為什麽還能和睦相處三年？”
“嗬嗬……首先一點，老五在大學的時候，雖然有點問題，但不是很嚴重，並不討人厭，隻是進入社會後在現實的壓力下負麵情緒越來越嚴重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再者，大學同寢就像夫妻過日子，都是互相遷就著來，六個人來自五湖四海，肯定會有不同，但隻要不觸及底線，都是可以一起哈皮的兄弟。”羅寒搖頭：“隻是如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當夜，羅寒照例進入六方境，利用時間流速修煉，閑暇時就思考陳師雄這件事，不過並沒有什麽收獲。
正在修煉時，團隊頻道突然傳來孟飛的聲音：“老大，嫂子讓我轉告你，那個什麽甘寧找你。”
羅寒退出六方境，出現在臥室，柳輕語在身邊說道：“甘寧敲門，我讓他等一會。”
“嗯。”羅寒出去開門。
甘寧進來，拿出手機：“剛剛分部發來的照片，你看看。”
羅寒看過去，大吃一驚，手機顯示一張照片，一個男子倒在血泊中，男子的臉在高像素下清晰可見，赫然正是陳師雄。
“第二個陳師雄？”
甘寧搖頭：“不知道是第幾個。你再看。”
甘寧劃動屏幕，出現另一張照片，地點是江邊，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男子躺在河岸，周圍圍著很多人。放大照片，出現的竟然又是陳師雄的臉。
“目前已經出現了三個陳師雄，可以確認三個都是本來麵目，沒有進行偽裝。蓉城分部其他同僚接管了另外兩起案件，暫時也沒有有價值的線索。”
“越來越有趣了，三個陳師雄先後遇害，幕後凶手恐怕已經知道陳師雄不普通，那他又是怎麽保證三次下手都成功且隱蔽的呢？還是說他知道這三個都是普通人實力的分身？可又為什麽要殺這些分身？”
羅寒思索片刻，問道：“另外兩具屍體出現在哪？能確定死亡時間嗎？”
“一具死於車禍，發生在半個小時前，地點在市中心。另一個死於溺水，初步估計已經死亡八到十二個小時，被發現是在西六環的淺灘。”
羅寒看時間：“也就是說，溺水的陳師雄是最早死的，接著是酒店陳師雄，再然後是車禍陳師雄，酒店在東二環，三者分布在相距很遠的地方。奇怪，車禍陳我不清楚，但酒店陳完全沒有異狀，似乎並不知道有人要殺他，難道幾個陳師雄之間沒有關聯嗎？陳師雄的本體又是什麽情況？自己的分身接連被殺，難道還不警覺？”
甘寧想了想說道：“會不會分身是獨立個體，不受本體控製？”
“不可能，除非是克隆人，否則本體是一定會對分身有掌控能力的。一般的分身都是由本體直接控製，就算陳師雄的分身能力特殊，具備獨立性，也一定是由本體分化出來的。陳師雄再厲害，也不可能憑空創造獨立意識。”羅寒回憶起陳師雄麵對自己的態度，當自己展示出超人類的力量後說出接自己一拳，陳師雄並沒有害怕，原本以為陳師雄是敢作敢當，現在想來，隻怕他根本不在乎羅寒下狠手殺了這一個分身。
羅寒想想說道：“我認為陳師雄知道有人要殺自己，但不清楚是誰，所以用分身做誘餌，希望查到想對自己不利的人的身份。你們是不是懷疑陳師雄為了謀奪他伯伯的家產殺了他？”
甘寧點頭：“我們找到了一些指向他的證據，但還不能下定論，所以隻是調查。”
“那就對了，超人類殺害普通人是玄衣衛明令禁止的，複仇尚有可以轉還的餘地，為謀奪家產殺人就是死罪。陳師雄大概是發現你們踩到他尾巴了，所以索性直接暴露，舍棄掉本來身份。從這方麵來說，我們想要陳師雄站出來解釋事情始末是不可能的。”
羅寒沒說一點，雖然玄衣衛的規定能定超人類的罪，但隻要超人類隱姓埋名不再活躍，很難被玄衣衛逮到，說到底，除非特別窮凶極惡的超人類，玄衣衛是沒有興趣投入太大的精力去追捕的。很顯然陳師雄也是這個想法。
“這件事越來越來複雜了，我們必須找一個突破口。”
甘寧疑問：“什麽突破口？”
羅寒摸摸下巴：“另外兩起事件我不清楚，但酒店陳師雄之死的凶手肯定就在這一層人裏麵，隻是人數太多無法控製。我猜對方就是利用同學會人多這一點，吃準了你不可能扣留他們太久。可惜他算錯了一點，渾水可以摸魚，卻也可能濕身。我之前說過，凶手能夠準確把握陳師雄的狀態，必然有監控之類東西，要麽是攝像頭，要麽是竊聽器。我比較偏向竊聽器，因為攝像頭不好處理，而且持續接收信息容易引人懷疑。竊聽器隻需要帶上一副耳機就可以接收，隻要較長時間沒有動靜，就可以前往動手。”
“你有想法了？”
羅寒道：“正常情況，凶手得手後一定會將竊聽器處理掉，但耳機不會扔掉，因為很可能有別人看見他使用過，如果到時候拿不出來就會成為懷疑對象。明早你讓人挨個詢問，我想參加同學會會在身上帶耳機的人不會有很多。另外……我始終覺得黎敏敏出現在這裏有些違和，雖然她是凶手的概率很小，但我還是想查查她。”
“我也有些懷疑，我讓技術人員查了一下，發現黎敏敏是在陳師雄預訂酒店後才告訴劉萱婭自己要來A市，且在蓉城五星級酒店還有空餘時卻選擇了這一家剛剛升到四星的酒店。我認為她應該不是會考慮劉萱婭路程遠近的人。基於此我查詢了她現在私人助理的未婚夫，卻發現除了是個外國人，沒有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可還是那句話，黎敏敏的身份，怎麽可能當殺手？”羅寒揉了揉太陽穴，這是黎敏敏最有利的洗脫嫌疑的一點。
“我暫時將黎敏敏一視同仁，不管原因多離奇，隻要證據指向她，我不會手軟。打擾大人休息很抱歉，我先走了，晚安。”
甘寧離開，在一旁一直安靜不做聲的柳輕語開口：“寒，你有責任心我很高興，我為你自豪。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你這次出來除了預定好那幾件事，另一個任務是陪我？先是林挽歆的事，接著李綺夢的事，然後你要處理你自己空間的事，我都能理解，可這件事和你有什麽關係？你今天晚上整晚都在想這件事，好不容易消停會，現在又來？”
羅寒一愣，賠笑道：“對不起，我保證，把這件事辦完我一定騰出時間陪你，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以陪你為重。”
柳輕語歎口氣道：“你辦正事我能理解，可明明就不關你的事，你還這麽操心，我是心疼。”
“嗯嗯，我知道錯了。”
“那你答應我，如果我幫你解決這件事，三天之內，你不理任何事，白天陪我，晚上睡覺之後我不管你，可以嗎？”
羅寒驚訝：“你有辦法？”
柳輕語笑：“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我保證。”羅寒頭點得像小雞琢米，這案子他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隻能慢慢抽絲剝繭。
柳輕語伸出手指戳在羅寒腦門上：“你呀，是當局者迷。我問你，既然酒店陳師雄是第二個被殺的，對方是不是知道陳師雄是超人類？”
“知道，可……”
“聽我說，不管什麽原因要殺陳師雄的分身，對方來酒店前能肯定這個陳師雄是普通人分身還是本人嗎？”
“應該不知道。”
“對方已經知道陳師雄有分身，為什麽還要動手？而且是兩次？”
“寧殺錯無放過？”羅寒突然有些醒悟。
“那如果酒店的是本體，他們的殺手失敗之後本體逃走怎麽辦？他們能抓住或者擊殺他嗎？”
“很難。這裏是鬧市，陳師雄隻要往人群裏一站，有玄衣衛的規定，對方再囂張也不敢動手，一旦誤殺普通人，會遭到玄衣衛的打擊。”
“所以被派來殺陳師雄的人，一定要有能夠對付陳師雄本體的把握。你能探查出誰是超人類，隻要把這群人探查一遍，不就解決了？”
羅寒思索，柳輕語考慮並不嚴謹，或許對方並非一定要殺陳師雄的本體，但確實有很大可能，這方法值得一試。至少，如果這群人裏檢查到了有超人類，十有**就是凶手。
羅寒一把抱住柳輕語，一嘴巴啃了上去：“老婆真聰明。”
“是你鑽牛角尖了，明明是玄衣衛的案子，非要用普通案子的思路去思考。”
天明，羅寒找到甘寧，將柳輕語的想法說了，甘寧也是支持。
兩人挨個進入每一個人的房間，名義上是調查問詢，實際上是由羅寒用精神力探查對方身體狀況，超人類的肌肉類型和強度都和普通人有區別，利用精神力是可以分辨的，隻是用精神力探查別人是不禮貌的行為，涉嫌侵犯**，如非必要羅寒是不會這麽做的。
隻是同學們都探查完了，也沒發現異常，最後隻剩下黎敏敏和助理，至於劉萱婭，因為她是事後進入酒店，沒有嫌疑，已經被放走，等黎敏敏出來再談工作的事。
黎敏敏自然是不缺錢，自費要了一間豪華套房，和助理一起住。羅寒和甘寧敲門，開門的是助理，拉開一條門縫疑惑問道：“兩位有什麽事？”
甘寧嚴肅道：“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詢問你和黎女士。”
助理有些不耐煩，但還是開門：“進來吧，有什麽問題問我就行，敏敏姐在洗澡。”
羅寒隨口道：“大清早洗澡？”
助理不滿：“有規定早上不能洗澡嗎？”
“沒。甘寧，你來問吧。”羅寒悄悄將精神力釋放出去，慢慢向助理靠近。
“是這樣的，我們認為凶手對死者進行了監控，請問能將你們的電腦和手機讓我看看嗎？”
“電腦和手機裏有我們的個人**，你們有資格看嗎？”
“我們是玄衣衛，擁有調查權，如果你們不配合，我可以申請以妨礙公務的罪名將你們抓捕……”
甘寧在這裏扯，羅寒已經將精神力延伸到了助理身上，助理突然臉色大變，一個跳躍翻過沙發，就朝窗戶衝去。
“逮到了，追！”羅寒話還沒說完，甘寧已經動了，可惜助理搶先一步跳出窗戶，從幾十米高的樓層落了下去。
“你看黎敏敏，我去追。”甘寧也不含糊，上演空中飛人，追了出去。
羅寒精神力迅速向浴室入侵，助理既然有問題，黎敏敏隻怕也不是好鳥。可惜精神力反饋的結果是浴室空無一人。羅寒踹門而入，空氣中還彌散著熱氣，浴室窗戶被打開。
沒看見有人跳窗啊。羅寒心中感覺不對，精神力仔細分析浴室的能量殘留，突然臉色一變。